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鹽鋪出事

“本王問你們,當初你們任司農官時,最好年景裡,大禹朝百姓畝產稻米是多少斤?”樑老王爺看着三位司農官說道。

“回王爺的話,下官記得應是聖祖爺在位時刻州司農官上報的畝產七百斤,目前還無有超越。”一位司農官回想一下說道。

“畝產七百斤,那將是老黃曆了,你可知意丫頭在永嶺這種貧瘠的山地還是嚴寒的冬日栽種的三分水稻是多少斤!”就是現在樑老王爺每每回想起山中稻米豐收時的產量,自己還會忍不出大笑幾聲。

三位司農官不解地互相看了看,皇帝請他們重新出仕的時候,只說樑老王爺在永嶺發現一種高產稻米,讓他們來這裡學會栽種之法,然後惠及天下萬民。能種出高產糧食可是每一位司農官畢生的追求,更能流芳百世,現在天上就掉下這樣一個好機會在他們面前,因此不顧年邁路遠,三位老先生跋山涉水來到這裡,只當這是入土之前做得最後一件大事。

“是七百一十六斤!”樑老王爺盯着三人看到,而聽到這個數字,三位老司農全都驚愕地睜大了雙眼。

“這不可能!”三位老司農同時驚呼出聲,三分地的產量就抵得上大禹朝最好年景一畝地的產量,這也太驚人了。

“怎麼不可能!是本王親眼所見,從稻種栽下到豐收,本王一直都在,如今一半稻種已經送往京城皇上那裡,另外一半在本王這裡,這高產稻可不是誰都會種的,不然皇上也不會讓你們特意來永嶺了,不要小看別人,哪怕那人是個孩子。”樑老王爺語重心長地說道。

“王爺,可否讓下官等人看一看這高產稻種?”三位司農官眼中露出希冀的光來。

“大寬,拿來讓他們瞧瞧!”樑老王爺吩咐高大寬去把珍藏的高產稻種拿了出來。

稻種一拿出來,三位司農官立即就圍了上去,打開麻袋一看,裡面的稻種粒大飽滿,乃是最好的上等稻。

“王爺,不知這羅五姑娘是從何處得來的這稻種,又是師承何人學來的這栽種之法呢?”雖然心中對羅雲意這個小姑娘還存有懷疑,但三位司農官最在意的還是能不能種出高產的糧食,讓大禹朝的百姓不再餓肚子。

“意丫頭乃是一位海外高人的弟子,其他的你們不必多問,只需要跟着她好好學習種田之法,另外,她讓人制作出來的農具精巧好用,也是你們應該用心學習的地方。”樑老王爺見三位老司農官沒有固執己見,對他們的態度就好了些。

“王爺,之前是下官三人沒有了解清楚便對羅五姑娘有些誤解,現在我們願意跟着她學習種植高產糧食,只是——”頭髮鬍子早已經花白的老司農爲難地看了一眼樑老王爺,“只是,羅五姑娘似乎嫌棄我等老邁,不願意和我們多說。”

“本王也沒想到皇上會請你們三位老臣來這裡,意丫頭的嫌棄是有道理的,就是本王跟着她學習種田也要親自勞作,你們這腿腳還沒有本王靈便,她如何帶着你們在田間地頭穿梭。”別說羅雲意嫌棄,就是樑老王爺都覺得面前這三位不太行。

“王爺,爲了天下百姓,我等不懼任何困難,不過下官等人也不能耽誤皇上和王爺的大事,下官雖已經不在朝堂,但是司農司還有我的徒弟在,待會兒下官就給皇上寫個摺子,請他派我徒弟來這裡。”

司農司是大禹朝戶部下屬的一個清水衙門,只負責教百姓稼穡之事,而且一向都是師父帶徒弟,與那些整日裡勾心鬥角、爭權奪利的部門不同,司農司上下一心很是團結,三位老司農也是多年好友,他們的徒子徒孫如今都在司農司裡擔任不同品級的司農官。

既然羅雲意嫌棄他們老邁不中用,那就讓他們那些年輕力壯的徒子徒孫過來一同學習這種植高產糧食之法,說不定整個司農司都會在大禹朝的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行了,你們就專心和意丫頭一起春耕吧,她現在是皇上親封的從五品司農官,也是你們司農司的人,其他的事情本王來辦!”看來還得向皇帝再要一些可用之人。

“是,王爺!”司農司一向維護自己人,三位老司農也決定摒棄偏見和羅雲意相處一段時間看看,雖說樑老王爺不讓他們給皇帝寫摺子,但他們可以給自己的徒弟徒孫去封信,讓他們重視永嶺之行。

