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到這裡,司馬茹一個激靈,陡然清醒過來。
她猛地低下頭,把自己臉上那些瘋狂的神色,眼裡的憤怒全部藏了起來。
司馬二夫人還在愣怔當中,“你瘋了?你在說的都是什麼?”
她猛地回過神來,臉上全是不可思議,“你這樣費盡心思,就是想把自己的名聲毀了,然後讓你姐姐在婆家過得不好?”
“司馬茹,你真的是瘋了,你覺得我這個當孃的會願意看着你這樣糟蹋自己?糟蹋咱們家?糟蹋你姐姐?”
司馬茹聞言冷笑一聲,“我這樣做就是糟蹋姐姐了?”
“你們果然是我的好家人,那可真是個好姐姐啊,我看她一臉純真無辜的模樣就恨不得抓花她的臉,我恨死了自己是司馬家的人。”
“我恨不得——這輩子從來都不是你的女兒,不活在這裡!”
說完這句話,司馬茹沉重的喘了兩聲,彷彿一個不久便要離開人世一般的苟延殘喘之人一般。
她那雙眼睛,彷彿淬滿了毒,就好像……就好像她是從地獄裡爬回來,就是爲了復仇一般。
司馬二夫人不由得爲自己這個猜測嚇了一跳。
司馬茹這會兒卻已經恢復了冷清的模樣,不過一瞬間,她就收斂了全部的瘋狂和狠毒,只是語氣裡彷彿帶着冰渣子,讓人在這夜晚不由得跟着顫抖了一下。
“既然事情敗露了,我想你們肯定不會再讓我去破壞任何人了,特別是司馬芸的婚事。”說完,司馬茹低低的笑了一下,只是那笑聲怎麼聽怎麼瘮人。
“你們怎麼打算?把我送到廟裡當姑子?在家裡關一輩子?或者更狠一點,乾脆拿藥弄死我,就當司馬家沒有這個女兒?”
司馬茹說起這些方式的時候,臉上竟然是輕鬆愉快的表情,彷彿對她來說,活着一天就是痛苦,她恨不得早點脫離這個地方,再也不要見到這些人。
“茹兒,你怎麼會這麼想?”司馬二夫人今天受到的驚嚇很多,但是前面所有的驚嚇和憤怒,都比不上現在聽到司馬茹說的。
“我是你親孃,你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女兒,我怎麼會不疼你?我怎麼會覺得你不如你姐姐?我更不會害死你啊!”
“你會!”司馬茹的聲音擲地有聲。
“你現在覺得你自己很公平,不過是因爲家裡沒什麼事情,司馬芸的日子過的很順遂,如果司馬芸過的不順利,就算是拿我的命去換司馬芸的,你也會毫不猶豫的去換。”
“娘…………呵呵,你沒發現嗎?我從來只喊你母親,母親和娘混着喊的人,是司馬芸啊。”
“難道你當母親的不知道,女兒最喜歡的就是娘嗎?那麼爲什麼一定要堅持着十分疏離的喊母親呢?”
司馬二夫人腦子裡一片混亂,她感覺自己的小女兒變了,眼前小女兒嬌憨可愛,絕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是從什麼時候變的?
從她開始張羅着給大女兒說親的時候嗎?司馬二夫人拼命回想着,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那個時候司馬茹到底是什麼模樣。
她心裡深深的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