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的脾氣真是變化無常!
我們行船過佛得角以後,在非洲大陸的西南那個角,蒙羅維亞附近,天氣突然變化。大塊的黑雲如大山移來,遮蔽天空,蓋住大地,天地爲之變色,剛纔還好好的晴空,一下子灰暗下來!閃電開始出現,刺目的白光刺破長空,在黑雲的襯托下觸目驚心!那彷彿是一柄閃亮利劍,一下一下割爛天空的黑衣服。
法魯南大叫:“是暴風雨!快避開它!”
號稱完全學會法魯南的測量技術,已經成爲航海高手的卡扎萊畢竟缺乏實戰經驗,手忙腳亂,一下子原形畢露。法魯南趕緊從他的炮位跑出來,幫他調整航向。我也第一次遇到暴風雨,心中說不慌亂是不可能的,玩大航海遊戲時我不怕海盜不怕沒錢,最怕就是暴風雨,格老子的憋孫玩意兒完全沒有規律,說發脾氣就發脾氣,手慢一點聖香油就來不及使用,船隊被整的七零八落。一直不敢遠航就是因爲它,怕鬼來鬼,第一次跑遠一點就遇上它!懼怕暴風雨的毛病一直到有女神像之後纔會改善,駕一葉小舟遨遊四海,身邊還有女神陪伴,何等瀟灑,何等的快意啊!
拿出聖香油我拔開塞子,念道:“今次全靠你了!”瓶塞拔開後只有淡淡的清香飄出,衝得我打個大大的噴嚏,也令我精神爲之一振!
可是除此之外完全沒有效果。烏雲還在啊,閃電不停的劈,風雨飄搖,我與船隻同晃。怎麼會是這樣?不是應該聖香油一旦使用,風停雲散,撥雲見日的嗎?
“司令官,你在幹什麼?快來幫忙把住舵啊!那個聖香油,扔掉它吧,只是一種清涼油!讓暴風雨中暈船的人醒腦用的!”
“啊?!!!”
波爾多的死騙子,竟然告訴我聖香油是暴風雨的剋星!虛假醫藥廣告不可信啊!黑了良心的死騙子,你騙了我的錢無所謂,我還可以騙回來,可是你誤導我,讓我忽視了暴風雨的威力,只帶耐久度10的小船出海,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圖財害命啊波爾多商人!倘我有命游回波爾多,定要燒砸你的鋪子!55555
所幸有法魯南主持大局,其他船長的表現也很優秀,不象我,號稱航海術100,實際檢驗時腳都軟了!小船也有小船的好處,船小好掉頭啊,我的小船隊迅速拐了個大彎,避開風暴中心,飛快逃向非洲西海岸。
狂暴的龍捲風還沒有捲到這裡來。但十級以上的大風,對於我的小BALSA輕木帆船還是有點太強了,隔着遙遠的距離,大風都能把船上的風帆吹個稀爛,木頭釘的船體嘎嘎作響,好在我們船小,手腳並用,帆漿一起來,大家齊心協力,一艘船沒拉下,全逃到非洲西海岸。
我驚奇地發現,逃跑纔是我艦官兵的特長!以後也不叫東方金牙艦隊了,改叫驚鳥航海艦隊吧!
腳下踩到堅實土地,性命暫時無憂,我才放下狂跳的一顆心。這時認爲大地還是比大海可愛!雖然兩個都是人類的母親,但不一樣啊,大地母親是親的,大海母親是後孃!
風暴持續了兩天。我們的船太脆弱,船隻耐久度10不可能堅持在暴風雨天氣航行。一旦進入風暴中心,船隊根本沒有掙扎衝出去的機會,馬上就會被卷沒。我們哪都不敢去,就地拋錨進行維修,希望原地堅持幾天後,風平浪靜再出發。
兩天以後暴風雨沒勁了。太陽笑臉出來了,海風溫柔了,魚啊鳥啊的又出現了,藍色海面一派安靜淑女樣,全然忘記剛纔她還象個潑婦似的大發小姐脾氣。我又要面臨抉擇,在得知黑心的聖香油真相後,是否還要駕耐久10的小船遨遊四海,抑或穩重一點,象個真正成熟的船長,至少買了西班牙大帆船纔來冒險?
