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聞言,便明白紀母這是在給他們找臺階下。
因爲趙紅梅臉的不適已經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了。
“是是是,反正孩子還小呢,確實不用着急。”
幾個人順坡下驢,這個尷尬的話題也過去了。
然後紀母又起了個關於做肥皂的話題,徹底將話題帶到了一邊去,趙紅梅這才鬆了一口氣。
心裡卻忍不住暗暗埋怨了一把妮妮。
都怪那個死丫頭平日裡不注意跟紀書衍保持距離,若是紀書衍是個好的,之後回來履行諾言娶她爲妻,那一切都還好說。
若是紀書衍變了心,在京另外娶了別的女人,那妮妮的臉……
趙紅梅搖了搖頭,根本不敢把事情往壞處想。
“紅梅,你是不是擔心阿衍會反悔?你放心吧,妮妮是個好姑娘,雖然聽起來不如京城裡那些大家千金好,可我知道,妮妮這樣的姑娘,阿衍這輩子也能碰這麼一個,他要是敢負了妮妮,我頭一個饒不了他的。”
不知不覺,下工的時間到了,幾個幫工全部已經悄然走掉了,只留下紀母在旁邊做着最後的善尾。
做了一半,看到趙紅梅目光呆愣,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紀母心如明鏡,孫家如今生意順風順水,兩位老祖宗雖然離世了,可倆口子都活到了七十幾歲的高齡,實在算不什麼哀事,該是一件喜事纔對。
所以能讓趙紅梅犯愁的,除了自己的兒子,還能有什麼人?
於是她才說了那麼些話,來寬她的心。
趙紅梅聞言,朝着紀母看了一眼。
“姐姐,我是真想與你做親家的,那年逃難,你不在前面一家門前暈倒,也不在後面一家門前暈,倒,偏偏倒在了我的面前,那註定了是一場緣分。阿衍那孩子我也算是看着長大的,生的端正,採好,學識好,也有孝心。”
“你別誇他了,要我說你們家妮妮纔是好。憑着趙家的身份,她怎麼都不至於事事件件親力親爲,完全可以當個閒散的小姐,被你們嬌養起來。可她非但沒有,還格外懂事,尤其是對我,說真的,我敢說甭管阿衍走到哪一步,他換一個姑娘娶回來,都絕不會像妮妮當初那樣對我好。若是他敢負了妮妮,真的,我頭一個收拾他。”
聽着紀母的話,趙紅梅心裡熨帖了不少。
若是紀書衍真的變了心,紀母說的話當然是做不得準的。
可是紀母是個要強要面子的人,這種話一般不會輕易如此篤定的說出口,但她既然說了,那代表着她對紀書衍的信心是很足的。
雖然不是百分之百,但即便如此,趙紅梅也覺得很滿意了。
但嘴仍是客氣道:“姐姐你也別這麼說,感情這事兒是最沒有定數的,若真是倆人的心思有變化,咱也不能強求,只是如果他們倆誰變了心思,記得早點兒告知對方便是,不要任由對方蹉跎歲月,你說呢?”
趙紅梅這麼說,紀母自然是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