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8-09-27 21:09:50字數:3088
樊氏梗直了脖子:“要帶走謝霏霏,可以,東宮送來的聘禮你必須全部給我。”
“你想要聘禮?”裴謝堂噗嗤一笑:“可以啊,剛好明天東宮就來人了,你將給二姐的嫁妝準備好,我馬上就讓人擡了聘禮過來,原封不動,都是你的東西。”
太子妃爲了給謝霏霏一個下馬威,送的聘禮都不是什麼高檔的玩意,謝家還缺這點破玩意不成?
只要樊氏願意給嫁妝,替謝遺江操了這份心,她是很願意做這個好人的!
樊氏一聽這話就不幹了:“那不行,霏霏說了,她從這裡出嫁,聘禮都是我的。你要帶走她,就把聘禮給我,公平得很!否則,你就把霏霏放下來,我不准許你將我女兒帶走,你也沒這個權力,不要以爲你做了淮安王妃,你就可以在我家裡橫着走!”
“謝霏霏答應你的?”裴謝堂玩味的笑了起來。
這對母女兩都是奇葩,竟然能處成這樣,要靠金錢才能將關係平衡。謝霏霏也是可憐,來自己母親這裡住一天,都還要用聘禮來賄賂。
樊氏點頭:“不錯!”
她的表情略有得意,帶着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優越感,讓人看了就好笑。
裴謝堂自然是不客氣的笑了:“她答應你的時候,聘禮在哪裡?”
樊氏一愣。
聘禮,自然是在謝家。
“她是空手離開的謝家,難道你不知道嗎?”裴謝堂抿脣,露出討喜的小梨渦:“所以,就算她答應了你,這聘禮也得你自己到謝家去要。你覺得你去了,能要得到嗎?但她從你這裡出嫁去東宮,明天東宮來了人,是要從你這裡擡走嫁妝的。你要是沒有,打的就是你的臉。如果這樣你還想留着謝霏霏,那我就讓管家把她放下了。”
是啊!
謝霏霏是空手來的,聘禮都在謝家呢,還得她自己費了大力氣去要。
有謝遺江在,她哪裡敢上門去要,聘禮註定是要打水漂的。反而是嫁妝啊,明天東宮來了人,她拿不出來,別人還指不定在她背後怎麼戳着她的脊樑骨罵,罵她虧待自己的女兒呢。
樊氏臉色鐵青,忍不住在心裡一陣咒罵謝霏霏:“這個賠錢貨,真是來坑我的!”
轎子走到她跟前來,她下意識的就讓開了。
“還留嗎?”裴謝堂笑着問。
樊氏連連揮手:“滾滾滾,滾出我的院子,別讓我再看到你們。”
你們,包括謝霏霏。
裴謝堂勾脣笑了。
福了福身,帶着謝霏霏揚長而去。
到了謝家牡丹苑,裴謝堂這才示意董管家將轎子放了下來,她自己則快步走到水井旁邊,彎腰舀了一瓢水,二話不說的全潑在了謝霏霏臉上。
冷意激靈,謝霏霏馬上醒轉,等弄明白自己在哪裡,幾乎發了瘋:“謝成陰,你這個瘋子,你怎麼敢,怎麼敢……”
“就沒我不敢做的。”裴謝堂抱着手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將她堵在轎子裡,語氣格外森寒:“謝霏霏,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要作威作福,別在爹的跟前,給我有多遠死多遠。下次再氣着爹,爹饒你,我不饒你。你不要以爲你嫁到東宮去,有太子護着你,我不敢拿你怎樣。我告訴你,只要我謝成陰樂意,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還不牽連謝家。你要是不信,你就試試!”
“你撒謊!”謝霏霏被她如同修羅一般猙獰的表情嚇到了。
裴謝堂露出森森白牙:“撒謊?你試試看,就知道我到底能不能做到了!”
“我,我可是太子的女人!”謝霏霏底氣不足。
謝成陰的氣勢實在是太嚇人了!
