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子游這邊,和薛景明,楚之然一起在雅間落了座,這才稍稍回神。
薛景明坐在一邊,似是漠不關心一般,倒是楚之然笑着揶揄,“子游兄,適才那位小娘子可是已經嫁人了,你還那樣直勾勾的看着人家,莫怪人家生氣。”
蔣子游搖了搖手指,“難道之然兄不認爲那是個美人?”
“清麗脫俗,含苞待放,雖已嫁人,卻分明還是少女模樣啊。”
“子游兄不愧是萬花叢中過的老手。”楚之然表情瞭然。
那邊小二敲了門,拎過來好幾壇酒,後面跟着的,自然就是徐舒墨。
“這不是舒墨兄麼?怎麼沒有陪着美人?”蔣子游所屬蔣家雖然比不上徐家勢大,但是蔣家同薛家楚家皆是姻親,卻也不必怕他徐家。
徐舒墨臉色未變,似乎沒有聽到一般,自顧的坐了下來,“之前怕是掌櫃的多有得罪幾位,今日幾位在這醉白樓的花費都記在我的賬上,就讓我用這幾壇千日醉給大家賠個罪吧。”
蔣子游嘴角露出笑意,“舒墨兄,賠罪可不是嘴上說說就成的,怎麼說也要自罰三大碗,之然兄,景明兄,你們說是不是?”
楚之然刷的打開手中的扇子,“那是自然的了,既是賠罪,這酒自然是少不了的,否則就太沒誠意了不是?”
就是薛景明,也跟着點了點頭,“徐公子既要賠罪,那還是有些誠意比較好。”
徐舒墨心裡如何想的,在場幾人或許能猜出幾分,不過光看臉色,卻是看不出分毫的。
只見徐舒墨吩咐小二上了大碗過來,拍開一罈酒,倒滿一碗,站起身來,“徐某在此給蔣兄,薛兄,楚兄賠罪了。”
說完就將一大碗酒喝盡了,隨即滿上第二碗,第三碗。
滿飲三大碗酒之後,徐舒墨臉色未變,只是笑着開口,“這下可原諒了?”
“原諒原諒,舒墨兄這般豪爽,再斤斤計較,倒顯得我們似那女子一般小家子氣了,小二,撿你們的好菜快些上上來。”
蔣子游此人,一般紈絝公子所有的習性他都有,楚之然在楚家更是無甚地位,相比於已在戶部任職的楚瑜,差的不僅僅是一大截。
薛景明是薛家大房嫡次子,這一次薛家有意同蔣家聯姻,說的便是這薛景明。
他素來沉溺於詩詞丹青當中,不愛策論,蔣子游也不過爲了自家妹子喜歡這人,才拉着他出來喝酒。
徐舒墨有心哄人,便是蔣子游,酒過三巡之後,亦是拍着他的肩膀稱兄道弟,口中直呼知己。
“舒墨兄……我……我跟你講!”蔣子游坐都坐不穩了,徐舒墨便試探了兩句,蔣子游自然是知無不言。
“適才那小娘子是真的美啊!分明……分明已經嫁做……做了他人婦……卻打骨……骨子裡透出……清純模樣來……”
“真真叫人……”蔣子游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徐舒墨一鬆手,任他滑落到桌底下,那邊的薛景明酒量不行,早就被他灌倒了,而楚之然,也趴在那裡說着胡話。
“若能一睡……必定……妙不可言啊……”蔣子游的聲音含糊不清,徐舒墨卻聽得清清楚楚。
饒是他一個勁的念着七情六慾不上臉,卻還是黑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