於是,羅雲意很快發現三位老司農官對她的態度發生了變化,而且天剛矇矇亮就跟着大家一起下田耕作,遇到疑惑之處也會不恥下問,甚至三個人強撐着用割草機割草,還專門跑到她身邊詢問鏵式犁的鍛造方法。

羅雲意見他們誠心下問,眼中也少了對自己的輕視,自己對他們的看法也發生了改變,毫無保留地將一些種植之法告訴了他們,四個人竟越相處越投機。

“意姐兒,這稻種都是春天種下,秋天收穫,你是怎麼在秋冬交替之際栽種又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收穫的呢?”這天,三位老司農跟着羅雲意來到村外的田邊,其中年紀最大的那位老司農問道。

“祝伯,以前種莊稼講究時令,比如《齊民要術》中說道‘稻無所緣,唯歲易爲良。選地欲近上流。地無良薄,水清則稻美也。三月種者爲上時,四月上旬爲中時,中旬爲下時’。可見,種水稻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不過要想提高糧食的產量,稻種很關鍵,有些稻種是可以一年兩種甚至一年三種的。其實,我們種莊稼是可以打破時令的限制的,就像山裡的那些溫室大棚,冬天也可以種出新鮮的蔬菜,糧食也能如此,只要有適宜的溫度、日照和水分,它們就能開花結果。”羅雲意解釋道。

“《齊民要術》是何書?怎麼從未聽聞過?這天下還有稻種能一年三種?”被羅雲意稱爲祝伯的老司農訝異地問道,司農司裡彙集了天下有關農事的書冊典籍,但他從未聽過《齊民要術》這本書。

“《齊民要術》是一本較爲完整的農書,裡面記載了有關耕田、養畜、蠶桑、釀造、治荒等等有關的內容,可是上古五大農書之首。”羅雲意笑着說道。

“上古五大農書?”三位老司農面面相覷,他們怎麼從未聽過,可一時又不好意思拉下臉皮問羅雲意手中現在可有這本書,聽她之言,這上古農書她定是看過的。

“沒錯,這上古五大農書——”羅雲意正打算給三個人好好講講這五本書,卻看到通往村裡的路上有一人一騎飛馳而來,很快就到了她跟前停下,“莫管家,你不是回京了?”

“五姑娘,我正是從京裡而來,小王爺可在?”莫三臉上看着有焦急之色。

“葉染修和我四哥他們在幫忙打井呢,有什麼急事嗎?”羅雲意問道。

“五姑娘,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回去說吧!”莫三看了一眼站在羅雲意身邊的三位司農官。

“意姐兒,你先去忙吧,我們去那邊看看!”祝伯三人對羅雲意笑笑,莫三他們是認識的,汝南郡王府的大管家,那在京城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羅雲意點點頭,跟着莫三回了村,很快,葉染修回來了,三個人進了葉染修的房間。

“莫三,什麼事情?”一坐下,葉染修就問道。

“回小王爺話,咱們在京城開的鹽鋪出事了,我家世子已經被皇上下旨禁足在家了。”京城的鹽鋪對外宣城主要是汝南郡王府的產業,至於參股的其他人並沒有對外透露,但這鹽鋪其實是葉染修和葉茗辰共同的產業,現在鋪子出了事,葉茗辰就讓莫三來找葉染修了。

“辰哥兒又惹禍了?”能讓皇帝把葉茗辰禁足在家,可見這次葉茗辰犯的錯不小。

莫三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家世子把玢陽公主的鹽鋪給砸了,還慫恿忠信侯府的世子把玢陽公主在京城的鹽場給一把火燒了,傷了幾個鹽場的工人,倒是沒出人命,皇上大怒,就讓我家主子把世子給關起來了,三個月不許他出家門,這還不把世子爺給憋悶死,他怕房州這邊的鹽場會受到玢陽公主的報復,就讓我來了。”

“報復?莫管家,你能把事情給說完整了嗎?”葉茗辰雖然愛炫富,但羅雲意看得出來他是一個真性情的人,也不像那種專愛惹是生非之人,這其中定是有什麼緣由吧。

果然,莫三告訴兩人,自從他們的惠民鹽鋪在京城一開張,就把玢陽公主鹽鋪的生意給擠掉了大半,再加上他們鹽鋪裡都是難得一見的精鹽,而且精鹽的產量又多又快,很多鹽商都開始從他們的鋪子裡進貨。

葉茗辰因爲司空家的關係,在商人圈裡認識不少人,有幾個大鹽商原本是和玢陽公主合作的,後來都選擇和葉茗辰談起了食鹽合作的生意。

就這樣,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玢陽公主大半的客源都跑到了葉茗辰那裡,這相當於一筆鉅額銀兩生生被葉茗辰給奪走了,玢陽公主哪裡會不恨,參加宴會時更是對性情溫婉的郡王妃冷嘲熱諷,結果被葉茗辰當衆給奚落了幾句,讓玢陽公主十分沒面子。

