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盈盈一聽大夫這樣說,當即就跳了起來,“你們欺人太甚!你這大夫到底知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從前看病什麼時候不都是去賬房結賬?”
那大夫掀了掀眼皮,“我知道啊,這裡是知州府,這位冬綠姑娘我還認得呢,可是咱們泉州潘大人是好官,愛民如子,潘夫人溫雅大方,怎麼會有這麼苛刻的親戚?”
“你們應該是借住在知州府上的吧?人家好心好意給了地方給你們住,還撥了人過來服侍,你們就這麼在屋子裡大呼小叫的,真是丟人家主人的臉。”
潘肖聞言也皺起了眉頭,不過他怎麼也是個讀書人,學不了自家孃親和妹妹那般潑婦形狀,當下拱手道,“大夫,我乃是潘大人的侄兒,在潘大人府上住了三年多了,若是您經常過來看病,應該見過我。”
那大夫目光掃了一眼潘肖,“這不是咱們今年泉州城考了第二名的潘秀才嗎?”
隨後他嘖嘖的幾聲,卻不再和潘肖說話,而是轉頭看向冬綠,“冬綠姑娘,這回的診金依舊是去賬房算嗎?”
冬綠臉上掛着笑,彷彿沒有看到剛纔的矛盾一樣,“林大夫,您說笑了,咱們府上的診金一向都是賬房算的,我們家夫人不至於這麼小氣,連這點兒診金都出不起。”
“也是,潘夫人在咱們泉州城也是做了不少好事的,潘大人更是難得的好官,我自是相信府上的。”
冬綠帶着大夫離開了,潘肖等人都走了之後,這才揮手讓屋子裡唯一留着的春雨退下去。
春雨咬着脣不甘的看了一眼潘肖,然後低着頭退下去了。
潘盈盈恰好注意到春雨看潘肖的眼神,心裡閃過不屑,這個丫鬟至今還願意當她的心腹,不過就是想爬上潘肖的牀,給潘肖當個通房嘛!
若是這一回她真的在知州府上待不下去了,到時候她倒是不介意把這個春雨帶走,要是她娘真的敢把她賣了,她就敢讓這丫鬟爬上潘肖的牀,反正她是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
到時候潘肖屋子裡一團亂,看她娘還怎麼給她的好大哥娶妻!
潘肖和柳娘子哪裡知道潘盈盈心裡轉着什麼心思,母子兩個立刻拉着手到一旁說話去了。
“你嬸嬸把你祖母從鄉下結果來了,你知道嗎?”
潘肖點點頭,“我知道啊,嬸嬸說恬姐兒還沒見過祖母,叔父如今也很忙,沒空陪着她到鄉下走一走,就把祖母接到城裡來享福。”
柳娘子伸手在潘肖手上打了一下,“你個傻兒子,你嬸嬸哪裡是爲了恬姐兒,她是要斷了咱們家的生計啊!”
潘肖一驚,“娘,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你真的是跟你爹一樣讀書讀傻了,你嬸嬸把祖母接到城裡來了,她每年不就不用出錢來養着你祖母了嗎?”
潘肖鬆了一口氣,“就這事啊,沒有就沒有唄,反正那銀子是給祖母的,又不是給咱們家的。”
“我真的要被你氣死了!”
“那我問問你,你嬸嬸怎麼突然把你祖母要接過來,是不是你們兄妹兩惹了她不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