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非夜注意到這人的雙腳雙手已經呈青黑色,再不處理,怕是這手腳都得廢了。
孟初冬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迅速把澡桶搬了過來,季非夜往裡面倒了些熱水,又往裡面加了不少冷水,直到感覺裡面的溫度和人的身體溫度差不多的時候,才讓孟初冬把那人整個放了進去。
裡衣乾脆就沒脫。
隨後季非夜用溫水劃開一點鹽,又加了一勺糖進去,遞給孟初冬,“掰開他的牙齒,灌進去。”
“那個人也得灌一碗。”
這是給他們補充些鹽和糖分,好歹補充一點能量進去,這兩人看着就是生命垂危的節奏啊。
“我熬點兒粥,你看着點兩個人的情況,那邊的澡桶裡,水溫下去了就加點兒熱水進去,等他身體差不多暖過來了,一起給搬到那個土臺子上去。”
說着季非夜去取米熬粥,孟初冬則看着兩人。
也幸好當初那個土臺子是照着炕來做的,雖然不高,但寬敞,此時上面放了個孵小雞的箱子和一個大男人,都還有點兒空間。
不過孟初冬給澡桶裡添了一回熱水之後,回去拿了件自己的破衣服,不能等會兒把這人不穿衣服放在那裡吧。
季非夜拿了個小爐子到堂屋那邊去熬粥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之後,粥便熬的軟爛,她又添了點水,讓粥更稀一點。
孟初冬跑過來,“三娘,那邊醒了一個。”
“是哪個?”
“之前放在臺子上那個。”
“行吧,端着這陶罐,我們過去看看。”
季非夜走進廚房,立刻感覺到一種懾人的氣勢,她凜了凜心神,這種感覺,好像是血腥裡打滾出來的氣息。
莫非她救錯了人?
心念轉動之間,這股氣勢消失了,季非夜擡頭看向那邊坐着的男人。
這男人十分高大,似乎比孟初冬還要高一些,一張臉十分嚴肅,不過那一身的狼狽讓他這種氣勢減了幾分。
季非夜拿了個碗,從陶罐裡舀出一碗粥。
“你們兩個暈倒在我家後門,我夫君看着這大年夜裡,你們不能回家與親人團圓定是出了什麼事,才把你們救了回來。”
“你和那位都凍傷了,所以把你們放在這土臺子上,畢竟咱家另外一個空房間長久沒人住,冷冰冰的,不比這裡暖和。”
“之前我夫君餵你們喝了鹽糖水,你現在應該有些力氣,我也不知道你多久沒吃過飯了,但是想着喝點粥不那麼傷胃,所以熬了點粥,有點燙,你自己吃吧。”
說着,季非夜拿了個小桌子放在土臺子上,粥和勺子放在桌子上,旁邊還放了一份酸辣土豆絲。
那個男人一直聽着季非夜說話,最後目光落在那碗粥上,然後擡頭說了一句話。
“我叫韓振。”
季非夜目光一閃,姓韓?
“那這位?”
“他是我兄弟,叫韓實。”韓振說完,低頭端起了那碗粥,舀了一勺粥就往嘴裡送,慢慢的把一碗粥全部喝了下去。
“還有嗎?”
還真不客氣,季非夜接過碗,轉頭給他添了一碗遞過去,韓振又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