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名堂也在半山腰,但是在和翠林山莊相對的地方,馬車在密林當中行走,缺少頂篷的馬車最大的不好處就在於,這山林當中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落下來。
黃景山閒適自得的靠在馬車旁邊的欄杆上,手中摺扇展開,以便隨時將那些東西拍出去。
“增州冬天已經夠暖和了,沒想到瓊島更甚之。”
沈居哲也點點頭,“雲京和這裡大不一樣吧?”
“是啊,沒有這裡潮溼,也沒這裡暖和,這個時候正是冷的要命的時候,屋子裡不燒地龍,不點炭火根本沒法住人,冷到人的骨頭縫裡,屋外面滴水成冰,一場大雪下下來,得十天半個月雪才能化掉,再往北去一點,積雪一冬不化,到了春天融解開來,甚至能變成雪河。”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在增州,幾十年都下不了一場雪,還是我爺爺小時候見過雪,不過只一會兒,在空中飛舞着,落下來就化成了水,頃刻便無,快的好似一場幻境。”
黃景山側頭看了沈居哲一眼,“會有機會看到的。”
至此,兩人不再多話,一直到了海名堂。
海名堂佔地面積很廣,黃景山的目光從門口掛着的海名堂的牌匾上挪開,落到裡面寬闊的院子裡。
那裡擺着無數箱子,黃景山恍然,這些是大大小小的勢力帶過來的禮物,原來是送給到了這裡。
想到這裡,黃景山想起早上他爲了引人注意故意懟那車伕的話來,嘴角不由一彎。
前頭已經有管事在請他們進去了,到了裡面開始落座,黃景山的座位就在沈家旁邊,而沈家也是在最靠近主位的地方。
沈居哲摸了摸鼻子,湊到黃景山耳邊,“二叔最討厭這個位置,看鄭家的人討厭卻又不得不坐在這裡忍着,你待會兒不要惹二叔生氣,小心他拿你撒氣。”
黃景山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其他人也慢慢到了,不一會兒功夫,幾百人將這正廳擠的滿滿當當,居於正位左右下首的就是沈家和蘭家,海家在沈家下首一位。
黃景山擡頭便看到對面的蘭家,前面兩位看着和沈鴻羽沈鴻延差不多大,容貌也很相似,就連體型也是一般魁梧。
後面坐着幾個年輕後輩,想來就是蘭家的子弟了。
旁邊的海家前面就坐着一位長者,頭髮已經花白了,他看起來有五十多歲了,此時雙目微闔,在他身後的長桌後面,坐着兩個中年人,再後面還有三個小輩。
黃景山眼裡劃過一抹深思,這海家的這位長者應該比鄭無命還長一輩吧?竟然親自來拜賀新年?
就在黃景山看其他人的時候,也有不少人對着黃景山這個陌生臉孔產生了興趣,有那不知道的便和旁人交頭接耳互換消息。
前面這些大一些勢力還好,不會做的這麼明顯,那後面的小勢力,有些都是草莽出身,哪裡在乎這些,見主家還不在,便各自說起話來。
直到一聲古樸的鐘聲響起。
鐘聲響了七聲,整個廳堂裡徹底安靜了下來,黃景山看向廳堂外面,就見爲首的男子身長八尺,面容俊朗,不怒而威,走進了廳堂。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