撥通堂姐齊慕槿的電話,齊振楠平靜的問道:“姐,你當初懷孕是單胎還是雙胎?”
齊振楠的問題一出口,立刻引起了齊慕槿的警覺:“振楠,你怎麼這麼問,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我確實知道了一些事,我現在想向你求證。”齊振楠篤定的開口:“是雙胎,對吧?”
“嗯,是雙胎,但是另一個孩子一出生被他媽媽抱走了,我還沒來得及看一眼。”齊慕槿的聲音已經帶出了哭腔:“振楠,你是不是見到了那個孩子,她在哪裡,她現在好不好?”
原來是這樣……
顧美芸一定是被抱走的那個孩子,她又怎麼去了孤兒院,在孤兒院裡被人收養,齊振楠便不得而知。
久久等不到齊振楠的回答,齊慕槿哭了出來:“振楠,你快告訴姐,那個孩子在哪裡,我好想見見她,她這些年和她爸爸在一起吧,她好嗎,是不是和美芸長得很像?”
齊振楠仔細回想葉瀟瀟和顧美芸的面容,只覺得兩人神情有些像,模樣並不像。
他以前怎麼沒注意,顧美芸比葉瀟瀟更像齊慕槿。
“姐,你彆着急,現在還只是我的猜測,需要得到更進一步的證實,你耐性的等兩天,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齊振楠不打沒有把握的仗,只有各種有力的證據握在手中,他才能底氣十足。
“好,振楠,姐等你的好消息。”
“嗯。”
結束和齊慕槿的通話,齊振楠撥通了沈東明的電話,約了他見面談。
“什麼事電話裡不能說?”沈東明此時軟玉溫香在懷,捨不得撒手,更別提出門了。
“如果電話裡能說我早就說完了,和瀟瀟有關,出來說比較好,我在山頂觀景臺等你。”
齊振楠說完便掛了電話,懶得聽沈東明唧唧歪歪。
一聽是和瀟瀟有關,沈東明二話不說推開葉瀟瀟從沙發上起來,穿上外套,拿起車鑰匙出門。
“你去哪兒?”葉瀟瀟追着他問。
“有點兒急事,別等我,早點兒睡!”沈東明回頭吻了吻葉瀟瀟的額頭,然後跳上車急馳而去。
半個小時之後沈東明到達觀景臺,齊振楠已經在那裡等他了。
“快說,什麼事?”他心急火燎的趕過來,可不想聽齊振楠說廢話。
“坐!”齊振楠指了指身側的長椅,點燃了一支菸,他很少抽菸,只有在心情煩悶的時候纔會抽上一支。
沈東明一屁股坐了下去,不耐煩的開口:“到底什麼事?”
“如果我告訴你,瀟瀟也是我堂姐的女兒,不知道你做何感想。”齊振楠的脣畔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明亮如星辰的眼睛專注的看着沈東明臉上精彩的表情變化,繼續說:“我沒有開玩笑,我堂姐當年生的是雙胞胎!”
回別墅的路上,沈東明一直在糾結要不要將齊振楠告訴他的事告訴給葉瀟瀟。
也許正因爲葉瀟瀟是齊振楠堂姐的女兒,心心一出生就帶有先天性的疾病,雖然現在已經治癒,但不代表以後不會復發。
沈東明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他不想給瀟瀟增加心理負擔,可是……他隱瞞的結果是阻礙瀟瀟和親生母親相認,若是日後她知曉了真相,定會怪他!
“東明,你回來了。”沈東明回到別墅,推開葉瀟瀟房間的門,立刻聽到她慵懶的聲音。
“嗯,你還沒睡着嗎?”他輕手輕腳走到牀邊,替葉瀟瀟掖了掖被角,複雜的情緒始終在胸中翻騰。
“你不回來我怎麼睡得着。”沈東明不在的時候,葉瀟瀟總是擔心他,怕他喝醉酒,更怕他酒駕,只有他在身邊,她才能安心入睡。
“睡吧!”沈東明輕拂葉瀟瀟的秀髮:“已經很晚了。”
“原來你也知道很晚了,以後早點兒回來,別讓我擔心。”葉瀟瀟說着閉上了眼睛,脣角勾起微微上揚的弧度。
“瀟瀟……”
藉着月光,沈東明專注的看着葉瀟瀟此時幸福的表情,情不自禁的俯身,在她的脣上親了一下,對她的憐惜更多了幾分,沈東明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對待葉瀟瀟,讓她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他打算將齊振楠告訴他的事暫時隱瞞下來,在適當的時機再告訴葉瀟瀟,希望她能承受得住,不管發生什麼,他都是她身後堅實的後盾。
沈東明起身走到門口,葉瀟瀟突然說:“東明,週末我要去醫院,你和我一起去嗎?”
“好,我陪你去!”沈東明回頭問:“是例行檢查嗎?”
