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意外

海風的眼角膜移植手術做完已經有兩個月了,一切似乎都回到了軌道上經過這段時間的調理,她的視力已經恢復到了0.5,雖然少不得要帶眼鏡,不過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而我,則繼續在“上海XX學院”裡得過且過地混着日子——只不過跟以前相比,我的手機費着實翻了幾番,而且每每半夜十二點過後還會從我的被窩中發出一陣陣**的笑聲……

手機在被窩裡振動着,在漆黑的環境中閃爍着藍色的光。

我馬上接通電話,果然,是海風:

“唐朝,你有沒有想我啊?”

聽到電話裡海風甜美的聲音,我心裡不由泛起幾許甜蜜,不過顧慮到現在已經差不多凌晨一點了,寢室裡的兄弟都已經睡熟,所以將嘴湊近手機,輕聲回道:

“剛一想你,你就打電話來了,唉,沒辦法,心有靈犀就是心有靈犀,沒治了……”

“口甜舌滑……唐朝,你知道嗎?凝遠哥哥從我家隔壁搬走了……”

“哦?是嗎?搬走就搬走吧,反正你以後的時間都是要給我的,也沒空招待他。”

“哼,你啊!真是的,狗嘴吐不出象牙……和你說正經的呢!凝遠哥哥和我已經是七八年的鄰居了,他搬走連招呼也不和我打一聲,我覺得好奇怪啊……”

“他啊?在你眼睛角膜穿孔後,就沒見他出現過,這種人,理他做什麼啊?”

“說起來,從那時候到現在,就一直沒見過他了……好可惜哦,快八年的友誼了……”

“怎麼老說他啊?拜託,你就不怕我吃醋啊?他的醋我可是已經吃過一回了,再吃的話可就是陳年舊醋,酸勁可不小哦!”

“呵呵,好了啦,那不說他了,你最近忙什麼呢?”

“我?你也知道,上學期課曠的太多,我們系主任要我寫一份檢討給他,這不,剛纔正躺在被窩裡構思呢……你呢?”

“呵呵,我參加了一個復讀班,準備複習一下參加明年的高考。”

“嗯,你一定行!呵呵,還記不記得我們當初有個‘北大之約’啊?唉,可惜我太不爭氣……不過你努力一下子應該可以的!加油!”

“我已經準備考上海復旦了。”

“爲什麼?”

“你不覺得北京離上海太遠了嗎?我怕你離我太遠,我不好管教啊……”

“口是心非的傢伙,捨不得我直接說就好了嘛,讓我也小小的開心一下……”

“呵呵,好了,不早了,我要睡了,嗯……明天我們見個面吧?我們好像很久沒見了……”

“好啊!那麼10點老地方見吧?你眼睛新做的眼角膜移植手術,要注意休息,別看太多書了。”

“嗯,那晚安了。”

“晚安。”

掛掉電話,我滿足的在嘴角掛上了一絲微笑,嘴裡也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串**的笑聲……剛想閉目睡覺,突然感到睡我下鋪的兄弟在拉我的被子。

“怎麼了?”我壓低聲音問道。

“剛……剛纔是不是你在笑啊?”蔡馮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神經兮兮,“我迷迷糊糊地,好像聽到有人在賤笑——聽聲音似乎是你……”

“哪有,你聽錯了。”我心虛地用被子矇住頭,準備繼續睡覺。

“真的不是你?”蔡馮繼續拉我的被子。

“你見鬼了吧?哪有笑聲?不是我!” 我懶得理他,躺在被窩裡裝死狗,一動不動。

“唐朝……”蔡馮還在拉我被子,“你要不要去上個廁所?”

“我靠,你有病啊?問我去不去上廁所幹嗎?”我忍無可忍,坐起身來,原本一直壓低着的聲音也粗上了幾分。

“我……我有點尿急……”蔡馮有點吞吞吐吐地說道,“剛纔我聽的很清楚,真的有很奇怪的笑聲……我現在有點一個人不敢去廁所……”

聽完他的話,我楞了幾秒鐘,然後倒頭就睡,再也不去理他了。

簡直就是男人的恥辱……我在被窩裡搖頭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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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心情輕鬆地踏上公交車,找了張座位坐下,看着手中的玫瑰、想到即將和海風見面,心中忍不住一陣歡喜。

花是剛纔路過花店的時候買的——今天要和海風見面,按照慣例,一朵鮮紅的玫瑰是必不可少的。看到玫瑰,我想海風應該又會向我展露她那擄獲我心魂的燦爛笑靨了吧?這麼思索着,我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不經意地一側頭,我突然發現坐在我旁邊的人有點面熟,白秀的臉加上鼻樑上的一副眼睛,很有點斯文敗類的意思,竟是許久未見的方凝遠!

“這不是方凝遠嗎?好久不見了啊!”我故作驚訝地叫道,那親熱勁直讓旁人以爲我們是許久未見的老友。

“還真是不湊巧啊。”方凝遠頗爲冷淡地瞟了我一眼,那張宛若女子的秀氣小白臉看起來還是像以前那麼討厭。

看到他瞟我一眼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很彆扭,可哪裡不妥卻又說不上來,方凝遠瞟了我一眼後就目光呆滯地看着前方沒有再說些什麼,我打量了他幾眼,發現他眉宇間似乎帶着很濃的哀傷,人也憔悴了不少,再沒有以前自命不凡、目無餘子的神采了,這樣子的他頓時順眼了不少。

“聽海風說你搬家了,怎麼也不和海風道個別?她昨天還跟我提起你呢。”提起海風的時候,我的心裡有一種……怎麼說呢,應該是一種“優越感”吧,這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讓我變得有點“騷包”,忍不住揭方凝遠傷疤的同時,也有點炫耀的意思。

方凝遠沒說什麼,只是轉頭看着我,然後輕蔑的一笑,故作深沉——儘管他掩飾的很好,但是流露出來的哀傷卻還是瞞我不過,可是像剛纔他瞟我時一樣,還是讓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彆扭感覺。

裝酷了良久,方凝遠突然向我問到:

“采薇……她最近好嗎?”

