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棚了吃過了午飯,又坐了一會兒,季非夜就和楊氏準備繼續上山,卻被夥計叫住了。
“兩位客官。”
季非夜看着他,臉上露出詢問的神色。
“兩位可是要去潭山寺?”
“正是,有什麼問題嗎?”
“我看兩位客官是好心人,可是去潭山寺的話,都得趕早的,下午潭山寺一般閉寺不開門的,兩位就算是去了,怕是也要吃個閉門羹。”
“若是兩位想在山腳下住一晚,明天再上山的話,可以到前面去住宿,那裡有兩家客棧,來福客棧是不錯,就是晚上可能會有點兒吵。”
季非夜一聽就明白過來,“多謝提醒。”
季非夜和楊氏一起上了馬車,楊氏微微皺眉,“那咱們先住一晚?”
“不用了,那夥計的意思是來福客棧可能是黑店,但是我看他的意思,另外一家也不怎麼樣,他可能也是沒辦法怕別人報復,才這麼隱晦的提醒咱們。”
楊氏臉色微微一變,“黑店?”
季非夜笑,“這潭山寺可真有趣,山上菩薩普渡衆生,山下面卻是衆生百態。”
“他說來福客棧不錯,但是晚上有點兒吵,這等寺廟山腳下,本來最該是清靜地方,怎麼會吵?那不就是晚上會發生什麼事情的意思嗎?這黑店一般都是晚上行動。”
“那另一家呢?”
“能開在黑店旁邊的客棧,還能一直開下去,這背景怕也是不能小覷吧?咱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必明知道前方有虎,還偏向虎山行。”
楊氏臉上染上了愁容,“那咱們晚上怎麼着?”
“小舅母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不會讓您露宿野外的。”說完,季非夜吩咐了車伕一聲,車伕便駕着馬車往前走去。
看着馬車漸漸走遠,那夥計嘆了一聲,這兩個女子,又沒個男子陪伴,去那邊客棧可不要被人欺辱了去纔好,說起來本來這潭山寺山腳下清靜的很,自從去年原來那家客棧掌櫃叫了使計弄走了之後,換了這家客棧老闆,又開了一家新客棧之後,山腳下就不太平了。
山上潭山寺的僧人也不管,官府也不管,也不知道要讓他們禍害到什麼時候。
想到這裡,夥計想去看看那個天天無恥在他們茶棚找人請他吃飯的壯漢,打算奚落他幾句,結果他看過去,只見那個碗空蕩蕩的放在桌上,原本他蹲着的地方已經沒有人了。
“真是個不要臉的,吃了就跑,這麼多天了,就這兩個好心人請他吃了頓飯,他還不思報答,真是太無恥了。”夥計氣的罵了一聲,那邊茶棚的老闆擡頭看到夥計正在那裡杵着不做事,當下高聲喊了一句,“豆子,你杵在那裡做什麼呢?客人走了桌子也不知道收拾嗎?”
叫豆子的夥計趕忙應了一聲,“哎,馬上就收拾。”
他再怎麼氣憤也沒用,人都走了,他只好轉身去把桌上的碗筷收拾了拿到後廚,又把桌子擦了一遍。
擡頭看到山上有一羣人往下走,豆子看了看茶棚的情況,茶水燙不燙,足不足,這羣人怎麼着都會停留下來喝口茶的,誰讓山上的潭山寺是不提供素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