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蕭明瑜坐上馬車出城回蕭家老宅。一路平安,沒有打劫的,沒有殺人的,梅如悔那個瘟神總算守信一次,沒出來截殺她。
平安回到蕭家老宅,蕭明瑜沒急着去見蕭老爺子,而是先回了五房。雖然五房全家都去了城裡,但是五房這裡還留着人看守打掃。回房洗漱換了身乾淨的衣服,找來婆子詢問最近府裡的情況。
婆子說道:“回稟姑娘,自從四太太管家後,倒是鬧出一些事情來。不過因爲有老爺子坐鎮,事情雖然鬧了出來,最後都被壓了下去。”
蕭明瑜問道,“具體是什麼事情,你同我說說。”
婆子沒有猶豫,說道:“回稟姑娘,四太太先是要撤換採買的人,這事情大家不能說不對,畢竟是四太太當家,她要換上信得過的人也不爲過。不過採買上頭的吳管事是老太太的人,也被撤了。吳管事不服氣,就找到老太太。老太太本來就受不得氣的,這一來,老太太又犯了一回病,將老爺子氣的不行。吳管事被打了一頓板子,趕了出去。要不是老太太求情,吳管事的命怕都留不住。還有就是廚房上頭,四太太也要換人。這次四太太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先調查了一番才動手。不過姑娘也知道,這府裡的人,多半都是家生子。隨便拉兩個人出來,都能扯上一點親戚關係。四太太要動廚房,就是動了不少人家的財源。雖然那些人懼怕老爺子,不敢大鬧,卻也沒少給四太太使絆子。四太太最近日子不太好過,脾氣也大的很。老爺子都將四太太訓斥了兩回。若非大太太的過錯實在是太大,老爺子都想讓大太太繼續管家。”
蕭明瑜聽罷,點點頭,這些變故都是能夠預料到的。蕭家一下子裁撤了那麼多人,很多人短時間內還沒找到生計,不得不依靠還留在蕭家做活的親人幫襯。如此一來,大家自然希望凡事都維持原樣,只有這樣,纔有機會多撈點銀子。廖氏一上臺,就開始人事變動,自然會觸動無數人的利益。
那些下人,看似是蕭家的僕人,對主子的話要無條件的服從。但是實情卻不是如此,這些人親戚連親戚,盤根錯節,加上利益相關,肯定會想方設法的給廖氏找麻煩。比如廖氏動了廚房一干人等的利益,廚房裡某人的舅舅或者姑父之類的親戚是在老爺子身邊當差。於是就找機會在老爺子跟前編排廖氏的壞話。老爺子一聽,這不得了了,回頭老爺子就要找廖氏的麻煩,讓廖氏做事幾乎是舉步維艱。
蕭明瑜問道:“除了四太太那裡遇到了麻煩,還有別的事情嗎?”
婆子說道:“東府那邊來了幾次,同老爺子交涉銀錢的事情。具體的奴婢不甚清楚。就只知道東府同老爺子爭吵了幾句,據說老爺子的態度很堅決,還聽說老爺子私下裡有給東府使絆子,東府最近的日子也不是太好過。生意上受了老大的損失。”
蕭明瑜笑了起來,這倒像是蕭老爺子會做的事情。
蕭明瑜又問道:“這麼說來,東府那二十萬兩還沒給來?”
“正是。爲了這二十萬兩,東府那邊一天到晚也是不消停。”
蕭明瑜問道:“大房那邊呢?難道最近都沒動靜嗎?”
“回稟姑娘,自從明瑛姑娘不在了後,雪姨娘就不行了。大夫說這是心病,要是不打開心結,雪姨娘怕是過不了這個冬天。大太太也因爲明瑛姑娘的事情,生了好大的氣。如今將明琦大姑娘管的格外的嚴,連閨房都不準大姑娘走出一步。大少奶奶肚子大了起來,正在安心的養胎。大少爺在外面奔波,不過一切主意都是老爺子決定的,大少爺如今也就是個跑腿的。奴婢私下裡聽人說起過,說是大少爺曾經偷偷的抱怨過老爺子的安排。”
蕭明瑜點頭笑笑,“明楨如何?”
