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不過是做了我自己該做的，太子之位……我早就應該還給你了。”
這什麼意思，蕭景璃要是還不明白，那他早就死在戰場上無數次了。
“阿璃，衛嚴明早就開始往朝臣身邊佈線，包括上官家也都算計在內的，他們是打算今天對父皇下毒手，然後推他上位的。可是早在幾天前，他就給趙明暄去了信，讓他在今日務必趕到京城來救援。阿璃，他……”
樓詩意也不知道怎麼說了。
只能盡力的想辦法讓蕭景璵的生命多延長一點。
長劍，刺穿了他的心臟，她不是華佗，就算是華佗在世，也難以迴天。
蕭景璃終於伸手，想要拉蕭景璵，可是伸到半空就頓住了，想要縮回，就看到蕭景璵顫巍巍的擡起雙手來。
就在蕭景璃思考如果被他握住了，自己該怎麼辦的時候，蕭景璵的手卻一頓，快速朝着地面跌去。
蕭景璃急忙一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久違的溫度重新匯聚在掌中，蕭景璵終於笑了笑。
那廂，衛如煙也爬了過來，朝着蕭景璃的側面就是一推。
“你滾開點！你這個殺人兇手！你這個謀逆的亂臣賊子！”
說完，轉過身想要抱住蕭景璵，卻發現無從下手。
他的身上，到處都是血，都是從他胸口處流出來的血。
“嶼兒，嶼兒，你怎麼這樣傻？你就算……就算想還他皇位，也不用……也不用讓他把你傷成這樣啊。”
爲什麼？
爲什麼這麼傻？
皇位那麼好的東西，這個傻子居然還能拱手相讓。
“母妃，就這樣吧，把……把人都遣散吧，我……我想跟皇兄說說話。”
衛如煙看他都快嚥氣了，嘴裡心裡掛着的還是蕭景璃，只覺得一肚子都是火氣。
“他都把你傷成這樣了，你還念着他做什麼？這麼多年，我含辛茹苦撫養你長大，爲你嘔心瀝血，苦心經營，你……你不稀罕也就罷了，你還對自己這麼狠，蕭景璵，你對得起我嗎？”
蕭景璵搖了搖頭，對不起。
他知道，他對不起母妃對她的辛苦栽培。
可是她給他鋪的路，不是他想走的路啊。
“母妃，你放心，我會跟皇兄求情，不……你不會死的。”
說完，轉過頭看向了蕭景璃。
衛如煙作勢還要撲上去，蕭景璵急忙閉了閉眼，“皇嫂，幫我。”
樓詩意聽到他的話，心口一滯，閉了閉眼，一掌揮在了衛如煙的腰上，將人擊退。
“來人啊，送淑妃娘娘回宮，其餘大臣，全部退下，如有違抗，格殺勿論！”
衛嚴明還想做點什麼，卻發現自己的身邊早已經沾滿了蕭景璃的人。
“阿嶼，要不要帶你到寢宮去？地上涼……”
樓詩意看着蕭景璵的鮮血幾乎染滿了他們周身的地面，只覺得骨子裡沁出來股股寒意。
蕭景璵本想拒絕，可是想到現在的場面，似乎窩在牀裡，用被子掩住一切狼狽和血跡，好像會好一點，便點了點頭。
“好……”聲音乖巧，一如當年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