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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花了三天時間,郯城才初步構建起了秩序。
經查帳清點,各家合計有田四萬一千頃,麥田佔了三分之二,一季麥一季黍,其餘爲桑麻,不連十餘姓鄉豪,總丁口兩萬零五百戶,合計十二萬餘人,加東海軍原有的三萬多,總人口十六萬。
楊彥從各家部曲與佃戶中擇丁壯從軍,軍隊規模從一萬二擴充到了兩萬五千,但新驀之卒兵種還未劃分,需要根據訓練情況再作確定。
另得馬匹兩千餘匹,牛羊騾等牲畜過萬。
楊彥只抓軍事,人口的安排交給了崔訪和刁協主持,雖然刁協對東海軍的運行方式還缺乏深入瞭解,不過崔訪與楊彥同步踏入郯城,知根知底,處理政務駕輕就熟。
在楊彥的計劃中,王府與牙署必須重建,全城將大動土木,各家的塢堡也必須拆除,堡內建築視情形再決定去留,不過除了糧食、牲畜與絹布充公,各傢俬藏的金銀和銅錢分文未取,這倒是讓閻平幽怨不己,雖然嘴上不說,但楊彥能看出,實是滿腹牢騷。
當初楊彥把閻家抄的淨光,別說財產,連姬妾都掠奪了,而對於郯城鄉豪,不僅留了錢,還允許各蔭親屬六族,蔭客八戶,蔭衣食客二人,好歹有些人手使喚,不至少洗衣做飯都要親自動手。
這其實與楊彥對投附者的劃分有關,第一等是主動投靠,第二等是陣前舉義,第三等是開城獻降,第四等是被俘,很不幸,閻平那一家子被劃爲了第四等,而郯城鄉豪,恰恰夠上了開城獻降的末班車。
至第四日,楊彥終於得了喘口氣的機會,軟綿綿的躺在竹攆上,微閉雙目,呼吸平穩,背後半跪着憐香,揉捏着肩膀脖子,手法嫺熟,輕重適中,左右是兮香和菱香,時而替他捶捶腿,時而捏着胳膊。
三個女人都當他睡着了,輕聲交談,吳儂軟語中,夾雜着如銀鈴般的嬌笑聲,楊彥覺得自己腐化了,不過這樣的腐化,確實很難抗拒呢。
‘嗯?’
楊彥突然心中一動,就聽兮香說着說着,嘆了口氣:“妹胸前起了個小水痘,搽了藥也不見好,姊姊們,妹可是擔心的覺都睡不好呢,就怕將來會落下疤痕,那多難看啊。“
憐香嘻嘻一笑:”你分明是虛火太旺,用什麼藥都沒用,其實啊,叫將軍給你揉揉就好了,或者……今晚你留下來侍奉將軍?“
”姊姊,說什麼呢?“
兮香不依道:”將軍胸懷壯志,哪顧及我們這般小女子,這麼久了,從來都沒召喚過妹,而且……西廂記還沒排好,妹哪敢主動求見將軍。“
菱香幽幽道:”要不是憐香你把我們找來,恐怕將軍都把我們給忘了,哎,還是你好,將軍一回來就召你侍奉,將來呀,待將軍成了親,一個妾是少不了的,哪象妹們,還是姬妾,虧得將軍沒把我們送來送去。“
憐香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道:”阿姊可沒想過那麼多,能伴在將軍身邊,受其寵愛,於願己足,不過……你們沒有侍奉過將軍,怎麼說呢,阿姊每次都有力不從心之感,雖然將軍嘴上不說,但阿姊看的出來,將軍沒盡興,偏偏阿姊的身子又不爭氣……
哎,好在將軍憐惜我,總是適可而止,可咱們做奴婢的哪能不知好歹,阿姊說句不中聽的話,現在將軍是寵着我,愛着我,但女人總有年老色衰的時候,我們……我們,我真的害怕將來被將軍厭棄。“
”那……那我們……“
兮香和菱香砰然心動,哪怕是欲言又止,楊彥也能聽出了箇中之意,頓時,胯間可恥的有了動靜。
“哎呀!將軍沒睡!”
菱香突然尖叫一聲!
三女嚇的花容失色,連忙跪了下來,悲呼:“妾們得意忘形,請將軍責罰!”
楊彥暗感無奈,實際上他很喜歡聽聽身邊的女人說說私房話,可當時姬妾的地位十分低下,既便他表示不介意,也多半會留下心理陰影,出於自我保護,從此之後謹言慎行,戴着面具服侍自己,這有什麼意思?
於是,楊彥選擇了裝睡。
果然,三女互相看了看,美眸中淨是狐疑之色,暗道將軍不會真睡着了吧?
