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領盒飯啦

老城對自己的策反策略沾沾自喜,要摧毀一個女人,用什麼樣的心機手法,老城這些年來自認爲深諳於心。事實上,樑柔確實如他所願,之後的樑柔非常沉默,但老城交給她的事情,卻都是做的。樑柔本身是醫生,長相又和善,很快老城手下的人都跟樑柔混的不錯。加上樑柔小心翼翼的性格,甚至有人都已經跟老城說讓老城培養樑柔來接班。

老城對此不置可否,原本老城是打算返回緬北的,但是中緬邊境現在可謂重病把守,警方沒有抓到老城,就把人手都放在了中緬邊境上只等着老城去自投羅網。老城也知道這一次自己是栽了,之前多少年,也不是沒有過生死時速的時刻,但每次老城都挺了過來,人經歷過的挫折多了,就會產生錯覺的,覺得自己能挺過一切,但顯然,這一次跟往次不同。

讓樑柔沒想到的是,老城帶着樑柔以及最後在國內的一部分人,退居回了玉州市。

沒錯,就是樑柔長大的玉州市。

近幾年國家的政策影響,加上玉州市的玉石礦產量降低,導致玉州市現在已經不復樑柔小時候那樣的繁華。對於一個靠着礦產蓬勃發展起來的城市,沒有了礦藏,就等於失去了命脈。玉州市就如同那些過氣的城市一樣,呈現出一種蕭條感。

事實證明,老城對自己的家鄉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感情,他在這裡還有一個家。還有一個女人,孩子。

樑柔對這一切已經麻木,再也沒有了第一次見到老城的妻子孩子時的震驚。人性是什麼,樑柔在這段時間有了全新的認識。真的論起來,樑朝城在面對妻子孩子的時候,跟當年的樣子沒什麼區別。樑柔甚至覺得在現在的妻兒面前,說不準樑朝城的形象還是好丈夫好父親。他也只是不常回家,很忙而已。跟當年並沒有什麼不同。

樑柔更願意叫他老城,而非樑朝城,這樣的一個人,樑柔已經不認爲他跟當年自己崇拜的父親樑朝城還有什麼關係。

老城對樑柔極其的放心,這放心,樑柔自己判斷大概是樑朝城覺得樑柔沒有退路了。在老城說出那麼多他曾經做出的事情之後,樑柔跟聶焱已經沒有了可能性。回去樑柔不僅豪門太太做不成,還要忍受來自社會的白眼兒。這種感覺的就跟老城當年的情況差不多,他當年也是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回去也不會成爲優秀的警察,反倒不如在其他的地方做出一番成績來。

樑柔作爲他的女兒,自然是跟他有一樣的心思的。

事實上,樑柔確實也順從,樑朝城現在已經成了通緝犯,很多跟外界聯繫的事情,他都不能親自出面,都是讓樑柔出去聯絡的。

也是趕上了特殊的時期,就在老城旗下的產業被警方一點一點查出蠶食的時候,樑柔介入,這讓樑柔在短時間內接觸到老城大部分隱秘的產業已經人脈。

玉州市是樑柔長大的地方,就算已經離開多年,可是生在一個地方,那種與生俱來的鄉土熟悉度還是在的。這樣的熟悉感,讓樑柔終於找到機會,往外撥打了一個電話。她記得最熟悉,能在第一時間迅速撥打出去的電話號,是聶焱的,所以樑柔根本沒有猶豫,就撥通了聶焱的手機。

聶兆忠的喪事辦了能有半個月的時間。

這才豪門喪禮裡,不算簡陋,但也絕不算奢華。有的是爲了彰顯自己是孝子,爲了父輩大操大辦的人,只是聶家一直以來都是以低調示人的。並且聶兆忠一場葬禮,官方李家來了,軍方關家來了之後,尉遲家也來了人。尉遲翊帶着尹雎還沒有回到臨海市,所以這一次尉遲家來的人並不是尉遲翊。少了尉遲翊跟聶焱的親密關係,尉遲家的人顯得很生疏。就是爲了鞏固跟聶家的關係,尉遲家也會盡快把尉遲翊找回來。

