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黑市

廷巴克圖的景觀,怎麼說呢?我只能說我們的前輩,先驅者卡耶是一個誠實的人。正如他日誌裡描述的那樣,廷巴克圖是一座毫無生氣的城市。“一羣外表醜陋、用泥土砌成的房屋。放眼四周,景色單調,盡是灰黃色的流沙平原。淡紅色的天空一直伸到遠處的天邊。萬物蕭疏,寂靜無聲,連鳥兒的叫聲都聽不見。看不到綠色。”

如果說有卡耶沒有描寫到的地方,我只能說麻木。面目的麻木,思想的麻木,對殘忍暴行野蠻行徑的麻木。當地人已爲摩爾人牢牢控制,生如豬狗,被穆斯林教義洗過的腦子只知忍耐。我親眼見到黑人少女在大街上被摩爾人隨意褻玩,一隊隊黑奴隨馱隊出發,走向被販賣的遠方。而這一切,他們的族人,卻完全視而不見。見到我這個東方人的面孔,也不象其他地方人露出驚奇的表情,我走上前問:“你們當地首領的住地在哪兒?”對方木然說:“安拉保佑你!”給我指出方向就離開。

我對廷巴克圖很失望!從一開始的憧憬嚮往到現在的厭惡,原來傳奇和現實的差距如此之大!好幾次我見到暴行幾乎要衝上去,卻被同伴拉住,暗示我這是在人家地盤上,以我們的實力不可能向當地惡勢力公然挑戰!我說:“難道叫我眼睜睜看着暴行在面前上演卻無動於衷?痛心!街邊的少女彷彿又是一個愛娃!”

法魯南勸解道:“司令官你正義感很強作爲你的部下我覺得跟對人,然而一進入廷巴克圖就當街毆鬥我們會被當作過街老鼠打出城,司令官你不如暫時忍耐,我們夜裡再作打算。 ”

我臉色很不好,找到廷巴克圖當地首領的住地。這個黑人完全是個傀儡,實際上發號施令的是他身後兩個摩爾人,36歲的穆罕默德·阿里夫·阿哈魯丁和21歲的穆罕默德·阿明·尤努斯。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留着漂亮的小鬍子,穿着潔白的袍子,卻完全無視領地的黑暗暴行!他們一聽說我是東方大國來的使者,埃及奧斯曼總督還特意派人護送,曉得我來頭不小,對我還算客氣。

其時土耳其人的勢力比較強盛,奧斯曼埃及總督的手伸的很長,阿拉伯君主也不得不有所顧忌,給他三分薄面。阿哈魯丁客氣地問我:“尊敬的東方使者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

我忍道:“旅途不適身染小恙需要休息。”於是匆匆編了幾句子無虛有的東方君王的問候,使節禮畢,就回當地安排好的旅館。接下來名義上我將要以一個東方來客的身份在廷巴克圖停留幾天,吃喝遊玩。我拒絕了摩爾人派嚮導的要求,說自己隨意轉轉即可,不勞麻煩。對方也沒有再堅持。

回到旅館的房間我開始大發脾氣。“我一定要推翻摩爾人的暴政,解放廷巴克圖,建立自由政權!你們誰支持給我站出來!”

我的船長個個面面相覷。推翻暴政,解放廷巴克圖,建立自由政權,這任務太大太扯了點吧?何況我們現在連只船都沒有,萬一行動失敗逃進沙漠又非我們航海士的所長,那是摩爾人的特長!他們想在沙漠中抓住我們,簡直比捏死螞蟻還要輕鬆!

儘管金牙我覺得自己確實有點象小布什,狗咬耗子多管閒事,但是我還是要堅持:“老子就看不慣摩爾人在廷巴克圖橫行霸道!”

幾個船長跟我日久,經歷那麼多磨難,我的威信不知不覺豎立起來了,基本上大事都是金牙我一人說了算。此舉雖然大家都覺有些莽撞,但由於我的堅持,一說舉手表決,九個艦隊骨幹倒是有八個舉起手臂。

那個沒舉手的是我自己。我等他們都舉手了我再舉。這就是司令官的指揮藝術。處處要和他們不一樣!

