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個站在炸雞店前,準備開業典禮的一羣人,除了萬風跟餘大人退到了靠口面的店門口,其他的人都抽出了手中的武器,秋菊冬梅也扯掉了衣服裡累贅的枕頭,跟那些衝上來的殺手打鬥在一起,有呂子祺和三位長老,還有春蘭夏竹秋菊冬梅和她們的相公,那都是絕影山莊一等一的高手,殺手們根本沒有靠近他們的機會。
那些個殺手,地方太窄更是沒有施展的空間,只能不停的往前衝,而此時身後駐軍已經包圍了過來,萬風躲在呂子祺等人的身後,朝着圍過來的駐軍一揮手,中間跟殺手們戰在一起的絕影山莊的護衛都抽了身,後退到駐軍的身邊,所有的殺手死士,都被包圍在了中間。
駐軍的將領對着身後的士兵一聲令下,“放箭。”
周圍一圈的人,都舉起了半人高的盾牌,以免誤傷,包括萬風都返身去店裡,拿了兩個盾牌,遞給了餘大人一個,放在了自己身前,身前的幾位都是高手,能抵擋不小心飄過來的箭,他跟餘大人可沒那個身手。
等所有的盾牌舉起來之後,盾牌後如同雨點般的箭雨便射向了殺手死士,只聽的一陣陣嗖嗖聲,就有中間的殺手死士的哀嚎聲傳來,很快便倒下了一批人,盾牌後的箭雨卻是毫不停歇,繼續射向他們。
而此時的外圍,餘浩然帶着官兵,將所有百姓都圍了起來,一個都不準隨意離開,呂勇站在餘浩然身後。
餘浩然對着百姓高聲說道,“大家不要驚慌,這次刺殺的主謀,說不定就藏在你們中間,爲了不讓主謀逃走,纔不準隨意讓人離開,而且找出刺客主謀,還需要你們出力。你們彼此都看看,周圍有沒有你們不認識的人,將他們抓起來,你們便是保護餘大人跟萬將軍的英雄。”
餘浩然的話音剛落,人羣裡便沸沸洋洋的傳來了各種各樣的議論聲。
“什麼人這麼大膽,居然敢刺殺咱們的餘大人跟萬將軍?”
“先別關心這個,咱們先找找看人羣裡有沒有同黨。”
“就是就是,不過你是誰?”
“我是城南的張大旺,不信你問那邊的那個人,阿槐,你來給我做證。”
“是呢,我跟大旺哥從小一塊兒在城南長大,你我也沒見過呢?你是誰?”
“我是柳兒巷的王老爹,諾,問問他們,都認識我。”
……
聽着人羣裡各種各樣的議論聲,和彼此的猜疑及相互作證證明身份,餘浩然勾起了嘴角,萬風果然沒說錯,羣衆的力量不可忽視,這樣下去,不愁找不到隱藏在人羣裡的人。
“咿,你們三個擠什麼擠啊?你們是哪兒的?”
“我們是城東的,我帶我們少爺跟夫人出來湊熱鬧的。”
“啊,是麼?城東的也過來湊熱鬧啊,誰能跟你們做證呢?”
“城東有幾個出來湊這樣的熱鬧的呢?都怕失了身份,也就咱麼少爺跟夫人,圖新鮮出來湊熱鬧。”
“今天可是呂秀才的炸雞店開張,餘大人都親自過來了,怎麼會沒有城東的過來。”
“有城東的沒有,看看見沒見過這幾個人?”
“有呢有呢,你們先給我讓讓道,我過來看看。”
“呀,是聶公子呢,您認識的人多,趕緊過來看看。”
“沒有見過,你們是城東哪家的?”
這邊的對話,早就吸引了呂勇,帶着兩個護衛往這邊來了,一眼便看到了那三人,那時一直在說話的笑着諂媚的中年男子,身後跟着一個面色陰沉的年輕男子,旁邊站着一個女子,帶着面紗遮住了臉。
那中年男子長這兩小撇鬍子,呂勇一眼便認了出來,不是曾經在萬州冒充慶王的人是誰?
呂勇帶着人快速的掠過去,幾人還沒反應過來,刀就已經架在了三人的脖子上面,周圍的人吃驚的道,“啊,他們就是刺客同黨。”
衆人已經遠離了這刺客同黨,騰出了一定的空位置,將幾個人圍成了一個圈,餘浩然跟了過來,看着周圍那幾個百姓道,“好樣兒的,你們就是發現刺客的青陽城英雄,我會稟報餘大人嘉獎你們。”
呂勇則是冷冷的對着那長着兩撇小鬍子的中年男人道,“真巧,咱們又見面了,榮王的人何時成了青陽城東宅子裡的下人了?”