解決完聶兆忠的喪事後,聶焱這才轉頭尋找樑柔。原本當着桑喬全力以赴尋找,全國都發了通緝令,很快就能找到樑柔,沒想到警方竟然拖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樑柔。聶焱爲此發過不止一次脾氣,也因爲聶焱開始步步深入,綁架樑柔的人其實是樑柔的親生父親這一層關係,也就被聶焱得知。聶焱表現的要比樑辛鎮定,樑辛一臉不安的望着聶焱解釋着,“我姐她肯定是爲了救出聶伯伯,而不是從犯。”

警方的方針在不停的變換,先開始老城綁架了樑柔走,都覺得樑柔是人質,是需要解救的。但隨着老城的身份曝光,又加上這麼長時間樑柔渺無音訊,用警方的想法,樑柔既然不是老城的人,就該找機會逃脫,就算不能逃脫也該在第一時間告知警方線索。

樑辛聽到這話只覺得操蛋,警方從來都是如此,希望能收集到更多的證據。尤其是老城一天不抓獲,很多東西就沒辦法定罪,這讓上面的人大發雷霆,警方承擔的壓力不小。壓力總是需要轉嫁,樑柔如今可不就是成了靶子,警方內部甚至有人懷疑,樑柔就是老城的人,一直都在潛伏中。老城逃脫的時候,樑柔是跟老城使了出雙簧,這纔有了交換人質的這一出。

樑辛生怕聶焱聽了這些混賬話,對樑柔生出誤解。說實在的,就憑老城是樑柔的親爹這一點,樑柔如今的處境已經很難了。樑辛總歸是要幫着自己姐姐的,就算樑柔真的因爲認出自己的父親心軟了,那樑辛也覺得有情可原,他絕對是要幫着親姐姐說話的。

比上樑辛的心虛,聶焱倒是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只有一句話,“你姐跟了我十年,她是什麼人,我清楚。”

馬上就又要過年,樑柔跟聶焱在一起也有十年的光陰,若是聶焱還不知道樑柔是什麼人,那就太荒誕了。他知道樑柔是什麼人,只是擔心樑柔現在的下落。

原本以爲三五天就能救回來的人,沒想到拖了這麼久。

就在聶焱擔心的時刻,陌生的號碼打到了他的手機上,接起來就聽到樑柔急急的說出一串地址,然後就掛了電話。聶焱對着已經掛斷的手機愣了三秒,是真的有些覺得不可思議,一直一點消息都沒有的人,突然出現給他來了電話,這事情讓誰都要愣一陣。

不過好在聶焱愣神的時間很短,很快他就調整過來,安排人手打算自己親自去接樑柔回來。

其實在這一刻,聶焱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樑柔的安全最重要,其他的什麼事情,等她平安回來總歸有的是時間去解決。

當然,聶焱也通知了桑喬,雖然聶焱手下的人手不少,但是老城這個人,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警方當然也還是要大舉出動人力才能將其抓獲,更重要的是,聶焱不想讓樑柔有一絲危險,她電話裡的語氣以及通話的時間,都讓聶焱明白,樑柔現在怕還是身處困境的。

在趕往玉州的飛機上,桑喬跟聶焱纔算是面對面談了一次。聶焱只認桑喬,其他的警方人士,聶焱完全不配合。只認桑喬,是因爲聶焱知道桑喬會考慮樑柔的安全,至於其他警方的人,他們心裡都已經在懷疑樑柔了,保不準會爲了立功,傷了樑柔。

桑喬身後還跟着關墨,關墨傷好的差不多了,他原本就是當兵的,受點傷恢復的比正常人要快很多。在參加完聶兆忠的喪禮後就第一時間衝到桑喬身邊,這段時間桑喬一直都在中緬邊境,今晚還是收到了聶焱的消息,連夜趕回來的。

能清楚的看到桑喬臉上的疲憊,關墨心疼的不得了,可也知道這事情就差最後一腳,老城抓不到,他們之前所付出的一切都是枉然。見到聶焱,關墨就自己上去,一手摟着桑喬,“你睡會,我跟老七說。”

很多年都不曾叫過‘老七’,此時叫,顯得親密又熱絡。

關墨在不知不覺中,其實是有些改變的。而且現如今關萬長退下來,關墨頂上,雖然關墨自身能力不差,但是比上親爹還是要謹小慎微些,對着聶焱,態度就更好了些。聶焱懶得去猜關墨的心思,就只是平鋪直敘的說了樑柔給他來電話的事情。

聽到這消息,桑喬那裡還睡的着,只差沒有跳起來了,“真的?樑柔在哪兒?”