裴謝堂冷笑:“你該慶幸太子還要你,否則,我早就捏死你這個禍害!今天在謝家給我安分一點,明天乖乖的上東宮的花轎,否則……”
她半身鑽進轎子,幾乎同謝霏霏鼻子貼着鼻子:“你不是不想做爹的女兒嗎?明天你不乖,後天,指不定哪個陰暗的勾欄裡,就多個頭牌了。”
“你做不到……”謝霏霏只覺得膽寒,連連搖頭。
裴謝堂笑了:“且不說我做不做得到,我身邊不是還有高行止嗎?勾欄什麼的,他最熟悉了。”
“你不敢。”謝霏霏往後縮了縮:“我是你的姐妹,你要是這樣做了,爹肯定會很傷心,還會不認你的。”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們是我把你賣了。你離開謝家以後,我會準備一封信,寫着你不認爹,從此天涯爲家。你說到時候,爹是生我的氣呢,還是生你的氣?”裴謝堂嘿嘿笑着,直起腰來,便問謝霏霏:“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好好想想,想好了,同意就點頭,不同意,我也不折騰費事,剛好轎子還在,剛好送你走。”
“你!”謝霏霏握緊了拳頭。
許久,她閉了閉眼,不甘心的點了點頭。
裴謝堂拍了拍她的臉:“這就乖了。進去吧。”
伸手一推,便將謝霏霏送進了牡丹苑,董管家二話不說的上前來落了鎖,將謝霏霏縮在了自己的屋子裡。
做完了這一切,天色已不早,裴謝堂吩咐了董管家幾句後,又去同謝遺江告別。聽說謝霏霏已經回來了,被矇在鼓裡的謝遺江終於鬆了口氣,喝了藥後,閉上眼睛睡着了。
回到王府,朱信之還沒回來,裴謝堂鬧騰了這一場,精神正好,並不覺得疲倦,撿着兵器又練了一會兒。
“王妃。”剛收了方天畫戟,打算喝杯水,便聽見門外有人喚了一聲。
裴謝堂一回頭,卻是賀滿袖站在那兒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呀!快來!”裴謝堂很驚喜。
賀滿袖走了進來,見她順手將方天畫戟放在桌子邊,忍不住拿起來看了看:“還是練方天畫戟,不怕被他看出來嗎?”
“有什麼可怕的。薛定在呢。”裴謝堂咕嚕咕嚕的灌下去一杯水,瀟灑的一抹脣:“都是同出一脈,朱信之不會懷疑的。對了,這麼晚了,你還過來做什麼?”說着,又嗔怪的看了看賀滿袖:“成婚那天你和高行止他們都太莽撞了,怎麼能把西北軍將帶過來,還易了容跑出來,要是那時候有人到你的房間裡去,看到你不在,一定起疑心。”
“那天王府都忙着熱鬧,誰會注意我。”賀滿袖笑道:“再說,韓致竹也在,不奇怪的。”
見裴謝堂眼睛睜得老大要罵,又連忙說:“西北那邊你也別操心,紀迎初他們都回去了,黎尚稀護送,出不了什麼亂子。”
“他的差事辦完了?”裴謝堂奇怪。
黎尚稀一直拖着不回京城,就是爲了在西北辦事,調查李希此人。眼下還沒真相大白,怎麼就回來了?
賀滿袖矜持的點頭:“幸不辱命吧。”
還賣關子!
他年紀小,平日裡辦了什麼好事就喜歡得誇獎。裴謝堂知道這是在等自己誇獎呢,也就跟着順口讚美:“好滿袖,你快告訴我,我這都急死了。”
“已經查到了,具體情況在高公子那裡,他最近一兩天肯定就會聯繫你的。”賀滿袖抿脣笑着笑着,忽然凝了神色:“不過,你同王爺……要是讓高公子看見,他會很傷心的吧?”
“他沒有心。”裴謝堂哈哈一笑:“你想太多。”
不過,賀滿袖的這個消息真的很重要。查到了李希,總算是多少有點眉目,離真相更近了一步。眼下,最迫切的就是要知道到底是誰想要害自己,是不是自己一直在懷疑的那個人!
賀滿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依我看,不是高公子沒有心,是郡主你沒有心。”
高行止的那份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怎的郡主就從不懷疑呢?
他站起身來,搖搖頭走了。
裴謝堂託着下巴,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經賀滿袖提醒,她總覺得心裡怪怪的,似乎自己忘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到底是什麼呢?
兩人都沒注意到,隔壁客院一池春水的閣樓上,秋水手中拿了一本書,伸手來關窗戶時,恰好看到賀滿袖從主院離開的這一幕。她飛快的閃身鑽進了一池春水的閣樓,悄然看着賀滿袖快步從主院走開,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賀滿袖的身影完全不見,她纔拿着書若有所思的出來。
王妃同賀世通……什麼時候認識的?
朱信之回來已是半夜,裴謝堂想了半天沒想到自己遺忘的事情,便洗漱好睡了。睡得正香甜,迷迷糊糊間,覺得一雙手在自己身上游走,便不耐煩的狠狠一拍。手拍了個空,反而被人扭着送到了頭頂。她下意識的擡腳一頂,立即睜開眼睛,腳被朱信之握在掌中,他傾身過來,一張淡然的面孔帶着三分淺淺笑意:“醒了?”
“幹嘛?”裴謝堂不耐煩的瞪着他。
成了淮安王妃,難道連覺都不讓人睡了嗎?
朱信之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幹!”
說着,一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另一隻手不停歇的順着衣領一挑,將薄薄的衣衫挑開。
然後,飛快的脫了自己的衣服,鑽進了被子裡。
“……喂喂喂……”裴謝堂覺察到他在做什麼,連連叫喚。
他百忙之中擡起頭來,幽怨的看了她一眼:“對你百依百順了,你怎麼還這麼多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