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月無常受傷那天晚上,希兒跟月無常睡一張牀榻之後,第二天給月無常上藥,傷口就有些裂開了,幸好阿玄留下了,會處理傷口,才重新給月無常處理了裂開的傷口。
從那之後,希兒就讓店裡的掌櫃在房裡放了一個軟塌,希兒爲了方便照顧師父月無常,還是跟師父住在一間房裡,卻硬是不跟師父睡一張牀上了。
當護衛阿墨跟店裡的小二擡着牀榻進來的時候,月無常那陰冷的眼神,恨不得將阿墨身上盯出幾個骷髏來,嚇的阿墨硬是一整天都不敢出現在自家主子面前。
月無常有希兒照料,沒了護衛在身邊轉悠,月無常倒是樂的無人在他面前礙眼。
希兒除了平時照顧月無常,無聊的消遣便是順便“照顧”一下師父的師叔師姑,月無常不想管,希兒卻不打算放過他們,直接讓人把他們關進了柴房,無事兒就去折騰兩人一頓,若是身體扛不住了,就讓阿玄過去,順便給阿玄練練手,給他們治治傷,總之是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兩人恨希兒恨的牙癢癢,卻是拿希兒沒有任何半法。
一晃便大半個月過去了,只到月無常的傷口差不多開始結痂了,月無常心裡便開始盤算着,怎樣將希兒哄的跟自己睡,把那張礙眼的軟塌給弄出自己的房間。
至於回琴月閣的事情,他得先讓希兒答應自己,確定嫁給他了,再以閣主夫人的名義帶回去,再說回去也沒啥事情,他反正也不急,待在這個小鎮上優哉遊哉的過着也不錯。
只是月無常的如意算盤還沒有實現,便迎來了三個意外的客人。
月無常還心不在焉的等着等着希兒去給自己端藥來,心裡盤算着用什麼辦法把軟塌弄出去,便聽見外面兩個孩子的喊聲。
“月大叔。”
之後便看着希兒帶着兩個小蘿蔔頭進來,一個是呂子祺的兒子天天,一個是萬風的兒子英俊,身後還跟着呂勇。
看着兩個孩子,月無常表示有些頭疼,桃花源他可呆了一段時間的,那一羣孩子,他都有所瞭解,要說最皮又最難纏的,就是這三個半大的小子,這一下就來了倆,而且看樣子就只是呂護衛帶着兩個孩子過來的,月無常能不頭疼麼。
天天倒是親切的湊到了月無常面前,笑着開口道,“月大叔,聽說您差點掛掉了,現在看着還挺健康的呀。”
英俊也跟着開口道,“就是,不是說快死了麼?現在不是好好的嘛。”
月無常眼角抽了抽,他們這是來詛咒他的還是來關心他的?卻還是勉強的咬牙切齒的回道,“多謝你們的關心,暫時死不了。”
之後月無常便看向他們身後的呂勇,問道,“就呂護衛一個人帶他們過來的麼?”
呂勇點了點頭道,“他倆自己跑出來,說是要來看看希兒姐姐,之後家裡主子不放心,才讓我追過來的。”
希兒高興的摸了摸天天跟英俊的頭,開心的道,“還是你倆有良心,知道想希兒姐姐,豆豆蛋蛋那倆有了妹妹就不把我放在心上了。”
天天得意的在希兒面前賣乖,“那當然了,天天最喜歡希兒姐姐了。”心裡則是默默的給希兒姐姐說了一聲對不起,他拿了希兒姐姐當藉口,其實目的是想出來玩兒的。
希兒笑着道,“餓不餓?我去找人給你們做好吃的。”
英俊和天天連連點頭,他們趕了一天的路,除了路上吃了點乾糧,都還沒好好的吃頓飯呢。
說完希兒就出去了,天天跟英俊則是湊到了月無常的身邊,“月大叔,您哪兒受傷了?要不要我給您看看呢?我可是有跟三爺爺學醫術哦!”
