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仲所遇之人乃是有大德之人,效忠於你於我而言纔是最好的歸宿,怎麼能說是賠?”
季非夜嘴角抽搐,她食指纖纖,指着自己,“大德之人?”
君仲理所當然的點頭。
“哎,年紀輕輕的,長的也不錯,怎麼腦子卻壞掉了呢?”
君仲神色不變,“君仲絕不會看錯人,姑娘正是有大德之人,惠及萬人,乃是天下之幸。”
季非夜神色微微凝重,“我怎麼知道,你不會對我有什麼想法?或是謀害我的性命?”
君仲的目光落在季非夜腕上,“姑娘身具佛家護持之力,怎會爲我所傷?”
季非夜低頭看了看手中的佛珠,沒想到出來一趟,一個兩個的,還都挺識貨啊?
“那你師門教的都是什麼東西啊?”
君仲沒想到季非夜上一刻還氣勢洶洶,下一刻就和顏悅色的問他所學爲甚,怔了一下才回答,“經世之學,治國之道,惠民之術。”
“那惠民之術說來聽聽。”
君仲一想到他所得知的關於季非夜的一切,便明白她爲什麼只問最後一項惠民之術。
當下娓娓道來,都是他在書中所學關於惠民之術。
季非夜聽了,不點頭也不搖頭,“你從未下山過?”
君仲點點頭。
“那你可知道閉目塞聽的話,會導致落後嗎?”
君仲神色微變,“君仲尚需學習很多,請姑娘允許君仲跟在姑娘身邊學習。”
說着君仲跪下來對着季非夜磕了三個頭,發誓自己將永遠效忠於季非夜。
季非夜目光復雜,最後隨便揮了揮手,“算了,你跟着我吧。”
雖說讓君仲跟着她了,但是現在她還不能相信君仲,得等回了雲京,再想辦法把這個人丟給軒轅澈,想必軒轅澈是能給他找到個合適的位置鍛鍊的。
馬車吱呀吱呀往豐陽縣行駛過去,到了豐陽縣,季非夜又去看望了楊爲香,將自己從雲京帶過來的東西送給了楊爲香,又勸她看開點,她雖然跟前夫和離了,但是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把自己弄的不死不活是過,開開心心也是過,還不如開開心心的過日子呢。
季非夜勸楊爲香的時候,楊爲生也在旁邊,他是十分感謝季非夜的,之後又請了季非夜吃了一頓飯。
席間楊爲生十分遵守契約精神,沒有和季非夜多打聽一句關於巨型船的事情,只是聊了一些平常的事情,他還對君仲有了幾分興趣,和君仲聊了好一會兒。
君仲雖然在山上呆了許多年,可也不是那什麼俗事都不懂的,楊爲生和他說話,他也就順勢和楊爲生聊了起來。
季非夜一邊吃東西一邊聽這兩人聊天。
倒也聽出來這君仲確實是學富五車,而且十分懂得變通,不是那種讀書把腦子讀僵了的酸腐文人,倒也還算可用。
等到晚上散了,君仲雖喝了一些酒,卻無甚醉意,他跟在季非夜身後,沉默着不說話。
季非夜微微側頭,“你有想過以後做什麼嗎?”
君仲搖搖頭,又點點頭。
“怎麼說?”
“想要做能證明自身的事情,卻又不太明白什麼事情才能證明自己。”
季非夜一聽就明白了,簡而言之就是青春的迷茫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