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出了門,嫂子都還有些愣愣的回不過神,一個做菜的法子一百兩?這錢也太好賺了吧?
春草見自家嫂子呆呆的,在嫂子眼前揮了揮手,“回神了。”
嫂子拍開春草的手,懷疑的看着春草,“這做菜的法子這麼值錢?”
春草得意聳聳肩,“那是,也不看看是誰想的菜譜。”
嫂子有些無語,這小姑子真是啥時候都不忘誇自己。
春草帶着嫂子,先去了方叔家,說是自己最近總睡不好,擔心是不是得了什麼病,想找大夫看看,問方叔鎮上最有名的大夫在哪兒,方叔形容了好半天,春草才明白大概方位,跟方叔告辭,準備尋過去。
方叔告訴春草,自己一會兒要去雪村,讓春草去看完大夫直接過來,坐牛車一起回去,春草答應了一聲,便帶着嫂子去找大夫了。
路上,嫂子好奇的看着春草,“這麼忙你白天都得抽空打盹兒,啥時候睡不好了?”
春草尷尬的摸摸了自己頭髮,“我是想帶你去瞧瞧。”說着指了指嫂子的肚子。
“我的月事纔來幾天呢。”嫂子以爲春草是帶她來看自己是否有孕的,便開口解釋。
“我是擔心之前的小產對你身子有影響,去看看吧,不管有沒有問題,看看也不會多出啥毛病的。”
“這不是費錢麼?”
“剛訛來的銀子,要及時花纔好,再說你不想早點有孩子?娘天天唸叨,我都受不了了。”
聽春草這麼說,嫂子便不再拒絕,跟着春草繼續去找大夫。
最後春草還是一路問過去,才找到這個鎮上比較有名的吳大夫。
這個吳大夫,已經六十多歲了,頭花鬍子都已經花白,多年一直在這鎮上行醫,看過很多病人,這麼多年經驗累積下來,還真是有點本事的。
春草告訴大夫,嫂子曾經小產,之後一直沒懷上,看看身體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大夫給嫂子把了脈,之後便搖頭晃腦的說,“胞宮虛冷,氣血失調,也非大病,調理即可,老夫開方一副,連續服之,兩月即愈。”
春草聽着彆扭,還是大概聽懂了意思,便道,“麻煩老先生了。”
大夫寫好方子,付了一兩銀子的診費,柱子媳婦看着這麼多銀子,都覺得肉疼,“就一個破方子,一兩銀子,這也太貴了,咱還是還給他。”
春草完全抓住了治嫂子的辦法,一本正經的看着嫂子,開口,“在劉家香火面前,銀子算啥。”
柱子媳婦沉默了,乖乖的跟着春草去抓藥,抓兩個月的藥,差不多花了七兩銀子,嫂子肉疼的看着春草遞出去的銀子,卻沒有再開口阻攔。
兩人一人手裡提了幾大包藥,回到方叔家,方叔擔心的看着春草,“抓這麼多藥,是得了啥病?”
“也沒啥大病,大夫說我身子虛,要補補,這便抓了幾個月的補藥。”春草說謊不打草稿,不在意的隨口瞎編了一套。
柱子媳婦在旁邊笑嘻嘻在的幫腔,“就是,補藥。”卻很是無語的在心裡翻白眼。
聽說都是補藥,方叔這才放下心,趕了牛車,帶上春草兩人出了門。
春草有一段時間沒去看葡萄乾了,正好跟方叔一起去雪村看看。
到了雪村方叔的老宅,方老爹剛好在,院子裡的葡萄都已經收進屋了,放在各個房間,包括廳堂裡都放滿了架子,爲了通風,各個房間的窗戶紙都拆掉了,門都敞開着。
春草過去,摘了兩顆嚐嚐,差不多了,再風乾半個月,就差不多完全可以下架了。
看完兩人就準備回小王村了,本就是瞞着呂子祺跑出來的,這大半天了還沒回去,估計家裡要擔心了。
方叔說趕牛車送他們回去,被春草拒絕了,雪村離小王村也不遠,走回去就是了。
春草想着還是自家買一輛牛車吧,這樣也方便一些,便請方叔幫忙留意,鎮上是否有人賣牛車,她想買。
回到家裡,呂子祺正在套牛車,準備去鎮上找他們的,看兩人安全回來,這才放了心。
看着春草跟嫂子手裡大包小包的藥,便好奇問春草,春草如實告訴呂子祺,柱子媳婦有些不好意思,拿着藥進了廚房。
春草娘聽說藥是爲了給兒媳婦兒調理身體的,趕緊的找藥罐子去了。
呂子祺看到春草大包小包的藥,便想起,這已經月底了,春草的身子也快來月事了,調理的藥得抽時間去抓來,看到套好的牛車,最終一個人出了門,糧食快吃完了,把藥買回來,順便去買了糧食。
