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松原以爲第二天季非夜也會在,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好,夢裡一會兒是季宇醉醺醺的臉,以及他那副天塌了的表情。
隨後換成季非夜雲淡風輕的說自己曾經死過一回的模樣。
就這樣糊里糊塗的過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賀鬆起來的時候,依舊有些懵,夢裡那些不斷閃回的片斷在他腦海當中飛速的過了一遍,然後猶如潮水一般退去,等賀鬆清醒的時候,已經不太記得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麼夢了。
他從牀上爬起來,看到旁邊放着的那一套新衣服,神情一凜,然後起身去洗了臉,換上乾淨的衣服,出門拐出巷子到麪攤那裡,丟出兩個銅板要了一碗麪,然後快速吃完,又回到他的屋子裡,收拾了一下自己,便起身出門,往太白樓而去。
到了太白樓,賀鬆強制自己鎮定下來,就算是季非夜也在的話,也沒什麼好怕的,不就是知道了人家一個秘密而已嘛,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賀鬆這樣安慰着自己,然後照着酒樓夥計的指引到了雅間門口,敲響了雅間的門。
裡面傳來孟初冬的聲音,“進來。”
賀鬆推開了門,隨後一怔。
雅間裡就坐了孟初冬一個人,但是除了孟初冬面前,在他對面還有個茶杯,看着好像人才剛剛走沒多久。
賀鬆的目光在雅間裡逡巡了一圈,似乎是想看看這雅間裡是不是有什麼地方能藏人一般。
這會兒孟初冬已經開口吩咐夥計把桌上的茶杯收拾掉,重新上一壺茶和新的茶杯過來。
賀鬆神情嚴肅的在孟初冬對面坐了下來。
孟初冬彷彿不經意一般的開口,“從前我倒沒問過你是哪兒人,原來你是花都縣的?”
賀鬆瞪大了眼睛,隨後舒了一口氣,看來季非夜並不在,“那個,縣主今天沒有陪你一起過來嗎?”
孟初冬微微一怔,隨後明白過來,嘴角泛起溫柔的笑意,彷彿只要想起某個人,這個人能令他整個人的氣質也跟着改變一樣。
“你很怕三娘嗎?”
賀鬆剛要點頭,隨後又搖頭,“不是不是,縣主她……她比較令人敬畏。”
“畢竟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女子都能代替陛下監國的,對不對?”
孟初冬沒在意賀鬆語氣裡的尷尬,反而跟着點點頭,“確實如此,三娘很厲害的。”
賀鬆頓悟了,在這位面前,誇縣主可能比誇他自己更有用一點。
於是賀鬆試探着開口,“那咱們之前見過面這種事情,可以讓縣主知道嗎?”
孟初冬沒有回答他,而是問起了另一個問題,“塗祥怎麼樣了?”
賀鬆立刻端正了態度,“我收到了他的回信,他是坐船回去的,爲了儘快的離開雲京,他們一路都沒耽擱,這會兒已經到了寧州了。”
“塗祥老家在寧州的一個小鎮上,塗祥是能鎮壓得住王椹和莊梅的,至於莊研應該不是問題,孟公子不必擔心了。”
孟初冬頷首,“如此甚好。”
“以後你是怎麼打算的,就這樣一直留在雲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