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梅哆嗦着嘴脣朝着趙明暄伸出手,低垂半掩的眸子裡卻藏着恨意。
趙明暄走過來,不用看也知道她在想什麼。
腳,一擡,故意的踩在了李春梅攀着河岸的手指頭上。
這個人,不給點教訓是不成的!
前幾次都沒能讓她記住了教訓,今天,非要讓她好生長一長記性不可!
冰冷的時候,痛感,是會加倍的!
趙明暄故意踩着那隻手,不至於骨頭粉碎,卻能讓她痛不欲生。
“啊……啊……”
李春梅聳着肩頭,痛苦的慘叫彷彿一曲配了曲調的小曲一樣,此起彼伏,或高或低,令人暢快不已。
“趙、趙明暄,你……你想幹……幹什麼?”
光天化日的,他怎麼敢這麼對待她?
她的手,手指頭快斷了。
不……不止是斷了,她感覺自己的手指頭一個個的,是不是粉碎了。
“我想幹什麼?我不想幹什麼。我倒是想問問,嫂子你想幹什麼?你和錦繡,都是趙家的媳婦兒,之前不過因爲你黑心污了我家的脫粒器,錦繡不待見你難道不該嗎?可她除了不愛跟你搭話,對你做什麼了?她種棉花,種桑,養蠶,哪樣爲難你,不給你們家種了?你爲什麼不知好歹,竟要壞她名聲?”
趙明暄每問一句,那腳,就朝着她的手指頭磨動一次,頓時讓人覺得心都在顫抖。
“我……我沒有……是她真的和你們家那幾個侍衛進山來着。”
李春梅剛剛說完,就感覺到趙明暄的足尖,增加了些許力道。
她清楚的感覺到指尖的血,就快被擠爆爆出來了。
“呃……”
“錦繡進山是爲了尋藥,那山林裡有多可怖,你也不是不知道。不帶人去,難道你想讓她一個人葬身在野獸腹中嗎?嫂子,我知你不喜錦繡,我沒指望你跟她好,但只望你別一邊跟着她學這學那改變自家的條件,一邊做出這些事來噁心我們!”
趙明暄說了什麼,李春梅基本上已經聽不見了。
十指連心吶,這個趙明暄,真是下手一點兒也不留情面,她的手指頭,是不是真的都粉碎了!
“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以後再也不招惹你們了不成嗎?你快點……快點鬆開我的手啊。”
趙明暄抿脣,低下頭,看着浮在水面的李春梅,另一隻手一直放在自己的足邊,想碰卻又不敢碰自己,眸色暗淡,脣色發紫,凍得差不多快暈過去了。
腳,慢慢的撤了力道,輾到了一邊。
手一伸,一揚,就將人從河中扯了起來。
“嫂子,本是族中人,我不願鬧得太過圖惹別人笑話。但你若是死性不改,下一次,你知道我有辦法讓你無聲無息的意外墜河,再也起不來的吧。”
李春梅被他丟到了岸上,本就凍得渾身瑟瑟發抖,蜷縮成了一團,緊緊的抱着自己的身體。
乍一聽趙明暄的話,頓時嚇得忙不迭的點起頭來。
她信!
她真的信了!
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他都能好不動聲色的將她弄掉下河去,若是他有心弄死她,還不更加簡單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