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暄本不以爲意。
直到……
流言蜚語,真的傳得四起,傳入了他的耳朵裡,他才知道那些人到底在笑什麼。
兩日後的晌午,他覺得閒着無聊,便提着木桶,挖了些蚯蚓,到河邊去釣魚。
“喲,明暄,這是去釣魚呢?”經過洗衣服的那處河灣,有人見到他,跟他打起了招呼。
他抿了抿脣,頷首淺笑而過。
他性子向來冷漠,對長輩還好點兒,平輩人基本上都是一笑而過算是熱絡的了。
洗衣服的大都是女人,加之白如玉那件事之後,他就更不會對村子裡其他的女人笑了。
本以爲只是路過。
誰知一河提的女人堆裡,還蹲了個李春梅。
“有些人啊,還在那優哉遊哉呢,都綠雲罩頂了也不知道,真是好笑死了。”
趙明暄腳步一頓,這是……
“你要死啊,胡說八道什麼呀?要說,你也等他走遠了說呀,你就不怕人家收拾你啊。”
趙明暄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果然是在說他嘛。
“怕什麼?揹着男人偷漢子的人又不是我!你們說說,這孤男寡女的,跑到山裡待一晚上纔出來,誰知道在山裡發生了什麼事?還有啊,她那對雙胞胎啊,足足九個多月了才生,你們信吶?這十里八鄉懷雙胞胎的女人,哪個不是七八個月就受不了早產的,哪個像她,懷那麼久,說不定壓根就不是老趙家的種,還有可能啊,是從那山裡出來,纔有的呢。”
雙胞胎,足月生產,這說的便是錦繡了。
可是山裡?
錦繡什麼時候進過山,還一夜未歸?聽她們的話,好像還有男人跟她一起!
趙明暄的心,頓時就慌了亂了。
錦繡……錦繡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
李春梅!
她居然敢敗壞錦繡的名聲!
“哎呀,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錦繡那肚子,可真是懷了足足九個月啊。”
“哎呀,你們才反應過來啊,我其實早就懷疑了。那麼幾年老三都不在家,說不定啊,這錦繡早就跟那個楊柳似的……”一個婦人湊合着朝着大家眨了眨眼,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大家都看着那婦人的嘴臉去了,沒有人注意到趙明暄放低了腳步聲,已經走回了河岸邊上。
眸光,冷嗖嗖的盯着下面說了錦繡閒話的幾個人。
“錦繡足月生產,那是因爲我爹孃嫂子兄長代我照料得好,我們家裡人和和睦睦相親相愛,不像有些人家,勾心鬥角,也有錯了?李春梅,錦繡招你惹你了,你在外面這麼敗壞她的名聲?”
說什麼不好,竟然說錦繡與人有染,他是一個字不會信的。
李春梅見着他發了怒,眉宇之間盡是霜寒之氣,不由譏誚的勾了勾脣角。
雙手一攤,朝着趙明暄道。
“哎呀,什麼叫敗壞?我又沒說假話。三年前,誰不知道她連錦繡與她那幾個侍衛進了深山裡一天一夜沒回來,第二日回來的時候,還是被那個侍衛給抱回來的。”
進山?
錦繡進過深山?
怪不得她前兩天的表現怪怪的,說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