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伯一家子坐着驢車到了許家門口時,週三貴也跟着來了。
不過週三貴可不去池州城,他家裡病了兩個老人,他是走不開的。
紀蓮子叮囑週三貴,他們不在家的這幾天,週三貴得幫他們看着點家門。
週三貴應知道了。
見週三貴似是還有話想說,紀蓮子知道他的心思,寬慰他說錢寶芸那邊有人給盯着呢,出不了岔子。
到了桐城,她會問林知縣錢寶芸家的情況,讓週三貴不必擔心。
週三貴得了紀蓮子的話便放下心,他如今對紀蓮子那是絕對信任的。
許家門口這般熱鬧,驚動了村裡的村民,吃罷早飯的村民便開始往村口這邊張望,還有慢慢走過來想打聽八卦的。
紀蓮子可不想太多人過來堵着他們問他們要去哪,便催促衆人快走。
週三伯與張郎中兩家有車的先走一步,說到了鎮口匯合。
秦默讓張郎中帶着桑寶和許驚風,他們倆先到了鎮上可以先去取馬車,這樣能節省些時辰。
張郎中家的馬車裡只坐了他老孃和閨女,倒是還能再坐下兩個人。
於是許驚風自請趕車,讓桑寶與張郎中坐在馬車裡。
紀蓮子覺着這樣安排不錯,畢竟許驚風塊頭太大,坐在馬車裡挺擠的。
周生與許驚風各自趕着車走了,紀蓮子與周景琅一家,韋氏帶着小虎,秦默帶着張柳樹,三家人浩浩蕩蕩出了村口往鎮上走。
周家村被驚動的村民到底是沒趕上紀蓮子他們,便拉着沒走的週三貴詢問。
週三貴敷衍說小叔小嬸他們去鎮上買東西,村民一聽也沒什麼稀罕的,便不問了。
查看過許家與周景琅家的大門都鎖的很結實,週三貴便去了釀酒作坊看看。
剛走到岔道口,迎面碰上週豐攔路。
周豐笑眯眯的攬住週三貴道:“三貴啊,小叔小嬸他們這是去哪啊?還有三爺爺他們一家?”
“說是去鎮上買東西,怎麼了?”週三貴淡淡的看着周豐道。
如今
週三貴看見周大伯家的人就煩,自己家落得這麼慘,大爺爺家竟是看着不管!
就是他大財伯家出事,也是他求上門去,大爺爺才勉強派了堂兄周騰夫妻倆去照顧周大財。
這樣冷心腸的親戚,不值得他給個笑臉!
“嗨!你這話糊弄誰呢?”周豐一臉不信的說,“我看見了,小叔小嬸揹着包袱呢!三爺爺一家也都揹着包袱!這是去鎮上買點東西就回來的架勢嗎?”
週三貴翻了個白眼,繞開周豐繼續走。
“哎!三貴!你別走!”周豐急忙又追上去攔住週三貴,“三貴,你老實告訴我,小嬸和三爺爺他們到底去哪了?”
“我不知道!”週三貴不耐煩的皺皺眉,丟下一句就繞過周豐往前走。
“週三貴!你到底說不說!”周豐氣得擼衣袖追上去。
週三貴腳步一頓,回身一拳!
“呯!”
“啊!”
“哼!”週三貴看着被他一拳打翻在地的周豐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周豐捂着臉倒在地上,氣得不要不要的,朝着走遠的週三貴破口大罵:“週三貴!你個小兔崽子!真特麼不識好歹!你等着我回去告訴我爺爺!讓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週三貴這會理都沒理周豐,徑直進了釀酒作坊的院子,去廚房將剛買回來的酒罈洗刷乾淨準備釀酒。
蒸餾之前的釀酒程序週三貴都會,不必紀蓮子在旁看着,他自己就能做好。
自從秋耕完了,地裡沒啥活了,他就開始做釀酒的活計。
如今屋裡靠牆擺着數個大酒罈,都是已經在發酵的白酒和葡萄酒,這些對於要做釀酒生意的紀蓮子來說,還是遠遠不夠的。
週三貴已經想好了,要想過上好日子,那就跟着小嬸老老實實幹活,來日定然有自己的出頭之日。
不說週三貴在那間小院埋頭幹活,也不說周豐白捱了週三貴一拳,仍是沒問出紀蓮子他們的去向,氣呼呼的捂着臉回家告狀。
就說紀蓮子與周景琅一家,韋氏與秦默等人,一路邊走邊聊很快到了鎮上。
這時
候日頭也升起來老高了,週三伯家的驢車與張郎中的馬車停在鎮口牌樓旁,週三伯一家與張郎中一家都下了車溜達,桑寶與許驚風去取馬車還沒回來。
紀蓮子讓小慧帶着三小孩牽着兩頭幼豹一邊玩去,拉着周景琅走到週三伯跟前說,等到了桐城,去私塾接上週旺與張越。
週三伯不明白了,接上他們家阿旺是必然的,可是爲毛還要接張越?
紀蓮子說,到了桐城後,不一定能立馬就走,要跟着林知縣往池州城送糧食的日子。
趁着這次人聚得這麼齊,乾脆就把人都叫來,他們坐在一起商量一下這生意怎麼做,是時候要把攤子撐起來了。
週三伯聽了擼須點頭,說道:“蓮子啊,以你和林知縣的交情,我覺着咱們的釀酒作坊還是該設在桐城。挨着林知縣近點,也好有個照應。”
紀蓮子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比起池州城知府大人,還是林知縣更靠得住。”
“不錯!”聽紀蓮子說話的幾人紛紛點頭。
周景琅道:“那這入股之事,是不是要有個章程?”
“章程自然是要有的,如何入股,每家拿出多少銀子入股,生意做起來之後怎麼分紅利,這都是要有章程的!”週三伯仿若很有經驗的說道。
“還有一件事。”紀蓮子道,“咱們的生意或許要與錢家合作一把。”
“錢家?”衆人齊齊驚異。
桑寶與許驚風趕着馬車過來時,周景琅正在生悶氣,原因就是紀蓮子竟然要與坑害了她的錢家合作生意。
紀蓮子心裡直樂,周景琅嫌棄錢家坑害她,那錢川梓還滿心怨恨她坑了他呢!
紀蓮子拉着周景琅的兩隻手撒嬌不帶打滾的歪纏半晌,周景琅的鬱悶臉色才鬆緩了些。
他是讀書人,也算是半個農人,不大懂生意場上的事。
他還沒想明白商人之間最是重利,私仇可以往後放。
紀蓮子又何嘗想給錢川梓好果子吃?
只是想想林玉燕說過的,錢家有着不少商鋪,那對他們賣酒來說可算是初期的一個大渠道,不用可惜了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