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清醒之後的他總是比醉酒多了一些理智,待她也沒有那麼粗暴了,慢慢的,她也能適應他。
但也僅僅是適應而已,沒有喜悅,沒有期待,像是應付公事一樣。
今夜,還會是一樣的嗎?
於嫵絞着手指頭,既忐忑又害怕,隱隱之中還有些期待。
從那次小產之後到現在,他們還沒有做過那件事,尤其是最後這三個月,他們的感情進展倒是挺好的,他會抽空陪她到處走走看看,也會在家裡陪着她說很多很多以前從來不會說的話,會抱着她,會親吻她,但都沒有走到最後一步過。
私底下,五弟妹給她說了很多次,跟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男人做那件事,和彼此沒有感情的時候做起來是很不一樣的。
心心相印,水乳交融,會是一件十分美妙且幸福的事情。
五弟妹每次說的時候,眉梢眼角都透着幾分張揚的嫵媚,讓她好不羨慕。
她也想嚐嚐那樣的滋味兒。
這一次,他還會讓她失望嗎?
正想着,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她擡起頭,纔想起頭上還蓋着紅蓋頭,什麼都看不到。
正因爲什麼都看不到,才又緊張不已。
是他來了嗎?
爲什麼遲遲沒有別的動作呢?
進門的,的確是趙雲嶺。
因着兄弟夠多,他今天沒有喝到幾杯酒,加上存心想保持清醒,進門這會兒,整個人都是精精神神。
但畢竟拉拉扯扯了一場,身上的喜服有些凌亂。
擡頭,看到穿着鳳冠霞帔坐在牀沿的於嫵,他晃了晃腦袋,恍惚有一種回到了七年前的感覺。
阿嫵還是那個阿嫵,但以前的阿嫵只是他以爲的於子和的一顆棋子,現在的阿嫵,卻是他心上的阿嫵了。
這一次,他再也不會錯待她。
低頭,捋了捋有些凌亂的衣裳,擡起步子朝着牀邊走了過去。
“夫君?是你嗎?”
久違的稱呼,讓趙雲嶺整個人一愣,脣角一咧,他忍不住饜足的笑了起來。
“阿嫵,是我,等久了吧?”
緊跟着,她看到蓋頭低了低,左右晃了晃。
他便猜得到,蓋頭下,他的阿嫵一定又害羞了。
他吞了吞口水,一時有些口乾舌燥。
手一伸,拿過了旁邊放着的金秤桿,輕輕一勾,掀開了眼前的紅蓋頭。
薄如蟬翼的蓋頭翩然落地,露出了於嫵妝容精緻的臉,饒是已經十分熟悉的趙雲嶺,還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眼前的阿嫵,既是那個他熟悉的阿嫵,也是一個讓他陌生的阿嫵。
見他呆住,於嫵忍不住膽顫的擡起頭,貝齒輕咬紅脣。
“夫君,你怎麼了?”
趙雲嶺回過神來,吞了吞口水,坐到了她的身側。
“這妝容,誰給你畫的?”
其實就是隨口一問,他已經猜到了是誰的傑作。
“三嬸兒,怎麼樣?是不是要妖媚了?我……我這就去卸了吧。”
於嫵是知道自己現在什麼模樣的,不同於以往的清新雅緻,也不同於一般的濃妝豔抹,連氏給她梳的這妝容,簡單卻有些妖媚,弱化了她習慣成自然的端莊大方,平添了幾分嫵媚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