這些日子,桑喬不眠不休,只差把地皮都翻過來了也沒有找到老城。這事情也不能完全怪桑喬辦事能力不高,要知道這些年南方省份人口流動大,根本不是早些年拿着戶口就能找人的時代,現在農村出現個生面孔,根本就不是個事,警察去問,也不一定能得到好的結果。尤其是老城這個人,在國內深耕多年,比上穿着警方找人的警察,老城的人脈顯然更廣,也更接地氣,桑喬爲了這事情都快懊惱死了,難道還真的就土遁了不成。現在聽到樑柔來電話了,這樣重要的線索,桑喬心情起伏也是正常的。

聶焱沒有一次性的說出樑柔嘴裡說出的那一串地址,到現在爲止,聶焱也還沒有完全信任警方,他只是說了個大概,只說在玉州市。

桑喬這下是真的激動了,怪不得他們找不到,從臨海市到中緬邊境,從東南到西南,桑喬帶着警隊的人幾乎都在南方的省市裡找尋。那裡想到老城直接回了西北玉州市,這簡直是一南一北兩個方向,怪不得他們的人找不到老城的蹤跡。

不同於桑喬信誓旦旦心思起伏,關墨倒是對聶焱瞭解的更多一些,他直接問聶焱,“你現在是什麼想法?”

聶焱就一句話,“我要我老婆的安全。”

什麼老城什麼犯罪分子,對聶焱來說,都比不過樑柔的安全問題。聶焱這一句話,說的桑喬都梗住了。警方內部對樑柔產生懷疑的聲浪越來越大,老城越是找不着,警方內部就越是有人說樑柔是老城早就放置好的釘子,甚至連聶焱都要拖下水。要不是聶焱實在身份不同,可以說一聲位高權重,恐怕早已經被警方帶回來問話了。

到這種時候,聶焱出口就是要保證樑柔的安全,雖然是情理之中,卻也有些意料之外。

桑喬沒出聲,倒是關墨放了話,“這事行。我給你辦。”

其實桑喬手下的人大多都在中緬邊境守着,現在把大部隊往回調不現實,桑喬關墨能連夜飛回臨海市找聶焱,不得不說其中是有些特權在的。現在聶焱提出的要求,關墨也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既然桑喬手下的人都在南邊,臨時往西北調不可行,玉州當地的警方樑朝城的身份曝光之後,玉州當地的警方可以說迎來的動盪,要知道現在這個聲勢,因爲溫岐海還有元家的覆滅,這事情都已經鬧到了最高的權利層,一個小小的玉州警方,想要查清楚當年的事情並不難。

這幾年翻案的風氣早已經興盛起來,當年很多當事人也已經退休,卸下了權力,自然就少了懼怕的人,很多知情者都紛紛出來揭露情況。玉州現在的警方,早已經人心惶惶,而且關墨出於私心不想讓玉州的警方搶了功勞去,若是老城最後被桑喬的人抓到,關墨是無所謂的,反正這功勞逃不出他們關家。但是一旦讓玉州的人給破了案,這事情就要另當別論。

關墨本性如此,什麼時候都要前後想清楚,權衡利弊之後,他給聶焱的方案是,“我去找當地的軍方,讓出人。咱們繞開玉州的警方,直接上特種部隊。”

老城這樣的人,動用軍方倒是也沒什麼說不過去的。

聶焱點點頭,跟他想的差不多,要說這世上最瞭解關墨的人,大概聶焱算是其中之一。關墨不會放過這麼個立功的好機會,正好,聶焱也想利用關墨的人脈救出樑柔,也算是各得其所。

