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這支貓眼石鳳釵,是我先看到的!”
迎面走來的是一箇中年男子,大腹便便,他臉上長着一直特大的財主痣,還長出三根痣毛來。
土財主說話的時候,還特別用蘭花指捏着自己的痣毛,還頗引爲傲的樣子。
“相公,我們走。”
慕雲裳看到這等滿身銅臭的人就噁心不已。
“站住!這是誰家小娘子,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了,竟然搶我劉某人的心愛之物。”
劉大財主眸光灼熱,恨不得將慕雲裳纖嫩的小蠻腰處狠捏一把。
驀得,慕雲裳本能躲到張玉堂身後。
“蠢貨——!”
張玉堂的聲音清冷卻無匹肅殺。
明明相隔着數丈,可叫劉大財主着實感到千萬丈寒透骨髓的冰封冷意。
“有本事你就過來拿。”
張玉堂將貓眼石鳳釵橫在纖長之間,嘴角掛着戲虐劉大財主的鄙夷之色。
劉大財主叫劉邈,他是白雲鎮這一帶最大的鄉紳,就連縣太爺也敬重他三分。
素來就是習慣了隻手遮天,劉邈看見這麼一個臭小子,就狠下殺心,找個機會將他殺了,好霸佔他身邊的美嬌娘啊,填給自己作六姨房,賊美!
劉邈今日兒就是特意給新納的第五房小妾挑選貓眼石鳳釵,誰知道,卻被這麼一個臭小子買走,有損他的土豪威嚴。
不行,這口氣,劉邈他一定得泄泄。
劉邈持着自己肥胖的審圖,一定能夠秒殺眼前這個看起來瘦弱無比的小子。
誰知道,張玉堂“咳嗽”兩聲,輕而易舉扭轉,卻讓劉邈撲了個空,當下間,劉邈趴在地上,嘴巴正好啃到一塊羊糞上邊。
白雲鎮人家多豢牛羊,所以牛羊糞便隨處可見。
“好…好臭啊…”
劉邈想死的心都有,他身後足足五房小妾皆躲得遠遠的。
看來,那些個稍稍有姿色的小妾只怕是統統看上劉邈的錢而已,這一點,慕雲裳真心爲劉大財主感到無盡的悲哀。
劉邈不甘心,此間瘦弱男子看起來一派病怏怏的樣子,卻身手敏捷之極,他撲騰半天,竟然連對方的一隻袖子都找不到,更別提暴揍他一頓。
“阿大,阿二,啊三,愣着做什麼?還不給我打!打死勿論!”
接下來,劉邈衝着一衆劉府家丁們下一道死命令。
上一次就有一個不知道死活的書生,竟然想要跟劉邈搶女人,就被劉邈的家丁亂棍打死,這事兒告到縣衙也不了了之。
張玉堂可不是無用書生!
“娘子,走!”
張玉堂拽上慕雲裳的腰身,旋兒離開這裡。
如果論單打獨鬥,劉邈絕不會是張玉堂的對手,就算一個一百個劉邈,張玉堂更不會在話下。
不過那麼多的家丁們,張玉堂除非把自己的武功暴露。
這樣的蠢事,張玉堂是不會做的!
撩開馬鞭,車馬疾馳而去,劉府一衆家丁們跑斷腿也難以追上。
“老爺,馬車跑得太快,我們是腳程,追不上呀……”
爲首的家丁這麼說,卻被劉邈狠狠掌摑一巴掌,“該死的!這個臭小子!我一定要查探你的下落!給老子等着…”
那個被打一巴掌的家丁可慘了,他的臉上也有羊糞。
馬車上,張玉堂安慰着女人,“媳婦兒,怕了嗎?”
怕?慕雲裳笑了笑,並沒有拆穿他,“不怕的,只要有相公在我身邊,我就不怕。”
須要知道,那黑衣勁裝暗衛一定是對張玉堂如影隨形貼身守護着,張玉堂若是想要受一點傷也很難。
更別提張玉堂他自己還有武功呢。
“如果我沒有記錯,這是相公第一次給我的禮物吧。”
慕雲裳大方得將腦袋探出去,“請相公幫我親自插上去的吧,我相信相公一定會把插得很好看。”
“你怎麼會知道,我一定會把你插得很好看?”
如此說來,媳婦兒也太相信自己了吧,說着笑兒,張玉堂將貓眼石鳳釵插入女人的雲鬢之中。
女人的螓發如黑錦緞一般,秀麗又光華,就好像青色瀑布一般綿長順滑。
看到眼底,張玉堂忍不住趁機摸兩把,真的很順滑。
再細細聞着她獨有的髮香,卻發現女人的發真的很香很香,說是沁人心脾也不爲過。
慕雲裳知道男人趁機吃自己豆腐,不過看在,他特意爲自己買鳳釵的份兒上,也就原諒他。
“相公,你說那個土財主會不會追來?”
若他真的追過來的話,慕雲裳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會的!他追過來,必死無疑。”
他隨意得揚起馬鞭,說得是那樣輕鬆淡然。
而他說的,是真的,潛龍暗衛只要察覺到膽敢傷害少主的人,此人必死無疑!
仔細想想張玉堂方纔拼了命似的保護自己,慕雲裳此刻的心竟然有絲絲甜滋滋得味道。
如果沒有猜錯,這是前世的自己第一次對男人動情的感覺。
不對,我怎麼會對張玉堂動情?
開玩笑吧,太離譜了吧……
慕雲裳猛搖搖頭,身子一陣抖索,她纔不這樣呢。
“你冷?”
男人薄脣微微勾了勾旋兒揭下自己身上的披風,蓋在女人身上,“這樣呢,還冷嗎?”
隱匿在暗處的潛龍暗衛看到如斯一幕,覺得極爲驚愕,少主從來不會對任何一個女人動心的,難道此間的慕雲裳是個例外?
萬萬不能!
少主可不能因爲這個小小的女人而誤了大威皇朝百年基業,太子大仇可怎麼辦?
潛龍暗衛絕不會允許有這樣的阻礙存在,他得找一個機會,殺掉慕雲裳!
“噗通”一聲,潛龍暗衛的額頭竟然被一顆小石子砸出一個紅圈來。
潛龍暗衛瞄了一眼,旋兒遲疑了一下,哎,終究還是被少主察覺,得撤了。
“相公,你沒事往路邊的草叢裡頭扔石子做什麼?”
不明就裡的慕雲裳想要從男人嘴裡得出答案,“你可別說打兔子,我可不相信的呢!”
“爲夫就是打兔子,你愛信不信!”
張玉堂從不顧忌任何人的想法,哪怕是此間的慕雲裳。
不對頭,方纔慕雲裳明明見他朝草叢裡頭扔石子,然後那個草叢晃動一下,又恢復平靜。
是了,一定是那個神秘的屬下吧,他可是對張玉堂貼身隨行的。
慕雲裳也不全然是個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