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季非夜給凌菱遞了消息過去,凌菱便帶着那秦大娘上了門。
陸嬤嬤一見她便詫異了道了一聲,“翡娘,是你?”
季非夜看了陸嬤嬤一眼,“是你認識的?”
那秦大娘也很有些意外,“甘草,你在這裡做事情啊?”
陸嬤嬤便給季非夜解釋,“翡孃的主家以前跟我的主家在同一條街上,奴僕們也就住在同一條街上,我家和翡孃的家是對門,翡孃家裡發生了一些事情,讓主家臉上難看了,只是這也不能完全說是翡孃的原因。”
季非夜沒說自己大概知道,只是讓陸嬤嬤說得清楚一些。
只見陸嬤嬤看了秦大娘一眼,隨後便仔細給季非夜說了起來,“翡娘當初生有一兒一女,兒子不幸戰死沙場,這本來就是足夠傷的事情了,剩下的女兒原本在她之前的主家主子院子裡是個二等丫鬟,被主子指給了外院管着鋪子的一個管事家的兒子,誰知道那管事家看中的是翡娘大兒子戰死的那點撫卹金,翡娘就剩下這麼一個女兒,自然嫁妝給的豐厚。”
“結果翡孃的女兒嫁過去之後,嫁妝被那管事媳婦以孝敬婆婆的名義侵佔過去,後來見翡娘女兒拿不出錢來,就不把她當人看,沒事打罵不說,還不給飯吃,生病了也不給請大夫回來,後來還是一個跟翡娘相熟的管事媽媽給翡娘說了,翡娘去看望她女兒才發現的這件事。”
“這事情當時在街上鬧大了,翡娘就這麼個女兒,爲母則剛,爲了女兒能活下去,翡娘就拼出去鬧了一場,最後是讓她女兒跟那畜生和離了,只是主家那邊也覺得臉上無光,翡娘就不好再繼續做下去,這才離開了主家。”
陸嬤嬤說的基本上跟凌菱說的差不多,不過補充了一些細節。
季非夜又仔細看了看這個秦翡娘,她穿着一身素藍色的棉布衣裳,洗的有些發白,可見穿的有段時間了,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站在那裡脊背挺直,雙手放在身前,眼珠子也不亂轉,倒是個規矩的。
“你在之前的主家,是做的什麼?”
“是在大少爺院子裡當差。”
季非夜點點頭,又問了幾個問題,然後把孟平請了過來,柔聲道,“你那院子裡就一個小廝和一個書童,我覺得人還是少了,請了個嬤嬤過來替你那院子裡主事,你自己看看如何?”
孟平應了一聲,上前打量了一下秦翡娘,然後問了幾個問題。
問過了之後便站到季非夜身邊,“阿孃,兒子覺得秦嬤嬤可以用,不如先讓秦嬤嬤在兒子院子裡做吧,有問題再說好了。”
“那好。”
說着季非夜轉向秦翡娘,吩咐陸嬤嬤,“陸嬤嬤,那麼秦翡娘這邊就由你來安排,給內院二等管事就好。”
陸嬤嬤答應了下來,然後就領着秦翡娘往外面走。
凌菱一直坐在季非夜身邊,看到孟平還是忍不住讚了一句,“平哥兒真的是長大了。”
孟平臉上帶了一點兒羞澀,“凌嬸嬸謬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