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被紀妙旋全部沒收了。
錦繡無法,只得轉回房間,又取了一些再次來到了夏宜安的房前。
依舊是有禮貌的叩門。
夏宜安卻比紀妙旋講禮很多,竟親自過來開了門。
“夏師傅,收拾得怎麼樣了?”
夏宜安雙手交疊在身前,朝着錦繡彎了彎腰,“謝小姐關心,已經差不多收拾好了,小姐很細心,準備的東西很齊全,多謝了。”
她們在江南,也是長期住在莊子裡的。
雖然一應用具比別的農家要好,但也跟府內無法相比。
她本以爲到了這邊,條件會比江南那些蠶農家裡更差,她早就做好了心裡正準備。
髒亂窄擠,她都能忍受。
可沒想到,到了這裡才發現,條件並不比江南差。
而且大小姐心思還格外細膩,連櫃子都準備得分門別類的。
“不必客氣,我請師傅們來是幫我幹活的,很是辛苦,做這些微不足道的,本就應該,當不得謝。”錦繡說着,將手裡的東西給夏宜安遞了過去。
“之前家裡條件差,我琢磨了一些小主意維持生計,小小心意,還望夏師傅別嫌棄纔好。”
夏師傅看到錦繡手裡的頭花,還有布藝掛袋,袖套,不禁目露好奇。
“這些是頭花我知道,但是我不戴的,這兩樣是什麼?”
說話的時候,夏宜安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發端的碧玉簪。
錦繡便知道,她這是想起丈夫與孩子了。
“夏師傅,聽阿謙說你已成婚,且育有愛子,爲什麼會選擇來我這邊?”
夏宜安早就有心理準備阿謙會把自己的事情告訴錦繡,也沒覺得奇怪,只是淡淡一笑。
“老爺夫人回去之後,就召集我們徵求我們的意見,看誰願意過來幫小姐。小姐你也知道,在整個大縉朝的人眼中,洛川府都給人一種窮山惡水的印象,他們都不願意來。我是師傅的嫡傳弟子,又是年紀最大的,這個時候自然要報答師傅恩情的,當初我不過是個連府下人的女兒,因爲我爹孃的關係不好,我經常挨餓受凍的,要不是偶然被師傅撞到,說不定早就死了。”
夏宜安說話的時候,聲線變得比之前沉了很多。
錦繡不由嘆氣,“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你既是我師傅的徒弟,就該知道我娘跟我爹之前的事兒,更明白我的遭遇。我也不是很會安慰人,只能說一句,凡是往前看,那些都是過去式,多思無益。”
“我知道,夫人和小姐都是極其不易的。小姐估計不知道,老爺爲了夫人,也是費了心思的。至於小姐當初被拐賣,完全都是前夫人的陰謀詭計,小姐可千萬不要誤會老爺夫人。”
夏宜安說起連盛和連夫人的往事,都忍不住擡起袖子,抹了抹眼角。
“夏師傅,你是我爹的徒弟,不如我就叫你安姐姐吧,和紀師傅一樣。”
夏宜安有些受寵若驚,忙道不可。
“小姐,這於禮不合。”
錦繡一擡手,將她扶了起來。
“沒什麼合不合的,安姐姐在這裡待久了便會知道,我家人最是和氣的。不然的話,你覺得按照我爹孃的性子,會容忍我在這裡吃苦受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