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嶺到達的時候,珍兒和涵兒正極力的安撫着於嫵的情緒。
“阿嫵,你別鬧了,咱們的風箏還沒做好,不是說好的要畫畫的嗎?我都還沒有畫呢。”
“是呀阿嫵,哥哥畫畫可好看了,咱麼們再等等好不好?”
兩個孩子苦口婆心的模樣,讓趙雲嶺看着又是一陣心酸惆悵。
於嫵卻半點不理解,一把推開了兩個孩子,手裡拿着已經做好的風箏,迫不及待的朝着外面走。
“走開啦!你們兩個真煩,不就是個風箏嗎?能飛上天就行了,畫什麼畫,弄得那麼複雜有什麼意思?還有我爹,他一直都不來陪我,我弄那麼漂亮的風箏幹什麼?走開走開,我要出去玩兒!”
珍兒和涵兒哪裡敢讓她出門,見過她瘋癲的樣子,兩個人只要一想到她到外面這麼瘋狂,就覺得心裡巨大的不不安。
“阿嫵,你不能出去!”
珍兒雖然昨天哭了好大一通,可一想到趙雲嶺說的那些話,就覺得難受。
於嫵要是好不了,他們一家人就永遠只能這樣畸形的湊在一起。
她雖然不會表達,但卻知道這是不正常的,她不喜歡。
她抱住了於嫵的腿,不讓她走。
於嫵擡腳,不好直接踢開她,但還是一用力,將珍兒掀翻在地,繼續往前跑。
涵兒見到妹妹被孃親掀翻,急忙跑過去抱住了妹妹。
“妹妹!你沒事吧?”
被從小呵護備至的人一腳掀開,珍兒顯然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加之涵兒的語氣溫和萬分,更讓她覺得悲涼不已。
小嘴一癟,哇啦一聲就再次哭了起來。
“哇……哥哥,哥哥,孃親踹我,孃親踹我!”
涵兒急忙抱起妹妹,輕聲安慰。
“孃親不是故意的,妹妹別哭,孃親病了,她暫時記不得珍兒了而已。”
“哥哥,爲什麼呀?昨天孃親都還認識我的,爲什麼她又不認識我了?”
這個問題,涵兒不能回答,只能皺着眉頭搖了搖頭。
“別說了,以後慢慢就知道了。起來吧,娘要走了,爹也走了,咱們跟上去吧。”
珍兒回頭,果然看到於嫵沒了蹤影,趙雲嶺也跟了上去,忙站起身擦了擦眼淚,拉着哥哥的手一塊兒追了起來。
於嫵的動作極快,讓趙雲嶺心急如焚卻根本無暇去安慰被掀翻在地女兒,只能集中精神朝着於嫵追了起來。
“阿嫵,你慢點!阿嫵!”
衙門所在的位置,幾乎是柳州府最繁華的路段,於嫵離開了家裡之後,就開始在人羣之中快速穿梭起來。
那種快速穿梭人羣的感覺,讓她彷彿真的回到了小時候一樣,只知道一個勁的撒歡往前跑,完全忽略了她已經不是小時候的樣子,而她的身份也不是小時候的默默無聞。
她是趙雲嶺的夫人,亦是這柳州府備受矚目的所在。
以前她在柳州府的時候,沒少舉辦各種宴會,替趙雲嶺與各方人馬拉關係,打探消息。
一來二去,這柳州府多數的女眷夫人都是與她相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