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人……
呵呵。
趙長青的臉色,莫名冷淡,漠不關心的轉過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連晚飯,竟也沒出來吃。
“老頭子,你是哪裡不舒坦嗎?”
吳氏聽他讓虎子傳話說不舒服,不想吃飯,便急吼吼的丟下了一切,跑到了屋子裡來問他。
“沒有,就是沒什麼胃口,你快去吃飯吧。”
“沒胃口?好好的你怎麼會沒胃口?你要真有哪裡不舒坦,就說出來,正好那個小景不是會醫嗎?麻煩她幫您瞧瞧也好啊。”吳氏並不知樓詩意身份,只知道她是錦繡的老鄉,她便以爲樓詩意是江南人……
讓樓詩意給自己看診?
趙長青心中只覺得憋着一口氣上不來……
她雖不姓蕭,可她姓樓啊。
主公之死,與當今有莫大的關係,可當初將主公一家滿門屠殺的人,正是這位寧王妃的父親啊。
越想,趙長青便越覺得心裡不舒坦。
“不必了,你快去吧,我想躺一會兒。”
吳氏還想說什麼,卻被趙長青一個犀利的眼神給駭住了。
“我……好吧,那你好好休息,等會兒我給你夾些菜放到一邊,給你端來。今天做了許多菜,有好幾個你喜歡吃的……”
吳氏兀自歡喜的說着退出了房門,看不到背後趙長青朝着她投去的憐惜目光。
老婆子,今年五十五了,也不算年紀大,可兩鬢的頭髮卻已經開始白了。
可憐她還能跟那倆人高高興興的吃飯,週週全全的招呼着他們。
她不知道,自己的這手啊,就是毀在了蕭家人的手上的。
若非主公出事,他要爲主公留下唯一的血脈,他當初就不用自斷一臂造成被人迫殺的假象了。
他身爲譽陽王親信,完完整整的退開,肯定是要引人懷疑的。
唯一的辦法,就是他無法再待在軍中,再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軍中,是不可能要一個殘兵的,所以他才得以帶着老三回到了家鄉……
可這些,他不能告訴吳氏,他要是說了,怕是她連飯也吃不下了。
*
翌日。
樓詩意是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的。
“小姐,你醒了?”
白衣女子見樓詩意皺着眉頭走出門,便迎了上來,遞上了早就備好的洗臉水,給樓詩意洗漱。
“外面在幹什麼呀?那麼吵?”
上次來,她明明記得村子裡很安靜的,偶爾有些喧囂,也可以忽略不計。這一次,怎麼變得嘈雜起來了?
“奴婢剛剛問過縣主了,她說是在修路,就在她們家隔壁。”白衣女子,也是被嘈雜聲吵醒的。
修路?
樓詩意眉毛一挑,快速的抹了一把臉,而後對着鏡子自己梳了頭,束上了胸,套上了外套便出了門。
尋着那紛擾嘈雜的聲音而去。
就見趙家出門之後拐個彎不遠處,好幾十個人正亂糟糟的擠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說着話,手上還不停的幹着活計。
用鋤頭挖的挖,用鏟子鏟的鏟……
而她眼前從趙家門口一直到那些人後面的路,很顯然與她上次來是不同的,不但平整了很多,寬了很多,而且還撲上了一層細碎的小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