英俊也加入其關心的行列,“月大叔,我也有跟三爺爺學哦,來我給您把把脈,看您身體怎麼樣了。”
呂勇的眼角抽了抽,他太瞭解這倆小子了,就他們倆跟着三長老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學的那點醫術,即便是要給月無常看病,估計也是把月無常當成少主夫人口中說的“小白鼠”,他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也阻止不了這倆熊孩子,趕緊的找了個藉口閃人。
“天天,英俊,你們在這兒陪着月大叔,我去給你們收拾房間出來。”
天天不忘應道,“謝謝勇叔,我要跟英俊哥哥住一起哦。”
英俊則是過去抓住了月無常的手腕,有模有樣的開始把脈。
反正希兒也去忙去了,月無常也閒下來沒事兒,便一直手撐着頭,一直手留給英俊,由着他把脈,他倒是想看看這孩子能折騰出個啥。
這時候天天也過來湊熱鬧了,“月大叔,您的傷口在哪兒,讓幫您看看唄。”
月無常乾脆將另一隻撐着頭受傷的手臂拿出來,把袖子捲了起來,將受傷的位置給天天看,天天看完便癟了癟嘴,說道,“這傷口都長攏了,根本不需要縫針上藥了。”還以爲能找個小白鼠試試自己的醫術呢,結果還是失望了。
英俊把脈倒是把的很認真,一直沉默着沒有說話,看樣子倒是有模有樣的,月無常也由着他,天天覺得沒意思,就跑出去找希兒姐姐去了,他可是沒忘記娘交給自己的任務,還要去向希兒姐姐打聽情況呢。
英俊把了好半天脈,終於鬆開了手,然後對着月無常開口道,“月大叔,怎麼您的脈象時快時慢跳的這麼不規律呢?難道是心有問題,還是肝問題,還是腎有問題?”
月無常的眼角抽了抽,說道,“你不是幫我看病麼,你問我我誰去?”
英俊搖頭晃腦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那我得回去問問三爺爺才知道月大叔您哪兒出了問題。”
隨即英俊便不再糾纏這個問題,轉移了話題,一臉好奇的對着月無常問道,“月大叔,給英俊講講您爲什麼受傷的吧。”
月無常懶懶的開口,“打不贏就受傷了唄。”
英俊眼睛發亮,興奮的道,“哇,什麼人這麼厲害,可以傷到月大叔呢?”
月無常應道,“被你希兒姐姐關在柴房裡呢,你好奇可以去看看,那兩人是打算傷你希兒姐姐的,我幫你希兒姐姐擋了,才受的傷。”
英俊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去看看。”便快速的出了門,敢傷希兒姐姐,他倒要看看是什麼人。
月無常揚了揚眉毛,由着英俊走了,心裡盤算着,怎麼才能將這兩個小蘿蔔頭送走。
自從月無常受傷在客棧住了下來,這個客棧便被他們包了下來,不接外客,之前店裡的掌櫃和小二還有些擔心害怕,可過了一段時間則一點都不擔心了,比平時的收入高多了,活兒也輕鬆,人也比想象中的好相處,也不像平時江湖人喊着打打殺殺。
整個客棧裡,就是希兒一個女客人,天天出了門一問他的希兒姐姐在哪兒,大家就知道了他說的是誰,然後給天天指了廚房的位置。
希兒正在廚房裡給月無常熬藥,天天看到了,噘着嘴不高興的道,“希兒姐姐騙人,不是說給我們做好吃的麼,結果卻是在給月大叔熬藥。”
希兒尷尬的笑着道,“我已經吩咐廚房師父給你們做了,你也知道,希兒姐姐不會做好吃的,可是我們的廚房師父也很厲害的,肯定給你們做一大桌好吃的,對吧王大叔。”
那一旁在廚房裡忙碌的櫥子,聽得叫到自己的名字,連忙轉過頭來,笑着對天天點點頭,“呂小姐說的,一定給兩位小少爺做一桌好吃的。”
天天想了想,希兒姐姐似乎確實不會做飯,便沒有糾結這個事情,轉移了話題,問道,“希兒姐姐,你不是說要跟着月大叔去錦州拜師麼?現在月大叔的傷也好了,怎麼還不出發啊?”
希兒微微有些臉紅,帶着一抹羞澀的笑,“師父還沒決定什麼時候回去,估計是因爲傷口還沒好徹底呢,等徹底好了再說吧。”
其實在希兒心裡,也有些猜到了月無常爲什麼拖着遲遲不回去琴月閣,應該是因爲他不想自己以徒弟的身份跟着他回去琴月閣吧。
希兒想起,最近師父總是逼問他,那天晚上自己答應了他的事情,爲什麼還一直叫他師父,希兒卻總是當做沒聽見。
其實希兒自己也有些猶豫,自己答應師父的話對不對,所以她總是逃避,這種事情,她只能寫信給姨,問問姨自己要怎麼辦。
可是青陽城離青州畢竟有這麼遠的路程,給姨寫信回去,即便是姨能以最快的速度收到信,等回信給自己,一個來回只怕是也要二十多天了,所以希兒便一直 拖着了,等着姨給自己回信。
沒想到她沒等到姨的回信,倒是先等到了天天跟英俊來找自己了,天天跟英俊也都算是她的親人,能來看她,她倒也還是挺開心的。
希兒想到這兒,便對看向天天,問道,“天天,你來的時候,姨有給你交代什麼話麼?”
天天眼神閃了閃,抓了抓自己的腦袋,才嘿嘿的笑着說道,“其實我跟英俊是偷偷跑出來的啦,結果被爹孃發現了,爹孃看了我們留下的信,聽說我們是來看希兒姐姐的,便派了勇叔跟着我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