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了十五個封好口的酒缸,紀蓮子又帶着馮潤月去廚房看蒸餾鍋,說她釀的酒在發酵好了之後還有一道工序叫蒸餾。
這種釀酒的法子其實並不難懂,難的是這蒸餾鍋的製造技術。
紀蓮子也沒指望自己這釀酒的技術能保密一輩子,反正她賺錢的點子多得是,怕什麼呢?
馮潤月對牆角擺着的大蒸餾鍋好奇死了,上前掀開鍋蓋仔細瞧看。
這時候,週三貴把紀蓮子拉出廚房,小聲道:“小嬸,芸兒她……”
“你就老實呆着吧!暫時別去見寶芸了!”紀蓮子道,“我已經做好了安排,你若是再往錢家跑,到時候惹上麻煩可別來找我求救!”
“啊?”週三貴一驚,忙壓低聲音道,“小嬸,你做了什麼安排?爲何我去錢家會惹麻煩?”
“我的安排眼前不能告訴你。”紀蓮子一板臉,低聲教訓週三貴道,“三貴,你要記住我的話。很多事並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知道的太多,有時候是會惹禍上身的!”
“小,小嬸……”週三貴呆呆的看着紀蓮子,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了。
“多做事,少說話,少打聽。”紀蓮子拍拍週三貴的肩膀語重心長道,“知道的事情越少越安全。寶芸那邊你不必擔心,小嬸保證你能娶到寶芸。”
週三貴聞言放下心,深呼吸一口氣,朝紀蓮子拜了拜道:“多謝小嬸處處爲我打算。”
“哼!知道我是你小嬸就好!”紀蓮子沒好氣道,“今後你好好管着點你家裡那幾口人,別讓他們來找我的晦氣!”
週三貴忙不迭應道:“小嬸放心,我會看着爺爺奶奶的。”
“嗯,這就好,好好幹活吧,你的好日子在後頭呢!”紀蓮子一笑,轉身去廚房找馮潤月。
週三貴看着紀蓮子窈窕的背影進了廚房,抿了抿嘴脣,下定決心一定要約束好家裡人,不能再給小嬸添麻煩。
馮潤月對蒸餾鍋特別好奇,一見紀蓮子過來,就拉着她問那大蒸鍋鍋蓋頂上的那個高帽是做什麼用的。
紀蓮子毫無隱瞞的給馮潤月介紹了一遍這個蒸餾鍋的工作原理,當然馮潤月聽不聽的懂她就不管了。
參觀完了這個小小的釀酒作坊,馮潤月拉着紀蓮子來到院子裡透透氣,實在是廚房和屋裡的酒味太濃了,她都要被薰醉了。
週三貴也沒了心事,見她們倆說完了蒸餾鍋,便拿來了自己的記賬本給紀蓮子過目。
這是釀酒作坊的獨立賬本,上面記了作坊裡哪日買回來多少糧食,多少葡萄和糖,多少酒缸,酒缸何日封口等流水。
紀蓮子讓週三貴將屋裡的馬紮炕桌等搬出來放在院子裡,她與馮潤月坐下看賬本。
週三貴又殷勤的給二人倒了燒好的熱水喝。
賬本上記錄的進貨並不多,畢竟這釀酒作坊才用了沒多久。
看完賬本後,馮潤月道:“蓮子,葡萄已經過季了吧,這葡萄酒在明年秋收前是釀不出來了吧?”
週三貴聞言忙道:“月嬸有所不知,我們採買葡萄的季家莊還有不少存貨,我已經與那季家莊的季管事打好了招呼,他們賣剩下的葡萄我們都包了。”
“嗯!三貴做得好!”紀蓮子笑着讚了週三貴一下,對馮潤月道,“姐姐不必擔心,季家莊的葡萄還能再出不少葡萄酒。咱們釀酒也不是釀多少就賣多少,每次釀出的酒都要留一些貯藏起來,放個幾年再拿出來賣。所以說,以後咱們的酒一年四季都能有的賣呢。”
“原來如此啊。”馮潤月恍然點頭,而後又道,“那若是釀的酒不夠賣怎麼辦?”
這酒這麼香,一開始賣定然就會大火,到時候肯定會供不應求的。
“不夠賣就不夠賣唄。”紀蓮子聳肩,“好東西總是稀少的。若是人家要多少咱們就給多少,那咱們的酒還有什麼稀罕的?”
週三貴在旁看着紀蓮子侃侃而談,心裡別提多佩服了。
小嬸真是渾身都是本事,能文能武,做起生意來也頭頭是道,自己真是拍馬也追不上啊!
紀蓮子若是聽到週三貴的心聲定然會哈哈大笑。
開玩笑,她的滿腦子知識和理
念,領先這個古代多少千年呢!
雖說古人也不傻,比她聰明的人多了去了,但誰讓她有那麼多寶貴經驗和知識呢?
說笑着看完了賬本,釀酒作坊也沒什麼活了,紀蓮子便讓週三貴鎖了門,三人帶着賬本回家整理賬目。
一轉出釀酒作坊門前的小路,就看見村口已經沒人了,紀蓮子笑道:“喲,景琅這是解決啦。”
“你也是的,就把你相公丟下自己走了。”馮潤月取笑紀蓮子道。
紀蓮子一擺手道:“嗨!這點小麻煩他都應付不來,那乾脆什麼也別做就在家當米蟲好了!”
週三貴奇怪的問:“小叔出什麼事了?”
“因爲私塾收學生的事被咱們村的人給包圍了唄。”紀蓮子道。
紀蓮子的話音剛落,就見壯實媳婦王小紅小跑過來道:“紀妹子紀妹子,我跟你商量個事唄。”
三人停下腳步,紀蓮子笑着說:“什麼事?說來聽聽。”
“我聽說景琅辦了個私塾?”王小紅跑到跟前一臉稀罕的問道,“已經開始收學生了?”
“是啊。”紀蓮子點頭,“不過嫂子,你家又沒孩子,你打聽私塾作甚?”
王小紅與方東子兩口子都二十多歲了,成親多年都沒要上孩子。
兩口子去看過郎中,郎中說是王小紅身子太寒,得吃藥調理。
他們兩口子家裡也不富裕,哪裡有多餘的銀子長久吃藥?
於是就這麼一年年的拖着了。
“不是我家,是大勇家的小勇!”王小紅道,“大勇家窮,家裡也沒地,一家子都靠大勇在外面賣力氣吃飯。大勇媳婦想讓小勇去讀書,不求考上秀才,就是認識點字,能當個記賬先生什麼的,好有個吃飯的傢伙不是。”
這個大勇也姓周,卻不是周景琅的爺爺這一支的,與周景琅爺爺這個周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周大勇一家子都不識字,周大勇靠着蠻力在外面幹活掙錢養家,兒子隨便起了個名字叫小勇。
小勇有個姐姐,早幾年就給賣了,因爲小勇生病看不起郎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