我還記得此次廷巴克圖之行本來的目的——黑市有售聖騎士劍。一把鋒利的星級武器,攻擊力A++,我要出38萬把它買下來。定要讓聖騎士之劍沾上摩爾人的鮮血,行使騎士之正義使命!

凌晨兩點我和8個手下翻出旅館的柵欄,悄悄出發,尋找廷巴克圖神秘的黑市商店。卡耶在探險日誌中有所記載:廷巴克圖之所以富有傳奇色彩,大半與這裡的黑市有關。這裡是非洲最大的非法物資集散地。交易之物品背後都有一個不爲人知的故事,或血腥,或陰謀,或偷或騙或搶而來。各國的騙子,小偷,海盜,奴隸販子,盜墓者,古董收藏家,投機者,王宮貴族都會在這裡出現,一到夜裡2點——4點,各路背景複雜的人云集於此,追求各自的利益。

廷巴克圖的黑市吸引力如此之大,是因爲這裡有你在正規商店根本買不到寶物。國王的寶庫也不見得比這裡豐富。在各路繁雜的貨品當中,一不小心你就會淘到寶貝。而在廷巴克圖黑市排名第一的神器就是——聖騎士寶劍。相傳是中世紀一位騎士留下來的,當年他憑此劍懲奸除惡,留下英雄的美名。後人卻不爭氣,賭博輸掉傳家寶貝,後輾轉流落廷巴克圖黑市。不管怎麼說,聖騎士劍的鋒利程度是不容置疑的,黑市老闆曾揚言:如有聖騎士劍砍不斷的武器,老闆願以此劍相送。結果引來無數垂涎寶劍的試劍者,但最後都不得不黯然離去。

在這種地方恃強搶奪是不行的。且不說黑市老闆強大的私人武裝,如果誰人膽敢這樣做,馬上就會成爲北海地中海大西洋各國野心家亡命之徒的賞金獵物。因爲這樣做犯了黑市交易的大忌!此風氣一開,黑市老闆的生意固然沒法做,各地的非法物流也將堵塞,不知往哪裡銷贓。所以此乃江湖大忌,就算是現在權勢最大的西班牙國王或是奧斯曼帝國皇帝的國庫空虛,他也不敢輕易嘗試。畢竟成爲不法之徒的公敵,滋味可不大好過啊!

我們從旅館出來,遍尋黑市卻找不到。廷巴克圖只是一個小城,隨隨便便就走了一圈,因爲現在是深夜,到處都靜悄悄的黑燈瞎火,卻連黑市的影兒也沒見着。就在我以爲廷巴克圖黑市只不過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越來越失望,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葡萄牙人米開羅人突然驚叫:看,前面有一座橋!

哪裡是橋啊?米開羅看錯了!只是一根碗口大的樹木,橫架在小河之上,通往對岸。不管怎麼說,既然這樣擺設,對岸必有蹊蹺,待我金牙一探究竟。

提心吊膽走過樹橋,對岸好大一片曠野。我端起我的長官專用望遠鏡(現代帶來的,紅外望遠),一看,好傢伙,遠處一排巨石建築,警衛森嚴,門口排了好多人,似乎正在等待身份檢查纔可入內。沒錯,深更半夜那麼多雞鳴狗盜之徒湊在一起,不是廷巴克圖的黑市是什麼?

走到黑市入口,還要檢查身份,我前面排了一條長龍,等檢查到我怕也四點結束營業了。金牙我纔不耐煩等候,對衛兵高叫:“去和你們老闆說,我是東方古國來的使節。如果他不想錯過來自神秘東方的寶物,快叫他出來迎我進去吧!”

東方人的身份果然靈驗,喜好收集奇珍異寶的黑市老闆一聽東方來人,且有寶物待售,一路小跑把我和我的隨從迎接進去。

我睥睨四周,心道廷巴克圖怎麼樣,黑市怎麼樣?我金牙一句話不就輕易進來了?金牙我不但進來,還要收購這裡排名榜第一的星級寶物——聖騎士劍!想來這裡也不會有與我金牙實力相當的競爭者!

聖騎士劍註定是我的!想我金牙身穿聖騎士的配套鎧甲,如今再擁有聖騎士劍,甲劍合一,何人還是我單條對手?七海之內,金牙我纔是霸主!

可是真沒想到啊,海上混世魔王——弗蘭西斯·德雷克來了。處處壓我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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