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嬌娥的嫁妝很快就準備的差不多了,剩下那點小東西也不是孟天長這個小夥子擅長的,而是交給了沈氏來操持。
沈氏這會兒才知道季非夜給她撥的那個婆子的重要性,人家是雲京的老人了,雲京城裡什麼地方什麼東西好,問她那就是一問一個準,沈氏在這婆子的幫忙下,絲毫不顯手忙腳亂,有條不紊的準備着孟嬌娥的嫁妝。
而孟天長則被季非夜叫了過去。
“四嬸嬸你的意思是要把同州蘇家的織坊和鋪子都吃下嗎?”孟天長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這可不是一件隨隨便便的事情。
“怎麼,沒信心?”季非夜笑着問道。
孟天長趕忙搖頭,這根本不是有沒有信心的問題好嗎?
“我們纔在同州立足……就想着去吞併蘇家,是不是有點太……太……太不自量力了一點?”要是問孟天長,四季錦好不好?那他一定毫不猶豫的回答一句,四季錦在他心目當中是最好的。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可以無限自信心膨脹,至少孟天長心中從來就沒有動過吞併蘇家的念頭,甚至和蘇家正面對上這件事,他都沒怎麼去考慮到。
就像是一隻在巢中的雛鳥,它想的更多的是怎麼學會飛翔,根本不可能想到去跟一隻隼去一較高低,更不會想到有朝一日能打敗它。
“蘇家是前朝的皇商,是從現任蘇家當家上一輩開始發跡,迄今爲止,也不過就三十年不到罷了,而他們能那麼快的崛起是因爲他們有了錦雲染,我們的四季錦雖然纔沒幾年,但是我們現在有了朱雀火,軟煙羅,晴芳布,鵲影絲四種特色布料,比起錦雲染來說也不差到哪兒去了吧?”
“然後天長你知道林振雄嗎?”
孟天長神色一肅,“知道的,就是跟咱們鎮上那個林員外有關係的。”
“是啊,”季非夜起身往外走了兩步,看向遠處,“蘇家早些年能在同州繼續站穩,就是因爲他們家攀上了林振雄的關係,所以蘇家儘管不再是皇商,錦雲染也不是貢品了,但是蘇家還能繼續供應軍服,還能保持着地位。”
“可是……那位林振雄已經被處死了。”孟天長吞了一口口水,他有些緊張。
季非夜晃了晃手指,“不僅如此。”
“天長可知道廣豐行?”
孟天長點頭。
“廣豐行背後勢力複雜,而且和陛下早年支持徐家開設的鴻運行一直對着幹,這廣豐行背後也有蘇家出資。”
孟天長張大了嘴巴。
他好像漸漸明白了什麼。
“然後接下來你四嬸嬸告訴你的事情纔是最關鍵的,最近呢,陛下發現蘇家和某個反抗朝廷的勢力有關聯,他們之前還刺殺過康王世子。”
“最後一條,雖然你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呢,”季非夜笑眯眯的開口,“蘇家正好不巧是你四嬸嬸我的仇人,我就是看他不舒坦不樂意,就要他們家毀了,就要我的四季錦把整個蘇家都吃下去。”
孟天長被季非夜最後幾句話震到了,隨後精神一震,“四嬸嬸的仇人,就是我們的仇人,蘇家,我們四季錦一定會吃下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