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錦繡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睡着的,她只記得百里廣袖溫柔的安撫着自己,兩人結合的地方開始漸漸的鬆了,然後她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百里廣袖不在她的牀上。
而她坐起來的時候,只感覺下面還有一種被異物侵入的感覺,雖然不疼,但是那感覺也不怎麼好受。
雙腿有些發軟,穿了衣服,站起來的時候,差點就癱倒在地上,她站在牀邊適應了好一會,這纔好受了一些。
已經是大年初一了,沒想到,除夕夜,她就是這樣過的。
回憶起百里廣袖,想到他的溫柔,也想到了他的野蠻,這個男人着實是個可怕的男人。他能對她好,也能對她不好,他會心軟,但他也能硬下心來。他看起來很矛盾,就像自己,經過昨天那一夜,竟也有些矛盾了。
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万俟錦繡決定不再想了,她最強烈的意願還是回到原來生活的世界去。
她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也不是什麼安分守己的人,她懂得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的道理,也懂得,自己想要的是要靠自己爭取的。
既然百里廣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她也不用再隱瞞了,倒也是一件好事,不說自己心裡也不舒服。
雪已經停了,下了一夜的雪,院子裡積的很厚,滿院子的曼珠沙華沒有被凍壞,依然開的鮮豔。隱約可以看見被雪花壓着的曼珠沙華,露出點點的紅,紅白交融,看起來也是煞是好看的。
雪的純潔,更加襯托的花的嬌豔,鞦韆架在風中一晃一晃的動着,院子裡依然冷清的很。
這日的太陽倒是挺大的,掛在當空,正是正午的時候,照在身上依然是暖暖的感覺。
万俟錦繡裹緊了身上的狐裘,感覺渾身有些不舒服,昨天是出了很多的汗,她習慣於做完之後立刻洗澡,就好像所有的男人身上都有很多病菌一般,昨日裡就那麼睡着了,到現在才醒來。
可惜今日若瑾還未回來,倒是要自己燒水洗澡了。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之後,万俟錦繡就進了邊上廚房的小屋,好在當初這個院子裡就有廚房跟柴房,準備周全,自己也犯不着跑到大院裡去燒水。她是不大願意接觸侯府裡的其他人的,接觸的人多了,是非必然多,她就是怕這種麻煩。
万俟錦繡很慶幸自己以前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的,所以她懂的東西很多,自己做飯做菜,燒水做飯,都不在話下,人總是要學會自立的。等到時候還得跟銀天要點藥,防止自己懷孕。
她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就中招了,那就真的是想走不能走,想回不能回了。
女人總是要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也該知道怎麼保護好自己,對於保護好自己,她的措施總是做的很好。
水燒了一大鍋,很快就開了,万俟錦繡將水放到浴桶裡面,準備好了衣衫,這次是記得將門給鎖了起來,不想再有什麼人闖入,搞出什麼事端來了。
冬天在沒有暖氣的房子裡洗澡真的是格外的冷,好在万俟錦繡沒有摘下唐萬三送的鐲子,倒是沒有讓她覺得分外的冷。
她是速戰速決,雷厲風行的就洗碗了,洗完了之後才覺得渾身舒服了許多。
銀天來的時候,万俟錦繡剛洗好澡出了門,銀天道:“昨天,你,還好吧?”
“還好,不過是損失了一張膜。”万俟錦繡淡淡的說道,“你那有很多草藥,給我弄點避孕措施的藥。”
銀天愣怔的看着万俟錦繡,“你說他——”
說話之間,銀天的眼裡有着熊熊的烈火,看的出來,銀天是非常的惱火。
“那個禽獸不如的傢伙!”銀天恨恨的說道,轉身就要去找百里廣袖算賬。
万俟錦繡一把抓住了銀天道:“我自願的,他玩夠了,就能放我走了。你只要給我準備好東西就好了。你知道的,我以前就是這樣的頑劣。”
銀天看着万俟錦繡,他知道万俟錦繡是個很開放的女人,對於這方面的事情看的也是很開的,你情我願,就可以了,一夜兩夜都是無所謂的,可是——“你現在只有十五歲,放到那個時候還不過是個孩子啊!”
“是你說的,我的年齡加起來都好幾十歲了呢。行了,別說了,我不希望你生氣。”万俟錦繡說道,“別去找他,我不希望你去找他。”
手捏成了拳頭,轉而又無力的鬆開,銀天的眼睛裡滿是難過的看着万俟錦繡,“小夜……”
“我不是個孩子,我又分寸,你不用擔心我。況且我現在是他的妻子,合法妻子,這種事也是在所難免的,你只要幫我準備好東西就好了,我知道如何應對。”万俟錦繡微微的笑着,對着銀天說道。
銀天重重的吸了一口氣,這才說道:“你自己想好的就算了,我也沒有辦法管。要是真有什麼不情願的,你就告訴我,我幫你解決。”
“好了,我知道了。”万俟錦繡微微笑着說道。
“不早了,又沒吃早飯吧?”銀天看着万俟錦繡一臉的心疼,“我回去準備藥,讓易蘭弄點吃的給你送來。”
“恩,你去吧。”万俟錦繡柔和的說道。
銀天飛身離開,万俟錦繡看着銀天消失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收斂而去。
坐在旁邊的躺椅上面,万俟錦繡看着院子裡的曼珠沙華陷入了沉思。
如今百里廣袖已經知道了自己是唐紅夜,也許也知道了往生鐲的事情,百里廣袖一定會千方百計的阻止她離開的,也許會想辦法毀了往生鐲。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有些懊惱……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本來對往生鐲抱的希望不大,看見了之後,希望大了,可是現在又糾結了,因爲她不知道百里廣袖會做出怎麼樣的應對措施來。
易蘭在過了半個時辰之後就將熱騰騰的飯菜給万俟錦繡給送來了,同時拿了一小瓶的藥交個了万俟錦繡。
万俟錦繡道:“辛苦你了易蘭。你家公子現在在做什麼?”
易蘭道:“公子他好像有些不開心,在樹上睡着了。”
睡着了?万俟錦繡看着易蘭反問道。
“公子不開心的時候就喜歡在樹上睡覺。”易蘭解釋道。
“哦,沒做什麼事情就好。你家公子如果有什麼事情,有什麼不對勁的話,你到時候跟我來說一下。”万俟錦繡又囑咐道。
“易蘭知道了。”易蘭點了點頭。
易蘭走了之後,万俟錦繡吃了飯也吃了藥。
綠衣出現的時候,万俟錦繡剛剛收拾好了碗筷,綠衣是憑空出現的,所以嚇了万俟錦繡一跳。
綠衣站在門口,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對万俟錦繡道:“來跟你解釋點事情。”
“關於百里廣袖的麼?”万俟錦繡道,“我已經知道了。”
“他來問了我關於你的事情,我基本都告訴他了。”綠衣道,“我想你可能不大情願告訴他,我卻說了你的秘密,所以過來道歉。”
“不,你說了反倒更好,省的我再騙他。”万俟錦繡道,“綠衣姑娘進來坐吧。”
綠色的鞋子踏進了門中,一股奇異的香味隨之而來,綠衣走到桌邊隨意的坐下,然後看着給自己倒茶的万俟錦繡說道:“我本是以爲你會很生氣,看來我是白擔心了。”
一碗茶放在了綠衣面前,万俟錦繡坐在綠衣的對面捧着茶杯一邊暖手,一邊說道:“這事兒他總是會知道的,藏着掖着也沒什麼好的,既然你替我做決定了,我就算生氣也沒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