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被踢了一腳,連摔帶滾落到牀下。
緊接着又聽到怒喝,她臉色頓時嚇得慘白。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又羞又憤地磕頭求饒。
“求爺饒命!”
“奴婢再也不敢了!”
“求爺饒命!”
楊沉毅臉色黑得嚇人,把目光別開冷冷地問。
“誰叫你進來的?”
那丫鬟身子一抖,哆嗦道。
“是……是奴婢自己來的……”
“嗯?”楊沉毅眉目一挑,目露寒光。
那丫鬟又趕緊道。
“奴婢……”
“奴婢昨個看見瑞環姐姐她們紅着臉從爺房裡出來!”
“就……揣摩着……爺需要伺候了!”
“所以奴婢就……”
瑞環幾個大丫鬟是楊沉毅院子裡的。
平時就負責他身邊的雜務,鋪牀疊被端茶遞水什麼的。
她們是離主子爺最近的人。
自然也是其他的下人爭相巴結的對象。
昨個無意中看見瑞環面紅耳赤那一幕之後。
她就立刻上前詢問原因。
還拿出了自己積攢許久的月例銀子來討好。
最後果然問出原因:是爺需要伺候了。
她心裡猛地一激動。
機會來了啊。
夫人臨走安排了她們幾個伺候爺。
可是這麼久了,眼看着夫人都要回來了。
爺也從沒碰過她們一下。
要是再不把握機會,等夫人回來就更難了。
她還想給爺生個孩子,體體面面地當主子姨娘過好日子呢。
所以……
她就狠了狠心,借了點兒銀子弄了幾支普通的催情香,趁爺入睡就進去服侍。
本來想着。
把爺伺候地快快活活,成了事會得寵會有賞賜。
現在看來卻是大錯特錯!
不但沒有伺候成,還惹得爺雷霆震怒。
那丫鬟越想越害怕,最後連話也說不出來。
楊沉毅也沒什麼耐心聽完。
只是不耐煩地說了句。
“滾!以後都不要讓我看見你!”說完就穿好衣服就大步離開。
獨留那個丫鬟頹然地坐在原地。
自那以後。
幾個通房丫鬟果然都安分起來。
再也不敢無故進出這院子。
楊沉毅一塌糊塗的心情這才漸漸好轉。
不過他還是有些納悶的。
因爲經過他着手調查之後,他居然發現自己多了幾個通房!
這誰安排的?!
尚書府裡有權利給他安排通房的除了他娘,就是採央。
可是採央已經離開一兩個月了,應該……不是她吧。
那就是……娘?
當晚。
尚書府的大少爺就風風火火去了正院尚書夫人那裡。
彼時,楊夫人正帶着丫鬟釀菊花酒。
見兒子進門後也不喝茶,猴急猴急地就問通房的事。
楊夫人頓時覺得有點兒不習慣。
此前兒子一時視通房爲仇敵,多次安排他都不要。
怎麼現在……
“兒子,以前娘給你安排了那麼多你都不要,怎麼現在又要通房……”
說完,忽然又恍然大悟。
“哦,想必是採央出去太久了!”
“也是娘大意了,這麼久了沒人伺候!”
“行了你不用說了,娘都知道了!”
“回頭娘多給你挑幾個,喜歡什麼樣的你自己選!”
楊沉毅嘴角抽了抽,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娘!”
“兒子想問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莫非你看上了哪個姑娘,想納妾?”
楊夫人一邊忙活一邊語重心長。
“兒子啊!”
“你可別忘了,採央還懷着孩子呢!你這樣她回來會不高興的!”
“而且,咱們家不支持納妾!”
“你看你爹一輩子就沒納妾,後院多清淨啊!”
通房倒是有幾個,伺候完了一碗避子湯灌下去,又算得了什麼事兒!
楊沉毅嘴角又抽了抽。
“娘!”
“我問的是,我院子裡的幾個通房是哪兒來的,您怎麼……”
怎麼扯這麼多有的沒的。
還納妾!
他連通房都不想要,怎麼可能要納妾!
楊夫人忽然愣住了,轉頭問身邊的心腹大丫鬟。
“他剛纔是這麼問的?”
那丫鬟就有點兒尷尬,但還是點了點頭。
“是,夫人,是這麼問的!”
楊夫人總算舒了口氣。
“哦,不納妾就好!”
“等等!你院子裡有通房嗎?”
楊沉毅:“……”
“娘,我已經問了您好幾遍了?我以爲是您安排的!”
楊夫人點點頭,又趕緊搖了搖頭。
“不是我!”
楊沉毅心下已然明白。
不是娘安排的,那必然就是採央了。
怪不得當日他要走,採央一副憂心忡忡欲言又止的樣子。
原來是因爲這件事!
想明白之後,楊沉毅又寒暄了幾句就連夜回了自己的院子。
當夜,他依然睡不着。
一是想她,二還是想她。
她想必聽了什麼話。
明明自己很痛苦,還非要做這樣的傻事。
真是,傻不傻!
……
日子過得不快不慢,白露一轉眼就到了。
這日一大早,避暑山莊的一行人早早收拾好東西,踏上回程。
這次雖然不是遊山玩水。
可也足足走了三天才走到。
都是孕婦,顛不得累不得,可不得慢慢兒走麼。
三天後的傍晚,她們才分別平安到家。
侯府裡是沒什麼。
人家兩口子壓根就沒分開過。
回來也不過是換了個地方恩愛而已。
尚書府裡。
夏採央和楊沉毅二人小別勝新婚。
幾個通房早已被楊沉毅打發走,影響不了夫妻恩愛。
楊沉毅還告訴她:
以後不要這麼做,誰要說就讓她隨便說去,嘴長在旁人臉上咱們也管不着。
自己問心無愧便好!
夏採央聽完心裡又是後悔又是欣喜。
“爺,我以後再也不做傻事了!”
天知道她心裡有多難受呢!
楊沉毅就點頭。
“這纔是!”
二人你儂我儂一番後,連飯也沒吃就相擁而眠。
……
端凝宮裡。
夏如卿回來後累得夠嗆。
直接就苦着臉癱在牀上,連飯也吃不下。
趙君堯第一時間來看她。
見她不但沒胖反而還清瘦了些。
當下就皺了眉。
“這就是你所謂的養胎?”
“肉呢?養哪兒去了?”
他表情嚴肅,大有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弄得夏如卿都以爲,丟了肉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兒似的。
可是,明明沒什麼大不了的嘛。
她就撒嬌。
“皇上,您閨女太能吃了,我的肉都被她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