我的海員也分作兩派。勞倫斯.艾德瓦斯一派主張回頭,年輕人象加里安東尼則發狠道既然已經深入非洲海岸線,乾脆繼續航行。兩派相持不下,我心中也在天人交戰,不由把詢問的目光投向航海經驗比較豐富的法魯南水手長。
法魯南提出很好的建議:“既然深入非洲,就此放棄誠屬可惜;但繼續航行還會有危險。我想了一個大膽的折中方案,雖然危險但決無性命之憂:我們可以緊貼非洲海岸前進,一來方便補給,二來如果有暴風雨來臨的前兆,我們就拋錨上岸,靜待風雨平息再作打算。”
我舉雙手贊同:“好主意!一有風吹草動我們就溜上岸,暴風雨又奈我何?最壞的結果船隻完蛋,我們大可以當一回陸地探險者,或者在附近港口重新造船!”
司令官都那麼衝動,反對方勞倫斯.艾德瓦斯等人怕我說他沒有冒險精神,選擇了服從。金牙我對他是有一點看法,勇氣62的勞倫斯.艾德瓦斯膽子果然小啊,看來以後要加強他這方面的鍛鍊。
一路行來我們小心翼翼,暴風雨卻沒有再次出現。在大西洋的赤道線附近,我們找到尼日爾河的入海口。這裡有一個非洲黃金海岸出名的城市——聖喬治(今拉各斯)——她之所以出名,不但因她是西非第一大港,另外還是臭名昭著的奴隸販子聚集地。
早在第一個白人踏上非洲的土地之前,奴隸交易就已經在非洲作爲一種貿易形式存在了。阿拉伯的奴隸捕獵者們在撒哈拉大沙漠南部追捕“異教徒”,用黑人交換馬匹。1460年左右,葡萄牙的航海者已經在西海岸誘拐非洲黑人,並把他們賣到里斯本的富人家中當奴隸。一些上層社會的女士甚至把非洲人當成充滿異國情調的情人。里斯本一個公開的秘密:如果你付600金幣,就可以買到一個黑人處女;一旦厭倦,上流社會的小圈子裡,還專門設有供富人自由交換*的俱樂部。當然非洲男性黑人的價格高一些,大約800金幣,這大概是因爲他們有強壯的體魄,白天勞動強度很大,晚上還要用巨大的生殖器官安慰女主人,所以才物有所值吧?
從1460年至今,幾十年的時間裡,數十萬黑人在沿海地區被“招募”上船,絕大部分的黑奴在非洲西部沿海的洛美被裝上運輸船隻。當沿海黑人數量越來越少後,奴隸追捕者開始向非洲內陸推進。
現在非洲大陸關於奴隸貿易的爭奪,主要在阿拉伯人和歐洲人之間發生。戰爭,掠奪,販賣和殺死,最後的結果是:整片整片的地區幾乎人口滅絕。
壞血病就是這時在船上發現的疾病。大批黑奴因爲壞血病的出現死亡,讓奴隸販子血本無歸。由此引發了人販子之間一場關於黑奴運輸效益的變態爭論。
贊成“寬鬆裝載”的人認爲,人們應該給黑奴稍微多一點的空間,以降低死亡率。他們希望“貨物”儘可能全部運送到市場上。另外一些贊成“密集裝載”的人的意見是:儘可能多地在他們的船上裝進黑奴。當到達目的地後,再把活着的那些黑奴喂肥,並給予足夠多的時間恢復健康,讓身上的潰瘍癒合。
這場變態的爭論毫無意義,然而同時大批的黑奴正在死去。
而尼羅河,幾乎就是奴隸販賣,深懷敵意的當地土著襲擊外來人事件,可怕的寄生蟲的代名詞。
而我們,正是要開始向尼日爾河內陸深處的衝刺——尋找傳奇般的城市:廷巴克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