“回稟姑娘,三少爺如今在安心讀書,外面的事情幾乎不過問。老爺子也沒讓三少爺參與到這些事情裡。不過時不時的,老爺子就會讓明楨少爺陪着下棋。一下就是半天。奴婢冷眼瞧着,老爺子雖然沒讓三少爺參與生意上的事情,可是對三少爺的重視絲毫不少於大少爺,隱隱還有超越大少爺的趨勢。”
蕭明瑜笑了起來,“如此甚好。宋子秋那裡沒動靜吧。”
“沒動靜,安靜得不得了。”
蕭明瑜將府中的事情大概瞭解了一下,這纔去見蕭老爺子。蕭老爺子在書房裡見蕭明瑜。
蕭老爺子的態度很嚴厲,見了蕭明瑜,眼裡都在噴火。“明瑜,祝姨娘的事情你給老夫解釋解釋。”
蕭明瑜低眉順眼的,恭敬的問道:“不知老爺子想讓孫女解釋哪方面的事情,還請老爺子明示。”
“你大膽。”蕭老爺子吹鬍子瞪眼,“老夫讓人將祝姨娘送到城裡,你轉頭就將人送出府外。此事你如何解釋。別告訴老夫此事不是你做的。你將話說清楚,否則老夫定饒不了你。”
對於這些問題,蕭明瑜早有準備。蕭明瑜低着頭,恭敬的說道:“回稟老爺子,當初祝姨娘被送去的時候,正是我娘懷孕的時候。因爲江姨娘的事情,因爲得知上一個孩子失去的真正原因,我娘心情不好,胎位也不穩,大夫也囑咐了要臥牀休息,不能動怒,不然這一胎怕是保不住。偏偏在這個時候,祝姨娘被送來。孫女擔心祝姨娘的到來會刺激到我孃的身體,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所以孫女斗膽,將祝姨娘送了出去。而且此事父親也是默認的。父親知道祝姨娘被送來,但是自始至終都沒問過一句。父親身邊的韓東,早就將祝姨娘的行蹤告訴了父親,可是父親卻從來沒去看望過一眼。此事就是如此,還請老爺子明鑑。”
蕭老爺子冷笑,“這麼說來你還有理。反倒是老夫做的不對,不體諒你母親有孕在身,還故意送人去刺激她,是嗎?”
蕭明瑜說道:“孫女相信老爺子並不是有意的,老爺子日理萬機,又怎麼會事事留心。肯定是下面辦事的人不得力,曲解了老爺子的意思。”
蕭老爺子笑了起來,冷笑。“你倒是會開脫。你將祝姨娘送出去的事情,老夫暫且不問你。那你說說看,祝姨娘同孫夢仙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祝姨娘偷人,敗壞蕭家的名聲,你知道了此事竟然不罰她,還將同放了出去,讓她同孫夢仙成親。蕭明瑜,你大膽胡爲,在你眼裡蕭家的名聲算什麼?難道連個姨娘都比不上嗎?你簡直太令老夫失望了,那樣的女人,你怎麼可以放出去。在知道事情的那一刻,你就該將事情壓下去,將祝姨娘抓起來。你若是不好處置,大可稟報了老夫,讓老夫來處置。誰準你私自放人的。”
蕭明瑜不急不緩,“老爺子明鑑,孫女這麼做其實是有理由的。祝姨娘同孫夢仙的確有些不清楚,不過這兩人是發乎於情止乎於禮,二人清清白白,並無任何實質的關係發生。再有,父親對祝姨娘無心,祝姨娘註定要孤獨終老一輩子。繼續將她留在蕭家,她如今敢生出外心,將來就敢生出殺人報復之心。孫女以爲,對她這樣的人,就敢趕緊處置了。但是孫女以爲,殺人有違天和。蕭家近一年來,出了不少事情。孫女就想不如放了她,也算是給蕭家積福。而且此事父親也是同意的。孫女親自請教了父親,父親對這人不喜,也不想耽誤了這人一輩子,故此說放這人自由,讓她回去自行婚嫁。因爲有了父親的首肯,孫女纔敢這麼做的。”
蕭老爺子冷笑,“果然是好嘴才,無理的事情都能被你說的有理。蕭明瑜,你當真以爲老夫治不了你嗎?你簡直是大膽。”
“老爺子當然治得了孫女,孫女的確是做錯了,受罰本就應該。孫女做出決定之前,沒有先請示老爺子,這是最大錯。其次就是孫女沒有考慮到此事會影響到蕭家的名聲,這次錯誤之二。再有,就是孫女當斷不斷,事後也沒有及時來稟報老爺子,這是錯誤之三。孫女犯下這麼多錯誤,請老爺子責罰。”蕭明瑜無比的誠懇,沒人會懷疑這份真心。
蕭老爺子冷哼一聲,“你倒是明白的很。你說你事先請示了老五,可是你根本沒同你父親說明白祝姨娘在外面偷人的事情。你純粹就是兩頭矇騙。”
蕭明瑜一臉坦蕩,“老爺子說的對,是孫女矇騙了父親。可是如今祝姨娘已經同孫夢仙成親,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此事已經不可挽回,只求能將影響降到最低。還請老爺子能夠給孫女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蕭老爺子冷笑,“行,老夫就給你改過自新的機會。聽聞你在碼頭那裡開了一個飯館。”
“小打小鬧,老爺子定是看不上眼的。”蕭明瑜低着頭,小心的說道。
蕭老爺子捋着鬍鬚,“這個主意是誰想出來的?”
