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兩人都坐在炕桌邊,呂子祺看書,無所事事的春草正趴在炕桌上,精心描繪着她喜愛的漫畫,手法倒是未生疏,就是紙筆實在是用着不太順手。
春草以呂子祺跟自己爲素材,炕上,一人看着書,一人趴在桌上畫着畫,倒是挺形象,畫完春草滿意點點頭,便開心的拿起漫畫,有些傲嬌的衝呂子祺道,“書呆子,看我畫的。”
呂子祺放下手中的書,接過來,仔細看了看,皺了皺眉頭,指着拿書的Q版小人兒道,“這是我麼,有些幼稚。”隨即看了一眼春草,笑着開口,“你自己倒是挺像的。”
春草聽出了呂子祺話裡的弦外音,間接說自己幼稚呢,搶過呂子祺手裡的畫,不滿的癟癟嘴,“哼,這叫藝術,沒品位的書呆子。”
呂子祺輕笑出聲,伸手揉了揉春草的頭。如此平淡安穩的幸福,即便什麼都沒有,只要有春草在身邊,都覺得滿足。
不過春草有自己的渴望跟計劃,他不能就這樣什麼也不做,自己媳婦兒有聰明的經濟頭腦,那麼他必須要努力,做她背後堅強的後盾。
吃過晌午飯,外面的雪還洋洋灑灑的飄着,有越墊越厚的趨勢,春草娘裹着厚厚的圍巾過來了,春草開了院門,給娘拍了拍身上的雪,外面太冷,急忙拉了娘進屋。
下這麼大的雪,看只有娘一個人,春草好奇的問道,“咦,娘,怎麼只有你一個人過來?哥跟嫂子沒過來?”
春草娘放下手中的包袱,有些激動的拉着春草的手,“你嫂子終於懷上了,你哥去鎮上找吳老大夫抓保胎藥了,咱老劉家終於要有後了。”
“嫂子呢?”
“這麼大的雪,娘可不放心她出來,讓她在家裡休息呢。”
春草皺了皺眉頭,嫂子身體本就不是很好,若是按照孃的意思,這樣一直養着,缺乏適當的運動,對身體還是不利的,便開口,“娘,有孕了還是要適當的動一動,這樣對胎兒纔好,但是也要注意不能過度運動,否則會動了胎氣。”
春草娘狐疑的看着春草,“你這是聽誰說的?”
“我在書上看的呢。”
“你都能自己看書了?”春草娘很是吃驚,這才嫁給呂子祺幾個月,就能自己看書了,嫁給一個書呆子還有這作用?
想着春草看這方便的書,便繼續道,“你們是不是也打算要孩子了?這呂家就呂子祺這根獨苗了,你也是該爭點氣,給他多生幾個大胖小子。”
“娘,我還小呢。”春草有些尷尬的開口,這好好的話題怎麼就扯到自己身上來了。
春草娘白了春草一眼,“小什麼小,過幾個月就十六了,我十六歲的時候都生你哥哥了。”
呂子祺剛好倒水進來,將杯子遞到春草娘面前,“娘,您喝點熱水,暖暖身子。”
春草娘接過呂子祺手裡的杯子,對着呂子祺道,“你也加把勁,爭取讓呂家在你這裡多開枝散葉。”
呂子祺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心裡腹誹,他也想加把勁呢,可媳婦兒覺得自己還小,不能生孩子,碰都不讓自己碰,他有勁兒也沒處使啊。
春草看娘越說越離譜了,趕緊轉移了話題,“娘,你這包袱裡是什麼呢?”
聽春草問到包袱,春草娘邊解包袱邊道,“這是照你畫的樣板做的衣服,要開店這大雪天的也開不了,反正都做好了,天氣這麼冷,先拿過來你們自己穿着吧,這套是上次做的三件套,你嫂子重新換顏色做了個褂子,這套男裝做起來倒是挺簡單,給子祺穿吧。”
春草看了看,做的倒是挺精緻,樣式也跟自己畫的一樣,穿上應該不錯,便抱着孃的手臂賣乖,“娘手藝真是好,做的這麼好看,您照我的樣紙給自己也做一套,哥哥嫂子都做一套,咱自己做着先穿穿,看看效果,開店等開春化雪了再說。”
其實春草並不打算將成衣店開在這個鎮上,她做的成衣,主要是賣款式,這雙石鎮,基本都是莊戶人家,只會擔心是否穿的暖,不會花多餘的錢來看你的樣式是否好看,並沒有她要的市場,再說她想將自己的成衣打入貴族圈,賺有錢人家的錢,在這個雙石鎮,基本不會實現。
“多浪費,還是做了放着等開店吧。”春草娘不贊同的點頭,雖然是自己女兒,但是女兒已經嫁出去了,總是花女兒的用女兒的也不好。
春草一眼便洞察了孃的小心思,便認真的道,“娘,我們是一家人,您別總把我和書呆子跟您撇開,再說,現在咱也不缺這點錢,您可不能總爲這些個小錢斤斤計較,這樣會讓我跟書呆子感覺我們是外人的。”春草目光轉移到呂子祺臉上。
呂子祺趕緊接話,“對的,娘,既然我娶了春草,咱就是一家人了,您有時候不必這麼見外,您看我跟春草,什麼時候跟您們客氣過呢。”
春草娘聽兩人這麼說,很是感動,連連說了幾句“好”。
想着嫂子有孕了,便突然想起了那個寡婦胡桂花,春草向娘打聽,“那個胡桂花還在村裡麼?”
