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蓮子瞭然的點點頭,又問道:“那你和你哥,還有蘭兒,你們三個誰最像你爹或者你爺爺?”
“我們沒人像他們。”周生道,“我哥的性子隨了我娘,我的性子我奶奶說像她,至於蘭兒,到現在還看不出像誰,不過蘭兒聰明的很,長這麼大我就沒看見她爲什麼事爲難過。”
“是嗎,蘭兒的性子看不出像誰?”紀蓮子奇道。
“嗯。”周生點頭,“反正是不像爹也不像爺爺,誰也不像。”
兩人說着話到了許驚風家,周生叫開門,過來開門的是韋氏,她一看見紀蓮子便溫婉微笑着說:“喲,你可算來了,蕊兒都念叨半晌了。”
“娘!”韋氏話音沒落,小蕊兒就一陣風的跑過來撞入紀蓮子懷裡。
“哎喲我的閨女。”紀蓮子忙拿開手裡的燈籠道,“小心點,娘拿着燈籠呢,萬一燒着了咱們可賠不起。”
“這是三爺爺家的燈籠吧。”蕊兒抓着紀蓮子的裙子,揚起小臉看着紀蓮子挑着的燈籠說道。
“是啊,是三爺爺怕娘走夜路摔着,借給娘燈籠用的。”紀蓮子笑着摸摸蕊兒軟糯糯的小臉。
韋氏柔聲說道:“快進來吧,別站在門口說話了。”
紀蓮子拉着蕊兒進了院子,一眼看見小蘿蔔與小虎在樹下打着玩呢。
看小蘿蔔的招數,似乎不是她教的,紀蓮子便問道:“嫂子,怎麼許大哥指教小蘿蔔功夫了?”
“是啊,我相公都是早晚教小虎學功夫,今兒晚上小蘿蔔也在,就一起教了。”韋氏道。
這時候,許驚風從後院出來,朝紀蓮子走過來道:“小蘿蔔的功夫是你教的吧,那些招式簡單實用,真是讓我開了眼界了。”
“瞧許大哥說的,我那點子功夫哪裡能跟你比啊。”紀蓮子笑着說,“咱們是不指望成什麼高人了,只要能自保就好。”
“不打了不打了!我小姨來接我了!”小蘿蔔見紀蓮子來接他們,立馬喊停。
小虎收了招,抹一把臉上的汗道;“你學的武功真奇怪,看起來
好簡單,卻很厲害。”
“我的功夫是我小姨教的!”小蘿蔔得意的揚起小下巴,朝紀蓮子跑過來。
許驚風看着紀蓮子道:“你是這就走還是坐一會?”
“坐一會吧,我有點事和你們說。”紀蓮子道。
“那我去端茶。”韋氏轉身去了廚房。
“阿生也坐吧。”許驚風招呼道。
紀蓮子和周生在院子裡的方桌前坐下,紀蓮子吹熄了燈籠,將蕊兒抱起來放在腿上。許驚風讓兒子帶着小蘿蔔去廚房洗洗再過來。
三人說了幾句閒話,等韋氏端了茶過來坐下,許驚風才說道:“說吧,有什麼事?”
“是好事。”紀蓮子笑着說,“我有個釀酒的方子,想做賣酒的生意,不過我手裡沒銀子做本錢,所以想拉人出銀子合夥做這筆生意。”
“哦?你的意思是想拉我家入夥?”許驚風問道。
“我就是這個意思。”紀蓮子笑道,“有錢大家一起賺嘛。”
許驚風尋思着點點頭,“你還找了誰?”
“我跟三伯說了。”紀蓮子道,“我想三伯會入夥的。”
許驚風聽紀蓮子這麼說,看向自己媳婦,“阿芝,你覺得如何?”
“賣酒的生意倒是好做。”韋氏溫婉的說,“只是要拿個章程出來,咱們商量商量怎麼個做法。”
“嗯,該商量商量。”許驚風道,“我們搬來周家村有兩年多了,一直是靠山吃山,只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若是你那方子釀出來的酒真的好喝,能賣錢,我願意入夥。”
“我是打算這兩天就去買糧食回來釀酒,等酒釀出來了咱們都嚐嚐,看能不能賣錢!”紀蓮子笑說。
“是這個理,總要先釀出酒來嚐嚐看。”許驚風點頭道。
三個小孩和周生安靜的聽着他們說話,蕊兒倒是沒什麼反應,反而聽得有點犯困。
小虎和小蘿蔔以及周生三個,卻眼睛睜的大大的,聽得聚精會神的。
小虎嘛心思很簡單,他一門心思都在“酒”字上。他爹許驚風愛喝酒,他如今才五歲,便偷喝了好
幾次酒了。
小蘿蔔的想法卻比小虎成熟的多,他在意的是紀蓮子釀酒的方子。
能讓紀蓮子只憑借一個方子就拉人一起做生意,想來這方子定然是了不得的秘方。
果然這個小姨是天上掉下來的金元寶啊!
周生聽得眼睛亮閃閃的,心裡打定主意一定要說服爺爺做這個生意。
這酒可是好東西,誰家不愛喝口酒呢?
若是小嬸的秘方真能釀出好酒來,那日後就是財源滾滾啊!
因這次只是先打個招呼,紀蓮子也沒有多說,一切都要等酒釀出來了再說。
稍坐了一會,紀蓮子見蕊兒縮在自己懷裡犯困,便起身告辭。
離開許驚風家,一路上週生就釀酒的事問這問那,紀蓮子能解釋的都說得很詳盡。
到了他們家的岔路口,紀蓮子說蕊兒睡着了,就不跟周生回三伯家了,讓他轉告三伯一聲。
周生挑着燈籠將紀蓮子他們送到家裡,這纔回了自己家。
今兒一天累得很,兩個村子跑了個來回,下午還打了場架。
安置倆小孩睡下之後,紀蓮子也洗洗睡了,幾乎是腦袋一沾枕頭就着。
周景琅不知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紀蓮子睡得迷糊的時候,聽見窗外有熟悉的聲音小聲叫她開門。
她迷迷糊糊的下了炕開了門,又迷迷糊糊的回去爬上炕躺倒,幾乎就沒醒。
夜裡忽然起風了,大風吹得嗚嗚響,將門窗什麼的吹得嘩啦嘩啦的。
紀蓮子本就睡的輕,被風聲吵醒後迷糊的聽聽外面的動靜,知道是在颳風,便放下心秒睡。
“譁——”傾盆大雨突然傾斜而下,睡夢中的紀蓮子驚得霍然坐起,睜大呆滯的眼睛呆了兩秒鐘,轉着眼珠子看看左右。
還是那間破屋,四周很昏暗。
“蓮子,外面下大雨呢,多睡會吧,雨不停咱們出不了門。”
周景琅有些沙啞惺忪的聲音從對面傳來,紀蓮子扭頭看了一眼裡面。
裡面昏暗黑沉,隱隱的看見周景琅蓋着薄被躺在土炕外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