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地牢的臺階很陡,這一段也沒有點燈,只靠着秦見和前面那個看守手中的燈籠照亮前方一點微光。
地牢有好幾層,燈光讓這些天天生活在黑暗當中,不知時間流逝的犯人有些恍惚,隨後一個個的撲了過來,懇求放他出去,或者喊着我願意招的字眼。
季非夜算了一下,地牢裡這一層關的人並不多,不過四五個罷了。
第二層更是一個人都沒有。
第三層是水牢。
只關了一個人,齊樂山。
“陛下真是夠仁慈了。”
暗衛的地牢,只關了這麼幾個人,都是罪大惡極的人,而且基本上都是因爲這一次軒轅澈中蠱事件才關進來的人,每個人都逃不了干係。
季非夜並不打算去水牢裡親自見齊樂山,她的目的不是爲了看這個人是什麼模樣,而是想要撬開他的嘴。
水牢裡沒有光,被關在這裡的人,除了要忍受每日固定時候升起來的冰冷刺骨的冷水以外,還會失去對時間的感覺。
當對時間的流逝失去了感知之後,整個人身體都會跟着紊亂,最後是精神的崩潰。
但是被帶到季非夜面前的齊樂山,除了瘦削和狼狽以外,倒是看不出有什麼其他的問題。
季非夜閒閒的坐在那裡,手中把玩着一條帶刺的長鞭。
齊樂山坐在季非夜面前,也沒什麼表情,根本不在意是誰過來審問他,反正他不會開口。
這些對他來說不過是小意思。
其實這一切對於一個各種感知能力特別低的人來說,都是小意思。
他除了視覺和聽覺正常以外,其他的感覺都很低,痛他感覺不到,酸甜苦辣對他來說也沒有意義,冷和熱也不過是紙張上的字罷了。
“仁者樂(藥)山,智者樂(藥)水,”季非夜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倒是起了個不錯的名字,可惜浪費了。”
一直都沒什麼表情,在審訊刑訊的時候沒什麼動作的齊樂山這一次動了一下,他眼珠子微微動了動,擡起眼皮看了看季非夜,然後又垂了下去。
季非夜卻沒在意,而是低頭看着手中的案卷。
隨後嗤笑一聲,“秦見,此人痛感很低,冷熱都沒感覺,你們把他關在水牢做什麼?”
“我看啊,也不必關在什麼水牢了,反正他也沒啥感覺,只不過人心呢,通常都有那麼一點點弱點,能爲人賣命的,不是把那個人當做信仰,就是有弱點握在別人手上。”
季非夜丟下鞭子,“帶着他跟我走。”
這個秦見可做不了主,他有些爲難的看着季非夜,“縣主,我可以讓你來看他,或者做別的,但是把人帶出地牢,我是沒有這個權利的,至少要統領來,才能把人給帶走。”
“行了,我知道了。”
季非夜不再提這件事,而是隨手抽出匕首來,然後讓人把齊樂山的一條手臂擡起來放在桌子上,拿着匕首把他的皮肉劃開,見齊樂山毫無反應,季非夜扯着嘴角諷笑了一下。
隨後她的手在上面虛虛抹過。
過了一會兒,就見齊樂山的臉皮開始抽動,整個人都跟着抽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