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非夜識趣的不再問,而是提起了其他事情,“那林振雄現在在哪兒?”
“他縱然哄的我皇兄不得不受控於他,但是他還沒法把其他人都哄到手裡,比如說五城兵馬司。”
“唔,我好像聽永寧說過,五城兵馬司的秦將軍是個莽夫?那樣的人,林振雄便是想要拿下他,也得費些功夫吧?”
“是啊,我回來之前,他一直想哄着我皇兄把秦祁給廢了,也算是他還有些理智在吧,知道不能這樣做,纔沒能讓林振雄得逞。”
季非夜想了想,“所以你從太后娘娘那裡知道情況之後,就直接把林振雄給拿下了?”
軒轅澈點頭表示贊同,“自是如此。”
“那聖上……?”
“他要把我拉下去砍頭。”
“怎麼會?”
“因爲他沒有芙蓉膏的來源了。”
季非夜想起曾看到過的,那些癮君子六親不認,這些人一旦開始墮落,最後會連靈魂都賣給惡魔,不管什麼樣的事情都能做出來,如果宣帝被逼急了,說出這樣的話並不奇怪。
“所以我讓秦真尋來芙蓉膏,他便徹底放棄了一切,不再管一切事務,日日沉迷於吸食芙蓉膏當中。”
季非夜覺得軒轅澈說這話的時候的感覺特別奇怪,“那現在朝廷的事務?”
“是我在代管。”
季非夜十分感慨,“如果現在已經這麼嚴重了,那豈不是過年那會兒,聖上已經在吸食芙蓉膏了?”
“我問過林振雄了,是從去年九月開始的。”
“黃老回雲京之後沒多久?”
軒轅澈沒有說話,季非夜也不是想要他的答案,如此一想,季非夜又覺得有些悲哀。
一個光風霽月,心懷抱負的人,最終走上這樣一條路,不管他之前做了多少,最終留在史書上的,一定會有這麼難堪的一筆,未免讓人唏噓不已。
“既如此,聖上他爲什麼不乾脆退位呢?”
季非夜覺得有這樣一位聖上的話,遲早紙裡包不住火的,不說北方狼族了,就是刑烈在南邊虎視眈眈,如果知道了消息,難免會打着某種旗號給軒轅澈添麻煩。
“正要怕他們不動作呢!”軒轅澈神色變冷。
“還要謝謝你給的千鈞弩圖紙,前些日子軒轅子息護送着十座千鈞弩去燕西了,有了這千鈞弩,我軍對狼族的勝利指日可待了。”
“你不是花錢買下了它嗎?那就不是我的功勞啦,還是要感謝做出千鈞弩的澤工局,宋大人肯定比我更辛苦。”
軒轅澈看着季非夜,半晌搖了搖頭,“那是他們的職責,於你而言卻不是,不過你說不是就不是吧。”
反正他會記在心裡。
“那刑烈那邊,你有什麼打算嗎?”
“之前薛家找到我,說打算和朝廷合作,不過自從皇兄的事情傳出去之後,他們家的動作便慢了下來。”
季非夜撐着下巴,“牆頭草可不是好當的啊?”
“他們要賠上至少半數身家,謹慎一點也不爲過。”
“如果想要做出決定,最好在這幾日了,過了這些日子,我可不一定再等着他們了。”軒轅澈垂下眼眸,他不是聖人,也不是善人,想要和他合作,想從他手裡拿走東西,卻一點兒風險都不想冒,做什麼千秋大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