玢陽公主有兩子一女,小女兒東華郡主雖說刁蠻任性,倒不是時常惹事,反而是玢陽公主的次子李慶性情暴躁,仗着家裡的權勢在京城橫行霸道。

因葉茗辰搶了玢陽公主的生意,又在宴會上令她難堪,氣不過的李慶找了一幫人就把惠民鹽鋪給砸了,還把掌櫃的和店小二給打傷了,更揚言讓惠民鹽鋪再也開不起來。

葉茗辰、雷戰虎和葉昱、李慶都是京城誰都不願招惹的紈絝子弟,但葉茗辰爲人處世一向爽朗熱情、大氣慷慨,他不像葉昱毒舌又小氣記仇,也不像雷戰虎喜歡靠武力解決問題,更不屑於和李慶之流相提並論,但這一次李慶砸了惠民鹽鋪可是把他給惹惱了,衝動之下他也找人砸了玢陽公主的鹽鋪,又利用忠信侯府和玢陽公主有舊怨,鼓動忠信侯府的世子把玢陽公主的鹽場給燒了。

事情鬧大之後,玢陽公主鬧到皇帝那裡,因爲雙方都有錯,而且是李慶有錯在先,爲了公平起見,皇上就讓玢陽公主和汝南郡王分別把他們的兒子禁足在家,這件事情到此纔算告一段落。

司空家的人偷偷告訴葉茗辰,玢陽公主已經暗中派人調查惠民鹽鋪,並且知道了惠民鹽鋪裡的精鹽是從房州這邊拉過去的,她已經派人過來了。

玢陽公主那個人自私又狠辣,葉茗辰怕樑老王爺這裡沒什麼防備,就派莫三日夜兼程趕來了。

“小王爺,這之前小的已經先到鹽場那邊看過了,暫時還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不過玢陽公主不會善罷甘休的,她既然已經派人來了房州,那咱們就不能不防。”莫三暫時不會回京了,葉茗辰讓他先把這邊的鹽場給看護好,他來這裡之前已經在鹽場四周加派了人手。

“我知道了!意姐兒,你的人借我一用!”葉染修目光微冷,身上的氣勢陡然發生改變,讓羅雲意也是一驚,她還以爲葉染修始終是淡然平和的,但現在他像冰塊似得給人帶來寒意。

“你要用誰?”鹽鋪也有自己的份兒,羅雲意自然不會置身事外。

“元仲,我需要他在鹽場四周佈置一些機關暗道,莫三,這件事情交給你來辦!”葉染修冷厲的目光閃過,莫三臉上也是一怔,北疆一戰,葉染修這個小王爺可是發生了改變,更加讓人不敢親近了。

“是,小王爺!”莫三答應道,“對了,小王爺,我家世子說,李駙馬的堂弟叫李四升,此人現在在房州,讓你們小心點兒他。”李駙馬是玢陽公主的丈夫,而李四升和羅家有仇,京城是有不少人知道這一點的。

上一次李四升在府城大街上和高大寬打了一架,結果害得羅雲意被房州通判的兒子抓走,最後還被元仲拐到青雲寨生死不明,樑老王爺一怒之下就罰李四升去了房州知府大牢任牢頭兒。

莫三急匆匆離開之後,羅雲意就派人去興嶺縣找元仲,讓他快馬趕來豐縣。

高產糧食雖然是樑老王爺最看重的,但食鹽問題也是他一直放心不下的,只是沒想到鹽鋪剛開就在京城出了事。

“玢陽如今可是大禹朝最大的鹽商,惠民鹽鋪礙了她的路,怕是接下來麻煩就不少了!”晚上,樑老王爺將葉染修叫到跟前,在得知京城葉茗辰與李慶的糾葛之後,有些擔憂地說道。

“太爺爺,玢陽姑姑路走得太遠了,她已經回不了頭,而且不是我們礙了她的路,是她阻了我們的道兒。”這些年玢陽公主的所作所爲已經得罪了不少人,皇帝也早已經容不下她了,如果不是她手中有一道先帝爺的保命聖旨,恐怕整個玢陽公主府早就不存在了。

都是皇家兒孫,樑老王爺不想看到他們自相殘殺,但現實卻逼着他不得不面對葉家子孫因爲皇位、權勢和名利鬥得你死我活,貪慾、浮華讓他們從一個個可愛單純的小人兒變成自私自利的怪獸,自己這個老祖宗想救他們都不行。

“唉,玢陽的事情你們看着辦吧,記住,不要造太多殺孽,他們也是你的親人。”樑老王爺到底有些於心不忍。

“太爺爺,我記住了!”葉染修答道。

不過他卻認爲有血緣的未必就是親人,在他心裡,玢陽公主可不在他的“親人”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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