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非夜看着這牌樓,剛纔那大爺說的用鮮豔染料染出來的花神的圖案已經幾乎不可見,被淹沒在荒草當中,而那些染料也基本全部褪色了,只剩下灰黑的牌樓。
“要是能將這十二座牌樓重建,該有多好啊?”
紅杏也擡頭看着牌樓,“那一定很漂亮。”
季非夜低下頭,心想也許未來幾年,這幾座牌樓能夠真的重建起來。
“原來這條街叫鮮花大街,我都不知道,好像都沒人說它的名字了,都直接說是長街。”
花都縣就這麼一條長街貫穿東西,其餘的便是些小巷子,與長街並行的還有兩條街道,分別叫南街和北街,各自只有一段,不像長街這樣貫穿南北。
季非夜現在的家就在南街上。
原本花都的長街是最繁華的,就算現在沒落了,也能從那些斑駁的痕跡裡看出來一些昔日的繁華。
季非夜忍不住去想象,花都縣最繁華的時候應該是什麼模樣。
應該是滿街鮮花,空氣中洋溢着各種花香,街道附近有好多商鋪,鋪子裡的掌櫃的都是滿面笑意的和來往的客人打招呼,各種鮮豔漂亮的小商品,諸如紙傘,扇子,風箏,燈籠等等都掛在鋪面外面,供來往的人們去挑選。
而街上那些來往的行人也穿着色彩鮮豔的衣服,人人臉上都帶着笑容,或者互相打招呼,或者仔細看着鋪子中的東西。
季非夜突然嘆了一口氣,紅杏趕忙問怎麼了。
“就是在想,美好的東西真的是太容易摧毀了,想要恢復卻沒有那麼簡單。”
想要昔日的繁華,首先還是人口問題啊,這長街上這麼冷清,絕不是因爲大家都躲在家裡不出來,而是這縣城人口太少了。
紅杏也是一臉的感慨,“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復到那個大爺說的情況,真想看看滿城鮮花的樣子。”
“等我把我肚子裡的娃卸貨了,我也要好好做點兒事情,能讓這個地方更快的恢復!”
紅杏看着季非夜雄心壯志的模樣,有些忍不住開口,“主子,孩子呢?”
季非夜詫異的回頭,“孩子怎麼了?”
紅杏轉念一想,就算這個地方乳母難找,但是其他地方又不是找不到,再說了還有她和翠縷,還有陳婆婆呢,也不是帶不過來。
便搖搖頭,“就是想到那會兒孩子還小,說不定離不開孃親,主子你要是成天東奔西跑的,豈不是很累,孩子也會很想你啊。”
“誰說我要東奔西跑了啊?”
季非夜搖了搖頭,“雖然有點兒大言不慚,但是我向來真的是坐在家裡指點江山的,頂多去看看情況,確定一下該怎麼做。”
“只是我現在要是說,哎,我早上大清早的起來去漁民早市那裡看看早市的情況,或者說去鄉下看看收穫情況,種了什麼些作物,你們肯定死命攔着不給我去。”
紅杏看季非夜一副都是你們耽誤了我做大事的表情,默默的背起了這個鍋,“主子,你現在要爲了孩子多着想,還是別這麼折騰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