“早走了,說來也奇怪,剛開始還死活賴村子裡不走的,可臘月初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就不聲不響的離開了村子,要不是有人看到她半夜鬼鬼祟祟離開,估計大家還以爲她失蹤了呢。”
既然走了,春草便也不再好奇,問起嫂子身體有沒有什麼反應,聊了幾句,春草娘便坐不住了,她擔心兒媳婦兒一個人在家,還是要回家看着,便跟小兩口急急忙忙告辭。春草本想去看看嫂子,看天色太晚,便打算明天再去。
春草呂子祺將娘送到院子外,春草娘走了一截兒了還不忘回頭,“你倆也加把勁,趕緊給我生個外孫。”
春草尷尬的應聲,“知道了,娘您路上慢些,跟嫂子說我明天去看她。”
春草娘走時最後的一句話,讓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關好院子往裡走的時候,呂子祺摟住春草的肩,春草有些反應過度的跳開。
呂子祺有些尷尬的放下手,有些話還是的說,“春草,你是我娘子……”
“可、可我現在還小,我、我還不、不想生小孩,而且,而且太小生小孩,很危險。”春草說話有些結巴,她也想有一羣可愛的孩子,那樣就會很熱鬧,可是她現在的身體還不到十六歲,而且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她要給自己的孩子創造一個美好的環境。
“我有現在讓你生小孩麼,可是,我還是個男人。”呂子祺有些無奈的開口。
春草理解呂子祺的意思,可是她就是有些害怕,前世今生,她戀愛都沒談過,呂子祺也算是她的初戀了。每一個人,對於陌生的人或事,總是有些害怕有些牴觸的。如今她能跟呂子祺親密接觸,但是要她更進一步,她是害怕的,即便她喜歡呂子祺。
看着春草低着頭,不說話,呂子祺覺得,或許是自己太慣着她了。
到了晚上,呂子祺再摟過春草,春草身子便有些不自然的僵硬了,她有些擔心呂子祺會有什麼動作。
果然,呂子祺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動了動,將春草往上摟了摟,春草整個人趴在了呂子祺身上,呂子祺另一隻手擡起春草的頭,溫熱的嘴脣輕輕的俯在春草的春草的脣上,溫柔的吻,春草從一開始的驚慌,到慢慢閉上眼睛,漸漸迷失在溫柔的吻裡。
當呂子祺停下動作,離開春草的脣,藉着窗外雪地映射的光,看到春草迷惘的睜開眼睛看向自己,呂子祺輕笑出聲。
春草終於反應過來,羞澀的將頭埋進了呂子祺懷裡,很是懊惱,居然被呂子祺的吻迷惑了。呂子祺輕拍春草的背,輕輕的開口,“睡吧。”
聽到呂子祺說的話,春草緊張的心放鬆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才閉上眼睛睡覺。聽着春草呼吸平穩,呂子祺嘆了一口氣,自己的媳婦兒,慣着就慣着吧。
第二天一早,春草醒來,呂子祺已經不在自己身邊了,春草有些不習慣,這段時間醒來都是在書呆子懷裡,今天書呆子怎麼起這麼早?穿好衣服出了門,發現呂子祺在廚房裡。
看到廚房門口的春草,呂子祺笑着開口,“睡醒了麼?那邊盆裡有熱水,去洗漱了吃飯了。”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起來?”春草還是問出了自己疑問。
“不是說今天要去看嫂子麼?不想早點去?”
“是麼?”春草一副不信的表情。
“我怕忍不住會跟你生孩子,所以只好起來了。”呂子祺淡笑着開口,不是不信麼,那他就說實話給她聽。
春草的嘴巴大張看着呂子祺,這書呆子是被什麼附體了?怎麼會說這樣的話?這還是他的書呆子麼?
看春草一臉震驚的看着自己,呂子祺也有些尷尬了,“盯着我看幹嘛?趕緊的洗漱了吃飯。”說完,便趕緊的端着饅頭往門外走去。
見呂子祺出了門,春草纔回過神來,努力的搖了搖頭,開始洗漱。
兩人吃過早飯,便準備去孃家看嫂子了,還好早上沒有在下雪,地上還是墊上厚厚的雪,春草調皮,蹲在呂子祺身後,讓呂子祺的手向後反伸,拉着自己,自己則蹲在呂子祺身後被呂子祺拖着向前滑動。
呂子祺不敢走太快,怕春草摔倒了,春草卻玩兒的不亦樂乎,在後面只催呂子祺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