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他們現在嫌棄她了,就想把人弄走了事。
“這事兒能不能以後再說,現在孟郎中正給詩茹把脈呢,有什麼事兒一會兒咱們到別處說去成不成?”
錢氏見張母有點兒思慮過多,起了疑心,不由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冷淡道。
可張母見錢氏那個態度,更是覺得心裡難受。
“爲什麼要以後說?你沒聽他說嗎?我們詩茹好了之後就得走,哪來的那麼多的以後說?還是說你們都巴不得我們快點走,只不過一直沒好意思提罷了?”
錢氏聽了,不由瞪大眼看着張母。
“我……我何時有這個心思了?”
“你沒有這個心思,你只怕是沒好意思說出口而已吧。畢竟我閨女是懷着你們趙家的骨血不見的,她一個人流落在外,還保住了你們趙家的骨血,你們覺得心裡有愧……”
聽着張母炮語連珠,錢氏覺得自己的心彷彿被人用刀子剜了似的。
“我……我難道不能嫌棄她嗎?現在來說她出事怪我們家了,當初是誰讓她一定要跟着到上京城去過好日子,也不能留在趙家。哪怕是我兒子不去,也讓她一定要去上京城,哪怕是與我兒子分開!可憐我兒,本來不用背井離鄉去逃難,卻被逼得跟着出去轉了一圈,差點兒就瘋了。現在你來怪我兒子,你怪得着嗎?當初要不是你覺得自己有幾個臭銀子了不起,到了上京城能站穩腳跟,非要讓閨女跟着你們去,他們倆用得着走到今天這一步?”
錢氏,並不是沒有怨言的。
這麼些年,都是看在張詩茹的份上,一直壓抑着。
畢竟都是當爹孃的,自然希望自己的兒女穩穩妥妥的,不冒一絲險。
當初他們也不確定不跟着人流去逃難能不能苟活下來,雖然有很大把握不會受到波及,也誰也不敢保證百分之百。
當初村子裡也是來過一批天昱軍的,若不是錦繡一家機警,帶着村子裡的人把那些人給殺了,說不定他們也都難逃一死。
所以,她不曾怪罪過。
可這不是張家用來攻訐自己兒子的理由。
而且這麼幾年,他們都以爲張詩茹死了,可她的兒子卻怎麼都不肯新娶一門媳婦,哪怕她用求的,兒子都不肯。
不像她的閨女,都不親自回來確定一趟,就被別人忽悠着與別的男人……
錢氏的話一出口,張母立馬就陰冷的笑了。
擡手指着錢氏的鼻頭,一個勁的哼笑。
“哼哼,果然啊,果然是在意的吧。這幾年的樣子,原來都是裝出來的,行,走就走,女兒,咱們明兒就走怎麼樣?”
張詩茹躺在牀上早已經急得眼淚直流,說了半天話,都沒看到錢氏和張母搭理一句,只恨不得撲上前來阻止張母。
“娘,娘,你怎麼能那麼說話,娘……”你這是存心讓女兒沒臉啊。
我的娘……
“走吧走吧,走了我正好替明晟說一門親事,省的他老記掛着你閨女,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