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不下三碗就喝兩碗半,不能再少了。”紀蓮子道。
撐不住你的胃,你不是又要塞很多東西進肚子?
“那到了用膳的時候,吃不下飯怎麼辦?”林玉燕可憐巴巴的望着紀蓮子。
紀蓮子一臉認真的說:“每日三頓飯,飯前喝一滿碗。用飯後不許坐着,要在院子裡散步兩刻鐘。一個月堅持下來,兩碗半水可以減少到兩碗水。反正只要你想吃東西就先喝水。”
“我記住了。”林玉燕點點頭,拉住紀蓮子的手道,“姐姐叫我燕兒吧,爹爹就是這麼叫我的,這樣聽着親切些。”
紀蓮子莞爾,“好,燕兒。”
“姐姐真好!”林玉燕高興的笑了,眼睛成了一條縫,眼角還掛着淚。
紀蓮子心痛的拿着帕子給她沾了淚,林玉燕就又鑽進她懷裡撒嬌起來。
這時候,去打聽消息的兩個丫鬟回來了。
林玉燕不情不願的坐起來,將榻几上的破碗抱進懷裡。
這淘油碗可是她的寶貝!
兩個丫鬟回話說,錢光仁也不清楚流言是真是假,跟林知縣保證回去一定查問清楚。
林玉燕撅着嘴嘟囔說,那流言肯定是真的,定是錢川梓爲了外室要害她性命,不然她的馬車哪裡那麼巧就出事了?
兩個丫鬟回完了話,見林玉燕抱着個大破碗,翠兒便奇怪的問:“小姐,您抱着個破碗作甚?”
另一個丫鬟也殷勤的說;“是啊小姐,快將那破碗給了奴婢,奴婢拿去扔了。”
“你們懂個屁!”林玉燕一瞪眼,將破碗抱得更緊了,“這淘油碗是姐姐送我的寶貝!你們誰敢動,我要你們的命!”
兩個丫鬟嚇了一跳,忙退後兩步低頭賠罪,心裡恨得想掐死紀蓮子。
什麼寶貝!就是個破碗罷了!
她們打聽消息回來,小姐都還沒賞呢,就因爲那個勞什子破碗,又被小姐罵了。
賤婦!你等着,看我們怎麼收拾你!
紀蓮子這邊是埋下了伏筆,林知縣那邊也打發走了前來賠罪的錢光仁。
林玉
燕的馬車出了事,就算是有人栽贓陷害,這錢家也脫不了干係!
錢光仁一走,林知縣的大胖臉上就露出了冷笑。
到底女兒的馬車出事與外面的流言是碰巧還是有陰謀,且看着吧!
俗話說空穴不來風,那錢川梓有沒有害女兒的心思,有沒有養着外室,他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想到這裡,林知縣又想起那個救了女兒的紀蓮子。
他尋思片刻,喚來一個衙役吩咐道:“讓李捕頭去池州查查那個小藥鋪,看那紀蓮子說的是真是假。”
衙役應是退下,去給李捕頭傳話。
看着衙役離去,林知縣摸摸光禿禿的下巴,心裡越發痛恨錢家,特別是錢川梓。
女兒兩年無所出,他就不信,錢家宅子裡沒鬼!
哼!一個個都是不乾淨的!
錢家家主錢光仁出了縣衙,滿腹火氣的上了馬車往家趕。
他看得出來,林知縣根本不信他的說辭。
這的確是太巧了,流言一起,林玉燕的馬車就驚了馬出了事,任誰都會懷疑裡面有陰謀。
錢光仁氣呼呼的命車伕快馬加鞭回去,他定要好好審審那個孽子,看他在外面有沒有胡來!
錢川梓一回家就呆在他爹的書房等着,心裡一直打鼓。
回來的路上,他自然聽見外面的流言,心裡恨死了紀蓮子。
這流言定是那個賤人故意傳出來的!
至於林玉燕的馬車驚了馬出了事,他倒是疑惑的很。
那馬車昨晚還派人好生檢查了一遍呢,怎麼可能出毛病呢?
錢川梓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那馬車會是紀蓮子本人親自做的手腳。
以前的紀蓮子可是絲毫武功都不會,只是個很普通的村婦罷了。
日頭轉到西邊,火紅的陽光降了些許熾烈的暑氣。
然而錢光仁卻是一肚子火氣的回了家,氣勢洶洶的進了書房。
錢川梓一見自家爹氣成這樣,立馬縮起脖子戰戰兢兢的叫了聲爹。
“你這個孽子!”錢光仁老臉鐵青的一拍桌案,怒喝道,“你到底在外面養了外室沒有!給我老老
實實的說!”
“冤枉啊爹!兒子哪敢養外室啊!”錢川梓“撲通”一聲跪下,一臉冤屈的說道,“那一定是有奸人故意陷害兒子!”
“你是不敢,但是有想是吧?”錢光仁瞪着錢川梓怒道。
“爹!兒子真的冤枉啊!兒子絕對沒有養外室!”錢川梓跪爬幾步湊近桌案,苦巴巴的望着自家爹道,“兒子發誓!絕對沒有做對不起林小姐的事!此事定是有奸人陷害兒子,陷害咱們錢家!爹要爲兒子做主啊!”
“平白無故的,誰會陷害你!”錢光仁恨鐵不成鋼的指着錢川梓,壓低聲音道,“你給我老實說!你在外面得罪了誰?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其實錢光仁也不信自己三兒子會養外室。
雖然他心裡清楚,三兒子不喜歡林玉燕,嫌棄林玉燕太胖。
可是三兒子不是個拎不清的,清楚林玉燕對錢家的重要,絕不會做出惹怒林玉燕,惹怒林知縣的事。
今日出的事,明顯是有人針對三兒子,針對他們錢家。
在這桐城,他們錢家的名聲一向不錯,家裡也沒在外面得罪什麼了不得的人。
既然外面的流言說的是三兒子,又是林玉燕的馬車出事,很明顯是三兒子在外面得罪了人!
聽爹這麼問自己,錢川梓愣了愣,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能說,他騙了紀蓮子家裡兩畝田的地契,又把紀蓮子賣去青樓嗎?
若是他敢說出來,他爹不打死他纔怪!
錢光仁一見三兒子呆呆的看着他不說話了,心知這個兒子定然是在外面做了什麼事,得罪了人。
“你還不快說!”錢光仁又急又氣,恨不能掐死這個倒黴兒子!
錢川梓臉色變了變,動動嘴脣,喃喃的說:“爹……我,我沒得罪誰啊……”
打死他都不能說實話!
錢光仁一聽錢川梓還是嘴硬不說,氣得額暴青筋,怒斥道:“你這個孽子!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說實話!你讓爹怎麼跟林知縣交代?你媳婦還在縣衙呢!明兒祭祖她若是不回來,你讓爹的臉往哪放!全族人都看着呢!全桐城的人都看着咱們錢家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