兩小撇鬍子的男人見大勢已去,沒有出聲。
呂勇便對着身後的人道,“把這幾個人綁起來。”聽得呂勇的吩咐,身後的官兵便拿了繩子,將三個人五花大綁。
餘浩然對着衆百姓道,“今天這邊混亂,大家都各自回家吧,明天炸雞店照常開業,繼續五折,大家明天再過來,你們幾個明天去縣衙裡領賞。”
衆百姓聽的餘浩然的聲音,都開始散去,各回各家了,很快這邊的街道上,就只剩下了官兵護衛和三個五花大綁的人。
而那邊炸雞店門口,混戰也終於告於段落,那些刺殺的刺客死士,基本上已經死的死傷的傷,都被官兵圍了起來,刀架上了脖子,餘大人正在吩咐着官兵打掃戰場,死傷的刺客殺手,加起來差不多有上百號人。
餘浩然這時候過來,對着幾人道,“領頭的已經抓住了。”
萬風說道,“辛苦了,這邊就教給餘大人了,領頭的交給我,我派人押解回上京。”
而春草等人在家裡等了一天,晚上的時候終於盼着呂子祺萬風一行人回來了,春草趕緊的起身,往呂子祺身邊奔去,嘴裡喊着,“怎麼樣了?”
呂子祺看春草那大大咧咧的性子,擔心的快步上前一手摟住春草,嘴裡埋怨的道,“肚子裡還有孩子呢,你就不能慢着點?”
看客廳裡還有一屋子人都看着呢,春草趕緊的掙脫呂子祺的懷抱,尷尬的笑着道,“我這不是着急麼!怎麼樣?抓住了麼?”
萬風得意的道,“有我出馬,還有抓不到的人麼?上百號死士殺手,全部搞定,頭頭也都抓到了,是慶王偷偷養在萬州的一個女人生的私生子,現在關在衙門大牢裡。”
聽得萬風的話,呂敬天笑着道,“那就好,總算是能安穩的過日子了。”
這時春草提醒道,“可不能掉以輕心,說不定還有殘黨呢?”
萬風得意一笑,說道,“這個多好辦,咱們大張旗鼓的押解慶王的姨娘跟兒子去上京,那些餘黨到時候肯定會來救他們,書呆子,你派點你絕影山莊武功高強的護衛,混在官兵裡面,那些個殘黨來救他們主子,這不就自投羅網了。”
呂子祺聽的萬風的話,覺得有道理,便對着身後的呂勇道,“呂勇,你去安排。”
呂勇應下,“是。”便出去了。
石星月對着衆人道,“還沒吃晚飯吧?我讓大嬤嬤去準備。”
萬風搖了搖頭,“不用準備了,咱們已經在衙門吃過了。”
呂子祺出聲道,“不早了,大家也都回去休息吧,如今慶王勢力已掃除,都不用擠在前廳這邊了。”
呂敬天道,“行,我去跟哥哥說一聲,讓他不用帶人巡邏了。大家也都累了,都先回去休息吧。”說完轉身出了門。
於是大家都各自散去,回了自己的小樓,春草去抱熟睡的孩子,被呂子祺攔住,讓金鎖銀鎖抱着孩子,自己拉着春草跟在身後,一起先送了孩子過去,纔回了自己的小樓。
刺殺事件終於解決了,大家的生活也都恢復了正常,春草娘第二天就過來了,家裡被春草這邊派了護衛,一直在家周圍守着,也不讓她們出門,春草娘一直擔心着,就是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問護衛護衛也不肯說,就跟個木頭似得守着。
這天護衛突然撤了,春草娘飯都沒來得及吃,便急急忙忙過來了,春草見娘一大早就過來了,問道,“娘,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吃過早飯沒有?”
春草娘沒有回答春草的話,而是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這幾天你們家派過去的護衛天天守在咱家周圍,也不讓咱出去,問他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他們也不說。”
春草這纔想起,那天大長老派人去了孃家裡,自己居然給忘了這事兒,這要怎麼跟娘解釋?
一旁的呂子祺倒是先開口了,“我跟萬風剿滅過一波反賊,反賊逃脫的殘黨找過來尋仇來了,我怕對娘您家不利,所以派了人去您們家保護您們的安全。現在反賊已經全部抓住了,娘也不用擔心了。”
春草娘聽的一愣一愣的,半天沒回過神來,春草摟了摟孃的胳膊說道,“好了,娘,別想了,事情已經解決了,您沒吃早飯吧?走了,過去跟我們一起吃早飯。”
春草娘這纔回過神來,喃喃道,“沒事兒了就好。我不吃飯了,還要回家照顧你嫂子呢,肚子越來越大,就怕發動了,我得回去看着點兒。”
春草拉住自己的娘,道,“哎呀,家裡不是有哥還有下人麼,不用啥事兒都要你親自看着的,吃了早飯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