到達玉州後,聶焱跟着關墨一起去了當地軍方辦公大樓,關墨的名頭還算叫的響,尤其是知道老城逃竄到了玉州市之後,當地的軍方也很重視,立刻就派遣了人,前往抓捕。

樑柔膽戰心驚,雖然老城對她還算信任,很多事情都交給她去做,但是天然的警惕是老城這些人骨子裡的東西,尤其是現在老城他們還如喪家之犬一般處於亡命天涯的狀態,再怎麼防備都不爲過。樑柔出來辦事或者聯絡什麼人,都是由老城的人跟着的。

能抓住一個獨處的機會,樑柔心慌的不行,只來得及給聶焱通了消息,就匆匆掛斷。

樑柔這輩子說謊都是罕有的事情,更何況是做這種事,回到老城居住的民宅裡,樑柔都覺得自己走路四肢不協調,走路有些僵硬。樑柔很沉默的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聽着老城說話。

老城最近非常喜歡宣揚他曾經做過的事情,尤其是那些聳人聽聞的,就像是在做一生回顧一樣。樑柔剛開始並不明白,她印象裡父親不是個善於言辭,更不是個喜歡炫耀自己的人,但隨着日子一天天過,身邊的人越來越少,樑柔纔算是察覺到一點苗頭。

老城如今處於頹勢,用節節敗退根本已經不能形容,更像是東躲西藏的老鼠。就算老城前些年安排的周密紮實,能讓他一時逃過警察的追捕,但總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跟着老城的這些人,要說忠心,絕對是有的,老城身邊有幾個死忠的,其中的一個好似對樑柔還有些特殊的想法。樑柔已經聽老城在私底下把她許了出去,說等到逃離國內,就讓他娶了樑柔。

能跟着老城亡命天涯的人,總歸都是這條道上的,雖說曾經也是紙醉金迷的過日子,但是這些人想娶個正兒八經名校畢業的醫生,那絕對是癡心妄想,而且樑柔還是個名氣很高的醫生。就算樑柔結過婚,而且現在的年紀也不是二十幾歲青春嬌豔,也多的是人對樑柔起心思。

老城最會玩弄人心,現在他身邊能放出來的誘餌不多了,樑柔就算最有分量的一個,至於錢老城的賬戶能凍結的都已經被凍結掉,他資金的來源跟元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現在元家都垮了,老城在想找到金主談何容易,爲了拿捏手下的這些人,老城盯住了樑柔,不讓她跟任何一個人有特殊的接觸。只有這麼懸着吊着,才能讓這些人覺得自己有希望,從而接着跟着老城一起跑。

但,貪圖女人的手下有,也有事到臨頭打算懸崖勒馬的。做老城這種事情的,原本就是有利大家賺,現在事情敗了,能跑就跑。幾乎是一天消失一個人,這些人當然不會被放走,等待叛徒的只有一條路。老城如今不斷的說自己從前的輝煌經歷,也只是爲了給大家鼓勁兒,注入信心,跟洗腦,沒什麼區別。越是聽老城從前做過的事情,樑柔越是害怕。

樑柔恐懼到連睡覺都緊握着手,但她強忍着不敢露出破綻。老城現在已經覺得樑柔無路可走,那麼樑柔就真的做出生無可戀的態度來。樑柔的模樣讓老城放心,也因爲身邊的人手少了,樑柔纔得到了單獨行動的機會。

知道聶焱一定會來,樑柔心情有些激動,卻又不敢表現出來,她只能靜靜地等待。

好在聶焱並沒有讓樑柔失望,她打完電話的第二天凌晨時分,老城所居住的西北人家蓋的農民房就被攻擊。老城多機敏的一個人,拉起樑柔就跑。這處地方院子裡挖了個地道,從地道爬出去,就是一處深溝。西北的山不比南方的樹多林深,要真是往山上跑,那可真是目標明顯,所以老城選擇了往溝裡逃。

到此時老城對樑柔已經完全沒有了半點的心軟,直接就用槍頂着樑柔的太陽穴,狠聲質問,“你出賣我?”

