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跟着勸着,錦繡心裡怒中火燒,不過也冷靜了下來,她謝過幫忙的衆人後,回到藥館後頭的屋子裡,錦玉已經醒了過來,怯生生地喊了聲,“姐……”
錦繡連忙按住他,“先躺着。你的小腿骨斷了,不能動。我先熬些藥給你喝,先消消炎。”這時代沒有消炎藥,她只能找中藥來配了。
“姐,我傷口疼。”
錦繡安扶道:“我知道。但也沒法子,只能忍着點兒。過了今晚就不會再痛了。”
錦玉懂事地點點頭,錦繡愛憐地摟着他的頭,“好端端的,幹嘛要去那邊?”
“今天夫子身子不爽,讓我們早早下了學。誰知道走到半路,會被前邊衝來的馬兒踩中。”說到這裡,錦玉很是氣憤,“那些人也太草菅人命了,明明瞧到要踩着我,偏眼都不眨一眼,也不讓馬兒停下,就那樣從我腿上踩過。姐,這些人好可恨,比那顧東臨還可恨。”
錦繡緊緊摟着他,恨聲道:“你好好養傷,我會替你討個公道的。”
“姐姐知道那些人嗎?”
“知道。”
“可是,那些人看起來來頭不小,姐姐,我看還是算了吧。”
錦繡斷然道:“不成。他們既然有膽子大街上縱馬傷人,就該有膽子承擔後果。”她安慰了錦繡幾句,這時候藥也熬好了,讓錦玉喝下後,讓他躺在牀上陪他說話。她知道他傷口很痛,爲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她一直不停地與他說話。
“你知道嗎?前兒個,謹陽侯府的二房夫人也來我這兒抓藥來了。不愧是一家子,都是鼻孔朝天型的人物,既瞧不上我這蓬門小戶,又想要我給他們配藥。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面孔,我也不與她們客氣,下了狠手,開了人蔘、寧夏枸杞、山東紅棗、還有虎骨,牛鞭、熊膽,全開的名貴之物。”
想到那兩個鼻孔朝天的管事婆子,錦繡從鼻孔裡哼氣。她一時想不過,一聽她們的金貴無比的少爺不過是夜驚、口腔潰瘍等小得不能再小的毛病,也被她們大呼小叫的以爲得了什麼絕症似的,剛開始她開了兩副價格適中的藥物,那人反而嫌她醫術到底行不行之類的,她一氣之下,發了狠把某些藥物給劃去,改成熊膽。當然,熊膽很珍貴的,她小小的藥鋪裡也不會有現貨的。不過所幸前陣子給一個找豬受傷的豬戶醫好了胸前被熊抓得稀爛的傷口,那人無錢醫治,便把丟掉半條命的才獵取的熊膽給她。
錦繡當時還不想要來着,天氣太熱,也不好保管,不過人家也確實可憐,也不能讓人家血本無歸,按着市場價折成現銀扣掉治傷的錢,給了幾銀子。原先還心痛來着,心想着下回給某大富人家治病,把這熊膽銷出去。嘿,這謹陽侯府的二房偏偏這時候找上門來。
“那死老婆子,既然嫌我開的藥低廉,配不上她家高貴的公子,那我就全往貴的開。加上他家老爺子開的補腎藥物,一共收了了他們三十兩銀子,純賺了5兩銀子,他們還樂得跟什麼似的。”
對於自家姐姐,錦玉早已瞭解透徹,人前文質彬彬,落落大方,斯斯文文稿、人後卻是直爽至極,很對他的胃口,也跟着也笑道,“活該,這些有錢人,不宰白不宰。”頓了下,又面露擔憂,“姐姐,你是說,他們是謹陽侯府的人?”
錦繡點頭,“是謹陽侯府的,不過是二房的人。他們認不出我的。”
錦玉說:“不管如何,還是小心爲上。千萬不能去他們府上就診。”
錦繡笑道:“放心,我想去人家還不屑呢?”妙手劉纔是這些頂級富貴人家的專屬醫生,她算什麼呀?不過是開些補藥給這些貴人們滋補罷了。人家楚家藥館生意做得大,也不屑在這方面打主意,其他藥店也沒想到這方面的商機,所以讓她給佔先了。
發現錦玉又面露痛苦之色,錦繡連忙又道:“開門做生意,總會遇上各種各樣的人。前兒個還遇上一個極品呢。”
“極品?”
“呃,就是很討厭,很讓人無語,很難纏,思想很獨特讓人喜歡不起來的形容。那人帶着孫子來看病,那小傢伙活崩亂動的,一會兒抽我的抽屜,一會兒又亂翻我的桌子,我就說了他兩句,讓他不要動我的桌子,你猜那女人怎麼說?”
“怎麼說?”
錦繡學着那女人的話,陰陽怪氣,鼻孔朝天道:“不就是摸你的桌子嗎?我家裡隨便抓一個桌子出來都可以買你這破桌子十張八張。真要是損壞了,改明兒送你幾張得了。犯得着兇我的兒子?”
錦玉罵道:“死賊婆子。”
錦玉罵道:“死賊婆子。”
錦繡笑道:“所以呀,我就與她說,貴府有錢是貴府的事。但是呢,我的地盤我作主。還是請貴府小少爺多多遵循一下我這兒的規矩。畢竟這兒是醫館,成天要接待許多的病人,小孩子抵抗力弱,東碰西碰的萬一沾到了病菌可就不好了。我也爲了小公子的身體着想。你猜,那女人又怎麼說?”
這時候錦玉的注意力全轉移過來,錦繡說:“那女人就大聲嚷嚷着,哇呀呀,你這兒這麼髒,還有傳染的病人,這萬一傳染到我兒子你賠得起嗎?然後一邊嚷嚷,一邊把兒子帶走了。還邊走邊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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