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常突然睜開了眼睛,卻沒有急着鬆開希兒,假裝有些錯愕的開口,“希兒,你怎麼睡我懷裡來了?”
希兒已經感覺自己有些呼吸困難了,早就忘了羞澀,加上緊張,臉被憋的通紅,“師傅,你快鬆手,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月無常也發現了希兒的異樣,趕緊的鬆開了雙手,拍着希兒的後背,幫希兒順氣,嘴裡卻是惡意的開口說道,“希兒,你怎麼趁師傅睡着爬進師傅的懷裡來了。”
希兒的臉再次變的通紅,惱羞成怒的道,“明明是師傅把希兒當抱枕了,把希兒攥的快喘不過去來了,還有,師傅能拿開您的腿麼。”
月無常看着希兒害羞的小表情,慢條斯理的移開自己的腿,慵懶的開口,“是麼,可能是太冷了,把徒兒當成了被子。”
終於自由的希兒趕緊的從被子裡鑽了出來,深吸了幾口氣,惱怒的道,“師傅不是說有內力護體不會冷麼?”
看希兒離開了被窩,月無常眼裡閃過一絲小小的失望,隨即開口道,“睡着了怎麼用內力取暖。”
希兒紅着臉鑽出了馬車,嘴裡邊說道,“我去外面看看。”外面的冷氣撲面而來,希兒深深的吸了幾口冷氣,才穩定了自己慌亂的情緒,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而馬車內的月無常,一手撐着自己的頭,笑的一臉深意的看着離開馬車的希兒,嘴裡說道,“希兒別在外面吹太久,小心感染的風寒。”
隨即月無常才慢慢的起身,收拾好身下的被子,放下榻板坐下,在馬車裡翻找着乾糧,等過了好半天,月無常都沒有見着希兒進來,不僅皺起了眉頭,掀開了車簾。
外面並沒有見着希兒的身影,只有不遠處的趕車的護衛,正在雪地裡找了一塊空地生火,月無常皺着眉頭過去,問道,“希兒呢?”
那護衛擡起頭道,“稟尊主,小主子說去山裡獵點野物,讓屬下在這裡生火等着。”
月無常無奈的朝着前面的山裡看了一眼,這麼冷的天,淺林裡哪兒去找野物?對着那護衛道,“不用生火了,去將小主子叫回來。”隨即自己回了馬車上等着。
果然,沒過多久,希兒悶悶不樂的進了馬車,月無常看着失落的希兒,臉色洞的通紅,拿了身旁自己的披風攏在希兒的身上。
“啊欠……”
月無常忍不住訓道,“一點常識都沒有,這麼冷的天,還這麼淺的山林,哪兒有野物,把自己凍病了別指望師傅照顧你。”
希兒不滿的撅了撅嘴,沒有說話,接過師傅手裡遞過來的乾糧和水,皺着眉頭慢慢的往嘴裡喂着,實在是太難吃了。
而悲催的希兒,因爲從暖哄哄的被窩你出去吹了一陣冷風,便不幸的染上了風寒,月無常不得不找了一個小鎮的客棧住下,先治好希兒的風寒。
希兒皺着眉頭喝了一口師傅遞過來的藥,不停的吐着舌頭,委屈的看着月無常,“好苦。”
月無常無奈的看着希兒,“趕緊喝完,給你準備了蜜餞。”說完月無常伸出手,掌心你躺着一顆蜜餞。
希兒一口喝下碗裡的藥,然後拿了一顆蜜餞趕緊的塞進嘴裡,皺着的眉頭才舒展開來。
月無常接過希兒手裡的碗,說道,“趕緊躺下,蓋好被子。”才轉過身去,端着碗出了門,不一會兒就空着手回來了。
白天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整天的希兒,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師傅月無常,“師傅不去休息麼?”
月無常則是將希兒連着被子往裡面推了推,自己躺在了希兒的外側,揭開了希兒的被子躺了進去。
希兒有些錯愕的愣住了,瞬間紅了臉,隨即小聲的開口道,“師、師傅,你幹、幹嘛睡我的牀。”
月無常努力裝過無奈的開口,“客棧就一間房了,房裡就着一張牀,師傅不睡這兒,你讓師傅睡地上?”