樑柔表情並不恐懼,她甚至有些高興。聶焱來了只要這四個字出現在樑柔的心裡,她就覺得什麼都不是問題,她的聶焱來了。

老城早已經形成了一雙厲眼,只是瞧着樑柔的表情,他就明白了一切,眼睛裡的殺氣更重,“你以爲他還會要你?別忘了,你是我樑朝城的女兒!!”

這話對樑柔來說是打擊,但她並不因此畏懼,樑柔瑩白的臉跟老城黑洞洞的槍口形成對比,在深夜裡顯得格外炫目,樑柔說:“只要他還要我,我就會好好的跟着他。他不要我了,我也會帶着孩子好好的過。”

這話多年前,樑柔就說過。聶焱若是還要她,那就是她的福氣,她一定守着聶焱好好的過。若有一天,聶焱嫌棄她不要她了,那她就帶着安安好好的生活下去。說到這裡,樑柔擡眼望向老城,她眼底的光輝是那麼的清澈透明,儘管這些天風餐露宿,讓她往日養尊處優的臉上帶着些許的風霜,但並沒有遮擋樑柔眼睛裡的明亮,她說着,“我相信聶焱,他不會懷疑我的動機,就算全世界都懷疑我,但他不會。我愛他,並不是爲了他要死要活,而是爲了他能好好的活下去。”

樑柔想象不出,若是她真的跟着老城走向這條路之後,聶焱會對她有多失望。更不敢想象將來面對安安時的場景,大概人與人就算是血親,也還是很不同的。樑朝城當年遭遇陷害,他不甘失落之後,選擇了完全不同的路,他放棄了從前的一切。但樑柔就算知道回去也是絕路,卻也並沒有放棄。她怎麼可能放棄聶焱,放棄安安,就算聶焱安安拋棄了她,她也還是沒辦法去忽略他們。

她知道聶焱在看着她,安安在看着她,就算做不到一生榮耀,但至少問心無愧吧。

愛上聶焱那樣的人,樑柔從骨子裡就從不曾想過要放棄自己的人生,她等到了最好的恩賜,爲什麼要放棄。

老城氣的沒法子,揮手用槍狠狠的打了樑柔的頭,也就是一下,樑柔的額頭就破皮流血。

“沒想到,真沒想到!!”老城呲牙吐出一口痰。

他這一生也算是閱人無數,尤其是在離開玉州後的這十幾年裡幾乎是無往不利,唯獨看錯眼的兩次,竟然都是在自己的兒女身上。樑辛在他身邊那麼久,他沒有看出樑辛的野心,更沒有在樑辛身上看出一絲半點對他這個父親的感情。樑辛表現出來的模樣,徹頭徹尾就是個不認識他的愣頭青,老城不相信親生兒子在面對他的時候能裝出這樣的演技,所以他相信了當初的樑辛。

這導致了他第一次的失敗,逃脫之後,老城更加謹慎,身邊的人只要出現背叛他的苗頭,就被處理掉,絕不留後患。沒想到問題又出在樑柔身上,樑柔看起來對他這個父親感情深厚,當時在醫院裡的時候,還出現過幫助他掩藏的情況不是嗎?誰能想到樑柔竟然會背叛他?老城之前已經跟樑柔說了那麼多,就是希望樑柔能徹底死心,她沒有未來了,唯一能過上好日子的辦法就是跟着他這個父親一路走。甚至樑朝城都已經表露出要將樑柔打造成他的接班人的模樣,這難道還不能讓樑柔動心。

原本老城是吃準了樑柔的軟弱,更吃準了樑柔對他的感情,就算如此,他也沒有放過對樑柔的監控,該有的防備一絲不錯,唯獨沒想到,樑柔還是手眼通天,能隱忍這麼多天之後,才把警方找來。

難道這就叫所謂的會咬人的狗不叫?

