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蓮子與許驚風自然都聽見了,二人皺皺眉,許驚風有些鬱悶的說:“這些人就會嚼舌根!”
村子裡流傳他與紀蓮子的閒話,他和媳婦不是不知道,但他們都清楚這只是謠傳,所以都沒有理會,該怎麼過日子還怎麼過。
只是不理會歸不理會,真聽見了心裡還是不痛快的。
“他們那是羨慕嫉妒恨。”紀蓮子不在意的笑說,“誰讓你家只跟我家走得近,他們想貼都貼不上來。也怪我出去了兩個月回來後太出風頭,那些眼紅的人當然不會有什麼好話。”
“他們若是把說閒話的勁頭用在賺錢過日子上,日子就不會過得那麼艱難了。整日裡就會眼紅日子過得好的人家,除了讓自己不痛快,還能有什麼用?”許驚風不屑的說。
紀蓮子笑道:“村子裡的人看我不順眼的多了,不管我怎麼做他們都會說閒話的,你就當聽不見吧。”
說着話路過週三伯家的玉米地,二人與坐在田邊歇腳的週三伯打了招呼。
週三伯聽說許驚風是來幫周景琅兩口子幹農活的,笑呵呵的讓許驚風一家晚上去他家吃飯。
紀蓮子藉着這個機會跟週三伯說了釀酒的事,她打算拉許驚風入夥。
許驚風也表示,若是紀蓮子釀出來的酒真的是好酒,這個生意的確能賺錢。
一說起釀酒的生意,週三伯可來了精神,拉着紀蓮子與許驚風進了自家玉米地,躲在高高的玉米杆裡面小聲說話。
“蓮子,你老實跟三伯說,你打算拉多少人做這個釀酒的生意?”週三伯一臉嚴肅的說。
紀蓮子笑了,昨個週三伯還叫她景琅媳婦呢,今兒可就變成蓮子了,這是爲了釀酒生意跟她親近?
“笑什麼笑!好好說話!”週三伯看出紀蓮子目光中的戲謔,老臉掛不住的低斥道。
紀蓮子臉色一整,小聲說道;“三伯,釀酒的事我除了跟三伯孃說過,還有許大哥和曹老大。不過如今還得再多加兩個人。”
“嗯?怎麼這麼多人?”周
三伯皺皺眉,“怎麼還有曹老大?”
“曹老大有民間勢力,我這邊有桐城知縣的千金林玉燕,也就是官府的勢力,我們兩方勢力都加入這個生意,咱們的生意才能穩賺不賠。”紀蓮子成竹在胸的說道。
週三伯聞言便是一愣,許驚風卻眼冒精光。
這個紀蓮子出去了兩個月回來,一下子就變成了黑白兩道都有一股勢力之人,真是讓人想不吃驚都不行。
“你,你,你真是……”週三伯吃驚的差點咬到舌頭,乾嚥了口吐沫說,“你真是讓我吃驚。我還以爲那什麼桐城知縣的千金是你編的瞎話,原來是真的啊。”
“自然是真的啊,”紀蓮子笑道,“爲了這事大伯還專門叫我和景琅去他家呢,想讓我將他引薦給林知縣。”
週三伯擰起眉頭,沒好氣的斥道:“你大伯一家子都是勢利眼!一聽說你認識了官老爺的千金,就上趕着把你們叫去想沾光!他也不想想,平日裡他們家是怎麼對待景琅的,憑什麼你們有了好事就得想着他?”
“三伯,你就別跟大伯生氣了,反正我又沒答應大伯,咱們還是說生意吧。”紀蓮子勸道。
“嗯,不提他!咱們說咱們的事!”週三伯聽話的將他那討人嫌的大哥拋之腦後,繼續問紀蓮子道,“那這個生意你打算怎麼做?”
紀蓮子道:“我這酒要釀成得做個特殊的蒸籠,還有攪拌器,大罈子等。糧食是少不了的,還需要白糖。過了八月十五就是秋收,等忙完了秋收,讓周福哥幫我做釀酒用的特製蒸鍋,這兩天閒了我可以先開始釀酒。”
“我家有些存糧,你需要多少糧食?”週三伯問。
“不多,五斤就夠,我先釀出一兩斤來咱們嚐嚐。”紀蓮子道。
“五斤糧食就能出一兩斤酒來?”週三伯驚訝道。
“您是嫌少啊還是嫌多啊?”紀蓮子笑道。
“自然是嫌少啊!”週三伯有點心疼的說,“五斤糧食纔出一兩斤酒,這也太費糧食了!”
“怎麼會費糧食呢?”紀蓮子道,“釀酒剩下的酒糟好吃又補身
,人畜都能吃,還能做甜饃饃和點心賣。若是開了鋪子,鋪子裡除了賣酒還能帶着酒糟做的甜點一起賣,這都是能賺錢的。”
“如此說來,倒是能物盡其用了。”週三伯擼着鬍鬚點頭,臉色好了不少,“只是這五斤糧食出酒一兩斤確實有些少了。”
“等三伯嚐到我釀的酒就不會這麼說了。”紀蓮子笑道。
“哎,被你這麼說的我都急不可耐的想趕緊嚐嚐了。”週三伯舔舔嘴脣說道。
“急也得等着,我這方子釀酒至少要等一個月才能出酒呢。”紀蓮子道。
紀蓮子與週三伯一人一句的說着話,許驚風默不作聲的聽着,眼睛亮亮的,他也很期待嚐嚐紀蓮子釀的酒。
這時候周福找過來道:“爹,你們在這裡說什麼呢,嘀嘀咕咕的。”
“哦,說釀酒的事呢,”週三伯道,“蓮子要做釀酒的生意,咱們家也插一腳。不過這事你可不許往外說,我已經叮囑過你娘了。”
“知道了。”周福看看紀蓮子,“弟妹,你家的桌凳,等我忙完了地裡的活就做。”
“沒事沒事,”紀蓮子笑着說,“不着急,你慢慢做。”
許驚風仰頭看看天色,日頭已經升起老高了,便說道:“弟妹,咱們還是先去幫景琅幹活吧,釀酒的事回頭再說。”
“哎,是啊,你們快去下地幹活吧,咱們回頭再說。”週三伯擺擺手。
二人告辭週三伯出了玉米地往周景琅的地裡走,邊走許驚風邊低聲問道:“弟妹,你方纔說還要拉兩個人入夥,說了知縣千金,那另一個是誰?”
“張越。”紀蓮子說了個名字。
“張家村張里正的孫子,那個小秀才?”許驚風一愣,“你怎麼會想到拉他入夥?”
難不成紀蓮子對那個張越還有別的心思?
“張越才十七歲就考上了秀才,不但學問好人也聰明,一點也不迂腐,不死板。將來他肯定是要當官的,如今先把他拉到咱們這條船上,來日他去哪裡當官,咱們的生意就做到哪裡去。”紀蓮子胸有成竹的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