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彰在他們兄弟幾個裡是性格最簡單粗暴的一個,聶焱知道跟元彰說多了,他也不會認同。也就閉嘴沒再說什麼,只是想着元彰總歸是能保全住樑柔的。
酒過三巡,大家散了各自回家。
聶焱出來正趕上樑柔下班,“我送你回去吧,太晚了。”
樑柔下意識的看了元彰一眼。
她沒忘記元彰不贊同聶焱跟她有交往的事,心裡有些顧慮。她目前是不能辭職的,有個孩子在,她需要錢,才能把日子過下去。
而且,上次元彰跟她在辦公室說話之後,童萱就被元彰留下了,至今都沒有回過跟樑柔一起租住的家。
樑柔很擔心童萱。
聶焱將樑柔拉到身邊,含糊着酒氣跟元彰說:“哥,你別嚇她。”
元彰哼了聲,扭身走了。
其他的人也都意味深長的看看聶焱跟樑柔,嬉笑着離開。
跟着聶焱走出如夢會所,樑柔渾身上下都不舒服,總覺得剛纔那些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深夜的街上人很少,樑柔穿着的小高跟鞋走在路上啪嗒啪嗒響。她扭頭看向身邊的聶焱,街邊的燈光打在他臉上,忽明忽暗,讓他看起來帶着幾分邪氣。
有時候樑柔真的看不透他。
暴虐的時候如地獄使者,讓人心肝都跟着顫。漸漸的接觸深了,才發現,他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不管是對齊奶奶或者是對安安,他都能拿出很多的耐心,有時候插科打諢的,還有些搞笑。
但他獨處的時候、沉默的時候,比如此刻,樑柔覺得這個人很深沉,不知道心裡藏了多少事情,讓人看不透,摸不清。
樑柔沒有先開口,兩個人就這樣沉默的走着。
“怎麼不說話?”聶焱像是突然醒過神來了,問樑柔。
樑柔看他眼睛有些紅,想他是真的喝多了。
她天馬行空的扯了個話題,“怎麼不見當初跟着你的那些人,我還想謝謝他們。”
要不是當初在街上遇上他們,她就不會認識聶焱。
走不到今天。
說起那些人,聶焱勾脣笑了,隨意道:“不過是在外認識的兄弟,我帶他們一段。”
“你兄弟真多。”樑柔由衷的說。
“多嗎?”聶焱反問,隨即笑道,“是不少。”
話題就這麼又落下來,說不下去了。
好在樑柔住的地方不遠,很快就到了。正打算跟聶焱告別,就看他神色警惕起來,盯着某一處。樑柔順着那目光看過去,看到了曾經見過的那輛加長勞斯萊斯。
那天之後,樑柔回憶過很多次,她不會天真的以爲聶焱吻她是因爲情不自禁。她隱隱的猜到也許跟這輛車,以及車裡的人有些聯繫。
“那天這車”樑柔有些說不下去,索性果斷的說:“你認識車裡的人吧?”
聶焱目光收回來,落在樑柔有些泛紅的臉上。
她很緊張。
聶焱心中泛起層層的漣漪,其實樑柔在他面前,宛如一張白紙。她雖然已經生了孩子,可是在男女情愛上,卻像是從不曾經歷過什麼。只是一個吻,都能讓她羞澀規避到如今。
相比於樑柔,聶焱其實要老辣、複雜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