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蠶挪好了地方,再把蔟器一一給放上去後,這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吳氏帶着小惜的同時,將晚飯也做好端上了桌。
“吃飯了。”
吳氏的一聲吆喝,一家老小不一會兒就圍了上來,做成了一大桌。
“嗯,剛剛我去地裡看了一圈,苞谷都長了一尺高了,差不多該薅(念“hāo”拔除,揪除的意思)草了。”趙長青上桌之後第一句話,就是關於地裡的莊稼的。
薅草,就是把苞谷地裡的雜草用鋤頭等工具給拔除揪除的意思。
“爹,娘,咱們家今年種了多少苞谷?”
“六七畝吧,還有一畝地的花生,兩畝地的黃豆,都是要薅草的。”趙長青咂巴着嘴答道。
加起來,可就是十多畝地呢,錦繡琢磨了一下,距離上樑只有七八天的時間了,各項的事情也都還沒準備好,不由有點着急。
“爹,不如明日我們大家都去薅草吧,人多力量大,咱們爭取兩天就把十多畝地全部給薅完算了。”
“這成嗎?”趙長青不太肯定的問,他原本打算他帶着老二和大郎去就成了,大不了多薅幾天就是了。
錦繡自然明白他的顧慮,他也想多帶幾個人去,可是一想到自己是個嬌弱的,就不想帶她去。
答應了親家要好好照顧他的閨女,轉眼就讓她去幹苦活,趙長青的心裡肯定過不去。
可是若她不去的話,他只叫大嫂二嫂,又怕她們有意見。
“怎麼不成啊爹?我承認,我是比大嫂二嫂看着嬌氣了點兒,可是我又不是嬌生慣養的。你看啊,這苞穀苗呢是越往後面長得越快,咱們不趁它沒長高之前給它薅草,等它長太高了薅起來就更慢了,而且鋤頭還很容易把苞谷葉子給挖着了。”
咦?
趙長青忽地一擡眼,訥訥的看着錦繡。
“你……你不是沒幹過嗎?怎麼知道得……這樣清楚?”種桑養蠶錦繡很熟練,那是因爲連家就是幹這方面的,她見過甚至動過手都不稀奇。
可是,這種地的事兒,她以前分明是不會的。
“我是沒下過地種過苞谷,可是爹啊,這個想也想得到啊。我往年也不是閉門不出的,自家院子裡還是要走一走的,喏,站那院子裡,還瞧不見外面的莊稼什麼長勢啊?”
趙家住在村尾這個拐角處,左邊全是人家戶,右邊可全是家家戶戶的土地,每年到這個時節,坐在院子裡就能看到外面一陣清風吹過,綠野幽幽的,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說到這兒,錦繡又不得不佩服一把原主。
明明心裡很埋怨趙家人,但她卻從來不會委屈自己。
該出門就出門,該吃飯就吃飯,該賞風景就賞風景,真真是……矛盾至極的一個人。
錦繡說話向來邏輯嚴密,趙長青自然不會懷疑,吸了一口旱菸頷了頷首。
“你說得對,那就大家一塊兒辛苦兩天吧,老婆子,這兩天油水稍微重點,幹活累,沒油水扛不住。”
吳氏自是點頭應下。
雖然不樂意承認,但也不得不說,有個有錢的親家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