“可、可是……”
月無常打斷的希兒結結巴巴的可是,“別說話,閉上眼睛,睡覺。”
不知道怎麼辦纔好的希兒閉上了眼睛,身邊傳來師傅身上特有的清淡的氣息,卻怎麼也睡不着,腦子裡不停的糾結着,怎麼能跟師傅睡在同一牀上?最終還是藥效發揮了作用,呼吸漸漸的變的平緩,進入了夢鄉。
月無常卻是在此時睜開了眼睛,盯着希兒的睡顏看了一會兒,伸手撈過希兒的身子,摟進自己的懷裡,再次閉上了眼睛。
當希兒再次睜開眼睛,仍舊在師傅的懷裡,初初醒來的眼神還有些懵懂,擡起頭,便看到師傅那一張妖孽的容顏,長長的睫毛,覆蓋住平時那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挺巧的鼻樑下,是一張殷紅的脣,希兒忍住不住在心裡感嘆,師傅長的好好看,是她見過長的最好看的人。
希兒忍不住擡起自己的手臂,扶上師傅的臉,就在這個時候,月無常突然睜開的眼睛,疑惑的看向希兒,希兒瞬間紅了臉,懊惱自己都幹了些什麼啊,嘴裡卻傻笑着喃喃道,“師傅怎麼長的比徒兒還美。”
等說完這句話,希兒的臉色更紅了,她到底在幹什麼啊?居然調戲了師傅,然後希兒直接拉過被子,當了烏龜把自己縮進了被子裡。
月無常忍不住輕笑,直接拉開希兒被子,笑着說道,“幹什麼,不怕把自己悶壞。”
希兒腦子轉了半天,終於給自己找了個岔開話題的藉口,“師傅,我餓了。”
看希兒那滿臉無地自容的樣子,月無常也不忍心再繼續逗他,鬆開摟着希兒的手,下了牀,給希兒攏了攏被子,纔開口道,“等着。”看希兒乖乖躺在牀上,便穿上自己的外袍出了門。
而此時的絕影山莊,春草正在跟自己的大女兒鬥法,“哪兒有妹妹跟姐姐睡的,你回你自己的小樓去,別在這兒礙眼。”
豆豆摟緊懷裡的妹妹,不滿的開口,“怎麼不可以跟姐姐睡了,爹都答應了,我就在旁邊,跟盼盼睡。”
春草有些無奈的開口,“盼盼晚上要換尿布,要喝奶,你會照顧盼盼麼?”
豆豆得意的道,“我都學會了,再說,晚上還有金鎖銀鎖呢,之前晚上還不都是金鎖銀鎖照顧。”
“那是因爲娘還在坐月子,現在月子做完了,盼盼當然是要跟娘睡的。”
豆豆不滿的道,“那我以前小的時候還不都是大嬤嬤照料的,娘偏心,以前不讓我跟娘睡,現在卻要盼盼跟娘睡。”
春草解釋道,“那是因爲娘沒有奶水。”
豆豆得意的道,“娘現在也沒有奶水,所以盼盼不需要跟娘睡。”
春草實在是拿豆豆沒有辦法,朝着一旁坐着不開口的呂子祺道,“書呆子,你管管你家女兒,看看現在像個什麼樣子。”
呂子祺就當沒聽見,仍舊目不轉睛的看着手裡的書,他纔不會開口讓盼盼跟她睡呢,盼盼跟她睡,自己睡哪兒去?
看自己的爹直接無視了孃的求救,豆豆得意的道,“爹也同意盼盼跟我睡的。”
隔壁傳來了大嬤嬤的聲音,“豆豆,牛奶好了,趕緊的把盼盼抱過來。”豆豆抱着手裡的妹妹溜之大吉。
春草懊惱的抽出一旁的枕頭,朝着一旁假裝看書的書呆子扔了過去,然後躺下用被子矇住了頭,居然連女兒都鬥不過了,她這娘也太失敗了。
呂子祺快速的接過來春草丟過來的枕頭,嘴角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這是上官玉抱着三歲的姍姍過來,便見着春草正在矇頭大睡,姍姍已經努力的從自己孃的身上滑了下來,奶聲奶氣的說道,“娘,我看妹妹。”
上官玉對着姍姍開口道,“自己過去,小心點。”姍姍便一顛一顛的朝隔壁去了。
上官玉這才疑惑的看向呂子祺,“怎麼這個時候還在睡覺。”
呂子祺沒有說話,春草則是揭開了自己的被子,坐起身來,臉上還是氣鼓鼓的,一臉的不爽。
上官玉笑着過去春草牀邊上坐下,“這是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春草氣呼呼的道,“他跟豆豆,兩父女合起來欺負我,居然縱容盼盼跟豆豆睡,不跟我睡,哪有女兒不跟娘睡,跟自己姐姐睡的。”
“噗嗤”上官玉忍不住輕笑出聲,看着春草一臉不滿的看向自己,上官玉忍住笑安慰道,“這可是豆豆盼了十多年的妹妹,她要跟盼盼睡,你就滿足她一下嘛,有什麼好生氣的。”
春草氣鼓鼓的沒有說話,上官玉將手裡的書遞給春草,笑着道,“吶,萬風讓我帶給你的。”
春草好奇的接過來,一看,上面寫着聊齋,翻了翻,朝上官玉道,“這哪兒來的啊?”她可不記得這個時代有聊齋這本書。
上官玉看春草終於沒生氣的,笑着道,“萬風自己寫的,還印了好多再書局出售,說是你肯定愛看。”
這時候呂子祺走了過來,抽走了春草手裡的書,翻了翻,開口道,“這些亂七八糟的,有什麼好看的。”說着就要拿走。
春草不滿的朝呂子祺吼道,“臭書呆子,你要是不給我,晚上就別睡我的牀。”
呂子祺悻悻然的將書丟給春草,然後繼續坐一旁看自己的書去了,上官玉卻在一旁努力的憋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