葉瀟瀟幽幽的開口:“醫生讓我去取修復子宮的節育環,順便檢查一下子宮的恢復情況,如果恢復得好,再休息幾個月就可以要小孩了。”
“真的?”沈東明喜出望外,這幸福來得太突然,他以爲遙遙無期,原來就在眼前。
“前提是子宮恢復得好,要明天檢查了才知道。”
這幾年葉瀟瀟可以說是醫院的常客,連醫生也知道她的情況,鼓勵了她很多次。
在知道心心就是她的孩子之後,葉瀟瀟不再像以前那般着急,抱着順其自然的態度,將心態調整到最好。
有些事,急不來。
俗話說得好,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強求不來。
心心便是上天給她最大的驚喜。
她和齊振楠的孩子……這種感覺足以暖心暖肺。
“肯定恢復得好,你最近氣色好多了。”沈東明回到牀邊,和衣躺下,大手隔着被子在葉瀟瀟的身上游走:“說不定有我的功勞,勤奮耕耘,把你滋養得好。”
“去你的,沒個正經,說話跟流氓差不多。”葉瀟瀟俏臉一紅,推開沈東明的手:“別動手動腳,快去睡覺,明天還得上班呢,知不知道熬夜是慢性自殺,對身體非常不好。”
“遵命老婆大人,我去睡覺了,晚安!”沈東明也很疲憊,他深知自己和葉瀟瀟躺一起肯定不能簡簡單單的睡覺,趁着體內的火還未點燃,匆忙回到自己的房間,沖澡睡覺,騰空大腦,以免想太多影響睡眠。
******
葉瀟瀟以爲自己和顧美芸不再是朋友,以後見面也可以當成陌生人,不用虛僞的打招呼問好,但她沒想到顧美芸會找上她,哭哭啼啼的向她訴說謝陸城如果的變態,如何的折磨她。
這種事葉瀟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默默的看着她流乾眼淚。
“瀟瀟,你幫幫我,好嗎?”顧美芸哭訴之後期期艾艾的向葉瀟瀟求助。
“對不起,這件事我恐怕無能爲力。”葉瀟瀟本就對謝陸城心懷恐懼,打死她也不會不自量力替顧美芸出頭,而且,顧美芸的事,她並不想攙和進去,雖然以前是朋友,但現在,連熟人也算不上。
顧美芸激動的握着葉瀟瀟的手:“瀟瀟,你一定可以,求求你幫幫我吧,難道你忍心看着我死嗎,就像當初的杜可蔚?”
提起杜可蔚,葉瀟瀟就犯杵。
唉……都是沈東明惹下的風流債啊!
當初他有了杜可蔚,就不該再招惹她,既然決定和她結婚,更不該和杜可蔚糾纏不清,浪費了時間,蹉跎了青春,杜可蔚將所有的恨意都轉嫁到了葉瀟瀟的身上,才使得她命運多舛。她的人生軌跡因爲杜可蔚而改變,杜可蔚的人生軌跡也因爲她而改變,誰是誰非,已經難以定論。
站在杜可蔚的角度看整件事,杜可蔚是受害者,而站在葉瀟瀟的角度,葉瀟瀟也是受害者,兩個女人,都值得同情,最可恨的無疑是沈東明,他的左右搖擺,舉棋不定,最終害了她們。
葉瀟瀟沒有別的希望,只希望沈東明能如現在一般,堅定自己的立場。
“我想你應該去找東明,也許他會看在相識一場的份兒上幫幫你。”葉瀟瀟打定了主意置身事外,不會再讓自己身陷囹圄。
顧美芸擦乾眼淚,兀自苦笑:“你以爲我沒去找過他嗎,他現在心裡只有你,不願意幫我,你們做得真夠絕,他是我的第一個男人啊,我真是瞎了眼纔會愛上他。”
她曾以爲俘獲沈東明的心是輕而易舉的事,到現在她才明白,她妄想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自己卻淪爲了他的玩物,真夠可笑!
看着顧美芸悲痛的模樣不像作假,葉瀟瀟躊躇片刻說:“這件事我確實幫不了你,但我會回去請東明幫你。”
顧美芸冷冷的看着葉瀟瀟,眼神幽深不見底。
被顧美芸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葉瀟瀟打了個哆嗦:“如果你不滿意,我也沒有別的辦法。”
“怎麼會不滿意,我應該感謝你纔對。”顧美芸端起面前的咖啡輕啜了一口,若有所思的說:“麻煩你轉告沈東明,他欠我的遲早要還回來。”
“詩……顧小姐,希望你能明白,感情的事不存在誰欠誰,你和東明在一起是因爲緣分,分開是因爲緣分已盡,爲何不給彼此留些念想呢,非要把關係搞得這麼僵。”
“呵,說風涼話我也會,我可不像你,今天和這個男人難分難捨,明天和那個男人親親我我,我對待感情很專一,不是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