老城此刻已經沒有精力在去跟樑柔糾纏,槍聲已經四起,在西北人煙極少的山坳裡,對方的人根本不用顧忌太多。而且老城多年的經驗,已經能看出攻上來的人是特種部隊,而不是玉州市那些警察。

到這種時候,老城是要拼死抵抗的,他不斷的開槍予以反擊。

曾經呼風喚雨的人,到了這時候,也不過就是個孤家寡人,他甚至打算拿樑柔來擋槍。只是樑柔也不傻,死死的抱住樑朝城的腿,根本就不站起來,要死那就一起死。

樑朝城手裡也就一把槍,很快子彈就用盡。

就在樑柔以爲樑朝城會束手就擒的時刻,樑朝城突然甩來樑柔,大步衝上前方的一個土包,他手裡還拿着槍,那模樣,看起來就是要舉槍反擊的架勢。樑柔已經知道他的槍裡沒子彈了,看到樑朝城的動作,樑柔下意識的喊出聲來,“不!!”

伴隨着樑柔的喊聲,樑朝城中彈,一連多發子彈。

眼睜睜的看着樑朝城倒下,樑柔急忙爬過去。此刻的心情就像是被人摔碎的玻璃,樑柔摟着樑朝城,哭着說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這樣?!!”

他這樣的行爲類似於自殺,而且是用如此慘烈的方式死去。

樑朝城渾身是血,還有一口氣在,望着樑柔,他已經是彌留之際。在樑柔的周遭,窸窸窣窣的人羣已經包圍上來,但是此刻,樑柔已經聽不到那些聲音了,她只看着樑朝城。曾經心裡最愛的父親,這段日子以來,樑柔也對他滿懷失望,不明白一切怎麼能走到這一步。但當樑朝城真的滿身是血的躺在樑柔懷裡的時候,樑柔又覺得心疼。

人生太難了。

原本樑朝城是個正直的警察,他安安分分,他勤勤懇懇,這樣的日子,他過了大半輩子,一直到他四十歲都還是如此。但因爲一場變故,因爲警局那些人的利慾薰心,他走上了不歸路。

一步錯,步步錯。

到這一刻,樑柔是真的難過至極,她沒想過讓樑朝城如此慘烈的死在自己面前,別說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便是一個不相干的人,如此渾身是血的倒在樑柔面前,她恐怕都是會受不了的。

樑朝城也知道自己人生到頭了,他這輩子,臨到最後一步,說出的最後一句話竟然是,“忘了我,柔柔,你爸爸是個好警察。”

太矛盾了樑柔簡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的情景。

老城死了,卻在死前,希望自己,這一生做個好警察。

聶焱跟在先頭部隊的後面,他趕到的時候,就看到樑柔抱着老城的屍體,坐在土包上,渾身狼狽,臉上還有血。因爲之前都專門通知過,所以並沒有人去動樑柔分毫。

聶焱大步上千,把樑柔抱着屍體的手扒開,樑柔此刻轉頭來看他,嘴裡還喃喃叫着爸爸。

聶焱一臉的冷色,強硬的把樑柔拉出來,抱起來就走,並打算讓樑柔跟老城有過多的接觸。樑柔被聶焱抱起來的時候,也安靜了下來。聶焱的懷抱裡帶着他特有的氣息,那是獨屬於聶焱的,無人可及。樑柔覺得安心,又覺得委屈。

很快就被送往醫院,樑柔頭上的傷得到了救治。沒等聶焱說什麼,桑喬跟關墨已經到了。

桑喬一臉的煩躁,關墨也面有難色。老城這一死,等於失去了一個重要的線索,接下來的查案,要怎麼進行下去。

面對頭上裹着紗布的樑柔,桑喬沒好意思說,還是關墨上前說的,“案件接下來需要你配合調查,你的狀態可以嗎?”

樑柔還有些懵懵的,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她有些接受不良。

然而沒等樑柔回話,聶焱已經站出來了,“沒可能!”

聶焱態度很堅決,“查案是你們的事情,她是受害者,明天一早我就會帶她回臨海,其他的事情都跟她無關。關墨,不要再把她牽扯進去,你該知道這裡面的利害關係!”

樑柔作爲聶家的當家夫人,被綁架已經是件不得了的事情,現在照着關墨桑喬的意思,就是懷疑樑柔跟老城的犯罪集團有聯繫。說得好聽,幫忙查案,老城已經死了,樑柔再粘手,自己也脫不開嫌疑。

這事情不管是於公於私,聶焱都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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