兮香和菱香連給憐香打眼色,憐香大着膽子爬起來,先望向楊彥的胯間,還是那個樣,不由俏面微紅,心想很可能是自己按摩的手法過界了,隨即又湊上面孔觀察,這可讓楊彥苦不堪言,那面龐散發着淡淡幽香,在鼻前來回移動,那脣齒間的熱氣噴在臉上,帶着馥郁的芬芳,令人心猿意馬,偏偏他還不能動。
其實楊彥並不是憐香想象的那樣不能盡興,男人盡不盡興,不在於時間長短,也不在於女性配合到什麼程度,而是有沒有那種酣暢淋漓的感覺,之所以憐香會有錯覺,主要是楊彥太過於強悍,每次都把她折騰的癱軟如泥,自身卻依然龍精虎猛。
作爲女子,不好意思去探問楊彥的感受,因此才誤會自己體質孱弱,不能讓楊彥盡興。
見着楊彥許久沒動靜,憐香回頭招了招手,兮香與菱香小心翼翼的上前,繼續服侍楊彥,可能被嚇着了,不敢再肆無忌憚的交談,手法也規矩了很多,讓楊彥暗感無趣。
“咳咳!”
這時,屋外兩聲猛咳傳來。
“啊!”
三女一聲驚呼,趕緊閃向一邊。
楊彥也睜眼看去,正見刁協大踏步邁入殿中。
得了,沒法裝了。
楊彥翻了個身起來,拱手問道:“刁公怎會來此?”
“哼!”
刁協冷哼一聲:“郯城初定,人心未附,外有諸敵蠢蠢欲動,府君倒是好生逍遙。”
楊彥無語的看着刁協,魏徵這個名字不由迸上了心頭,他突然有些同情李世民了,忍了魏徵一輩子,不容易啊。
不過刁協也是一番好意,楊彥倒不至於惡語相向,於是揮了揮手。
三女如蒙大赫般退了下去。
楊彥這才笑道:“連日操勞,本想解解乏的,沒料到竟睡了過去,不知刁公前來是爲何事?“
見着楊彥從善入流,刁協的面色舒緩了些,施禮道:”老夫並非不近人情,實是城內百廢待興,陣亡將士尚未撫卹,有功之人還未行賞,雖有老夫與崔長史協助府君,但府君既領東海國相,自當擔起重任,還望府君莫要貪圖享樂,自古以來……“
刁協列舉了一大堆因貪戀女色荒廢政事的事例,還觀察着楊彥的神色,稍微有些不耐便加重語氣,直到把楊彥的脾氣消磨殆盡,才話風一轉:”城中雖有了足夠的丁口,但根據崔長史的安排,哪怕考慮到未來數月各項開工,暫時仍富餘萬人,故老夫特來看看府君是否另有任用。”
楊彥明白了,關鍵還是產能不足,用不了那麼多人,這萬人也不可能白白養着,既便是開闢荒地,今年也看不到產出。
略一沉吟,楊彥道:“此事我來解決,來人,把各家家主召來大殿。”
“諾!”
兩名親衛匆匆而去。
楊彥也和刁協去往王府大殿。
出了門沒多久,正見着周翼和郗邁探頭探腦,見着自己,現出了一剎那的不自然神色,隨即兩人啼咕一陣子,匆匆上前,深施一禮:“見過府君。”
“嗯~~”
楊彥擺了擺手:“這幾日兵荒馬亂,倒是委屈二位了,聽聞於動亂中,各家客戶損失慘重,很多人都命喪兵禍,你倆如何看待此事?“
周翼目瞪口呆的望向楊彥,這不就是讓自己顛倒黑白麼?
郗邁連忙扯了扯他,正色拱手:”將軍說的是,前幾日夜間,亂軍衝入市易行,把倉庫洗劫一空,凡是不能帶走的財物,均是付之一炬,我倆幸得及時躲避,才勉強避過一劫,將軍也莫要爲此愧疚,畢竟飛來橫禍,誰能料到,只望將軍早日重建市易行,予我等個交易場所。“
”哈哈哈哈~~“
楊彥仰天笑了起來。
刁協也暗暗嘆氣,目中射出了鄙夷之色,素聞郗鑑名列兗州八伯,可是沒想到,他的侄子竟如此不堪,連當着楊彥面說真話的勇氣都沒有啊。
周翼現出了羞愧之色。
郗邁倒是老神在在,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好一會兒,楊彥笑聲漸止,滿意的點點頭:”本將也擔心被人誤解,不過二位倒是明事理的人,如此作想,那本將就放心了,暫時郯城兵荒馬亂,還得委屈兩位多住些時日。”
“那是,那是,多謝楊府君!”
郗邁連聲稱謝。
楊彥與刁協往前走,走了兩步,突然回頭,冷眼一掃:“鄒山郗公,渡日艱難,縱有沈充助他,但沈充自己就是秋後的螞蚱,蹦達不了幾日,我不希望二位離城之後,有任何風言風語傳出。“
郗邁無辜的兩手一攤:“市易行本就是被亂匪趁火打劫,將軍亦是受害者,郗某實在想不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會中傷將軍!”
“好,很好!”
楊彥微微笑道:“你是個明白人,將來若前途沒有着落,可來本將麾下,本將應才施用!“說着,便與刁協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