“她很好,笑起來還是想以前那麼燦爛。”

“是嗎?那就好……”方凝遠輕輕笑了起來,當他目光流動的時候,我終於發現我先前的彆扭感覺是怎麼回事了——原來,方凝遠的眼球,只有一隻是會動的……

“方凝遠,你左邊的眼睛怎麼了?好像……”

“瞎了,裝的是義眼。”方凝遠顯得很平靜,淡淡的說道。

“瞎了?”我楞住了,隱隱間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可是又理不清頭緒,“怎麼會?”

“與你無關,你又何必知道呢?”方凝遠站起身來,“我到站了,你讓一下,我要下車。”

我這才發現原來公交車已經靠站了,挪了一下身子讓方凝遠從我旁邊擠過去,心情突然沉重了起來。

“唐朝,你給我記好,如果采薇沒有得到幸福的話,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在方凝遠走到車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回頭對我這麼說道,然後沒等我回答就下了車。

就在公交正要再度開動的時候,突然間一個念頭閃過我的腦海,我飛快跑到一個車窗,探出頭去,向車下尚未走遠的方凝遠的背影喊道:

“方凝遠!海風做手術的眼角膜,是不是你捐的?是不是?!”

我很清楚地看到他的背部顫動了一下,然後他轉過身,朝我看了過來,卻沒有說話。

“方凝遠,是不是?是不是?!”

車越開越快,我離方凝遠也越來越遠,我看到他似乎向我笑了一下,然後,他轉過身來,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在我眼前慢慢縮小,我突然覺得胸口似乎被壓上了一塊巨石,悶得厲害——海風在最後關頭突然得到別人指定捐給她的眼角膜,一開始我就覺得十分奇怪,可是對此我一直是充滿着感恩和巨大的喜悅,儘管也覺得事有蹊蹺,但沒有深究。直到今天,當我重新見到自從海風的眼睛惡化後就消失了的方凝遠之後,我開始明白了……

“喂,是張醫生嗎?”我決定向張醫生證實我的猜測,於是用手機向他掛了一個電話。

“是我。你是?”

“你還記得幾個星期前,你曾經給一個女孩子做過眼角膜移植手術嗎?我是她的朋友。”

“哦,有印象,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那個女孩子手術用的眼角膜,是不是一個叫‘方凝遠’的人捐的?求你告訴我好嗎?”

“對不起,那個人要求我保密的……”

“告訴我吧!醫生,我已經知道了,求你向我證實一下吧……”

“……唉,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他第一次向我要求捐獻眼角膜被我拒絕了,因爲活體器官捐獻是有嚴格規定的……然而讓我想不到的是,他第二次來見我的時候,竟然已經把自己的左眼弄瞎了……鑑於他的左眼眼球破裂而完全失明,我終於同意了他捐獻眼角膜的要求……”

“眼角膜移植手術只要一隻眼睛的眼角膜就夠了?”

“那要視情況而定,一般一對眼角膜可以讓3、4個人重見光明——以那個女孩子的情況,一隻眼睛的眼角膜已經夠用了。”

“原來是這樣……謝謝你,醫生。”

掛斷電話,我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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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丘比特的箭二十三 重遇海風十四 奸計得逞十 丘比特的箭五 不能自拔二十一 陰差陽錯二十五 厄運十八 情書八 相約北大二十八 意外九 世事難料十六 提前來臨的冬季十二 初吻十三 海邊的風十四 奸計得逞二十八 意外二十一 陰差陽錯二十一 陰差陽錯十七 冷水和熱淚二十 玄機敗露二 蜘蛛的網八 相約北大五 不能自拔二十三 重遇海風十 丘比特的箭十三 海邊的風二十二 不速之客二十三 重遇海風五 不能自拔十八 情書一 感情遊戲十三 海邊的風十六 提前來臨的冬季二十一 陰差陽錯九 世事難料十六 提前來臨的冬季十 丘比特的箭十四 奸計得逞二十六 柳暗花明十四 奸計得逞二十五 厄運六 E網之約二十七 藍色蝴蝶二十六 柳暗花明九 世事難料七 棋逢對手九 世事難料二十六 柳暗花明十四 奸計得逞四 越陷越深二十八 意外二十七 藍色蝴蝶十四 奸計得逞五 不能自拔二 蜘蛛的網二十七 藍色蝴蝶十一 再見之約十五 枉費心機十八 情書十八 情書六 E網之約十五 枉費心機二十一 陰差陽錯十四 奸計得逞五 不能自拔十一 再見之約十三 海邊的風五 不能自拔九 世事難料十 丘比特的箭十 丘比特的箭二十五 厄運一 感情遊戲二十八 意外十八 情書四 越陷越深二十 玄機敗露四 越陷越深二十四 表白十八 情書二十六 柳暗花明二十五 厄運十 丘比特的箭五 不能自拔十一 再見之約二十一 陰差陽錯二十二 不速之客十四 奸計得逞二十 玄機敗露二十一 陰差陽錯五 不能自拔六 E網之約五 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