於是家裡便多了兩個喝中藥的,每天家裡都飄着一股子藥味兒。
因爲每天上工的人多,工人也賣力,房子建的很快,
臘月初,就基本上竣工了,現在只留下了方勇和雪村的四五個建房工人,在粉牆,房子完全按照春草要求蓋起來的,牆上已經刷過一層,再刷一層,等幹了就可以住進去了,廚房都是蓋的瓦,在村子裡也算是氣派的了。
天氣說冷便冷,春草本就體寒,特別怕冷,裡面穿上了小夾襖。
房子已經竣工,等着牆幹,才能搬進去,如今一家人就天天忙着囤過冬的柴火。
蓋房子所有的花費加起來,已經花掉二百多兩銀子,家裡的一百多兩銀子的存款花光了,在十里長亭賣菜譜的二百兩,也花掉了一百兩,如今還剩下差不多一百兩,滷肉方子的八千兩,春草是不打算動的,那個要拿來做紅酒莊園的啓動資金。
等到臘月初六,春草便吵着要去趕集,牛車呂子祺早就還給方老爹了,便準備去村口趕牛車,娘跟春草也要去,便留下了柱子在家裡看家。
去到鎮上,已經是臘月,快過年了,趕集的人特別的多,春草等人先去了方叔家,方叔熱情的招呼幾人,“我正準備明天給你們送牛車過去,一早有人賣牛車,我看着價格也還便宜,便買了下來。”
說着便帶着衆人去了後院,牛有些瘦,車棚也有些破舊。
“這牛是好牛,年歲不大,就是瘦了些,回去養結實點就是了,這車棚你們可以換掉,一共就三兩銀子,估計是賣家急缺銀子,不然這個價格還真很難買到。”
“三兩,確實挺便宜的,謝謝方叔了。”知道春草對銀子沒啥概念,呂子祺開了口。
“跟我還客氣什麼。”方叔看幾人挺滿意,鬆了一口氣。
給了方叔銀子,本想趕着牛車去買東西的,卻發現街上人太多,根本沒辦法趕車,只能幾個人空手出去了。
出了門嫂子拉着娘,說是分頭逛,一會兒在方叔家集合,便消失在街上了。春草娘奇怪的看着兒媳婦兒,“大家不一起逛你拉着我跑這邊來幹啥?”
柱子媳婦兒有些尷尬的開口,“他倆上街太膩歪了,人人都盯着瞧,我是不習慣。”春草娘便不在開口,想着過年有哪些需要準備的。
春草想做幾樣傢俱,便拉着呂子祺先去了傢俱鋪。訂了一套桌椅板凳,一個梳妝檯,一個碗櫃,幾個新的木盆,衣櫃沒有自己滿意的。
掌櫃的看春草訂了這麼多傢俱,便笑着招呼,“姑娘您要什麼樣的衣櫃,我可以幫您訂做。”
春草想了下,讓掌櫃的拿了紙筆,春草遞給呂子祺,她自己是用不來毛筆的,只能讓呂子祺代筆。
春草讓掌櫃的帶兩人到院子裡,掌櫃的跟小二招呼一聲,便帶人進去了,春草找了一根樹枝,邊講邊在院子裡空地上比劃,掌櫃的仔細聽着,倒不復雜,就是衣櫃不小,門也不少。
春草講完,呂子祺便在院子裡找個地方,鋪上紙筆畫了下來,交給掌櫃的。
這裡沒有衣架,春草便想着,再訂做一點衣架,給掌櫃的講了衣架的樣子,掌櫃的問,“這個東西做什麼?”
“掛衣服。”春草隨口道。
掌櫃的震驚的看着春草,這裡掛衣服都是做一個跟人身差不多大的木頭架子,從未有人想到過,做這樣一個簡易的架子,便可以掛衣服了,這姑娘好聰明。
腦子裡轉着,要是把這個推廣出去,成本也不高,自己的店一定能打出名氣的。
便試探的開口,這架子的錢我就不收姑娘的了,這個東西我可否做了出售,春草對木匠也不感興趣,便點點頭,繼續說,“這個衣櫃也不錯,還可以根據房子的大小量身訂做,你也可以試着推廣,還有一種躺椅……”春草侃侃而談,再給掌櫃的講了好幾樣現代的簡易適用的傢俱,聽的掌櫃的興奮的只點頭。
呂子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春草,春草沒有出過遠門,她爲什麼會知道這麼多這裡沒有甚至大周都沒有的東西?
最後老闆沒有要春草的錢,還要了春草的地址,答應等衣櫃,衣架,躺椅做好了,直接一起給春草送去,春草也沒有客氣,留下地址,並告知老闆預訂臘月二十三搬家,在之前送過去便可。
殊不知,就是春草今天隨意的指點,這家傢俱店,變成了大周最大最有名的傢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