“回稟老爺子,是大家集思廣益一起想出來的。孫女就出了一點開業用的銀子,具體的事情都是下面的人在做。”蕭明瑜將自己徹底從這件事情摘出來。
蕭老爺子有些狐疑,又覺着理所當然。,蕭明瑜這丫頭是聰明,可是再聰明,也不會天生就懂生意上的事情吧。就算她懂一點,也沒理由想出這樣的生意模式。倒是那些下人,時常同外面下苦力的人接觸,是有可能想出這麼一個生意模式。
蕭老爺子問道:“三文錢的套餐,有錢賺嗎?”
蕭明瑜說道:“回稟老爺子,賺也是有賺。只是太少。辛苦一個月,也賺不了多少。”
蕭老爺子點點頭,這倒是是實話。他已經派人瞭解過那個鋪子,也初步算了算利潤,的確薄的讓人沒多大的興趣。“當初你問老夫要那個鋪子,顯然已經是有了想法。你倒是聰明的很。”
“老爺子謬讚了。”老爺子不是應該說如何懲罰她的事情嗎,可是爲何此刻卻說起生意上的事情。蕭明瑜弄不清老爺子這麼說的道理,心頭就不安心。
蕭老爺子眼一瞪,說道:“明瑜,老夫當出囑咐你,讓你多同王府郡主來往。這些日子你可有做到?”
“回稟老爺子,母親走之前,讓孫女守着家門,不要輕易出去。而且孫女也想不出什麼理由去見郡主,故此不曾聯絡。”蕭明瑜低着頭,懺悔着說道。
蕭老爺子冷哼一聲,“你果然沒將老夫的話放在心上。既然如此,老夫就罰你趕緊同郡主多加來往,探聽一些王府的消息。否則你那生意就別想做了。五房的一應用度也要被罰沒半年。如此,你可服氣?”
蕭明瑜面無表情的說道:“孫女服氣。只是同郡主聯絡的事情需要時間,不是一兩天就能做成的。”
蕭老爺子笑道,“這是自然。老夫給你十日的時間。十日內老夫要知道結果。不然你那生意就別做了,直接關門吧。你們五房的用度也由你們五房自己負責。”
蕭明瑜說道,“多謝老爺子寬容,孫女一定會在十日內辦成此事。”
蕭老爺子滿意的笑了,“如此甚好。下去休息吧,明兒一早再回城裡。”
“孫女遵命。”
蕭明瑜面無表情的出了蕭老爺子的書房,在外面遇到福壽堂的婆子,“七姑娘,老太太得知你回來了,要見你。”
蕭明瑜微微頷首,“我該第一時間去給老太太請安的。還請大娘在前面帶路,我現在就過去。”
蕭老太太半邊身子癱瘓,被人扶着坐在太師椅上。蕭明瑜進來,就見到半邊兇狠半邊僵硬的一張臉。一段時間沒見蕭老太太,再見到這人,再看到這個表情,蕭明瑜自己的都唬了一跳。
蕭明瑜定下心神,上前恭敬的請安,“孫女見過老太太,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的身體可有好些。”
蕭老太太嗚嗚的發出聲響,文嬤嬤在一旁說道:“七姑娘有心了,老太太的身體好了一點。”
蕭老太太死死的盯着蕭明瑜,“你,祝,混賬東西……”
文嬤嬤翻譯道:“七姑娘,祝姨娘的事情老太太知道了。既然祝姨娘做出那樣豬狗不如的事情,爲何不將祝姨娘送回來受罰,反倒是將人給放了,還給了文書。七姑娘,你這樣做可對得起蕭家,可有守着蕭家的規矩。”
蕭明瑜暗自冷笑一聲,蕭老太太的身體都成了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消停一下,還想着掌控整個蕭家嗎。也難怪蕭老太太的身體好不了。蕭明瑜低着頭,掩飾住內心的那點嘲諷之意,說道:“回稟老太太,此事孫女已經將前因後果都稟報了老爺子。老爺子已經對孫女做出了處罰。老太太,你身體不好,還是多休息吧。外面的事情老爺子會處理的。”
蕭老太太嗚嗚的叫着,“你,你這個忤逆……忤逆……”
“老太太,你可不能動氣。李大夫都說了,你的身體最忌動氣發怒,最好的辦法是靜養,多聽聽開心的事情,如此身體纔有可能痊癒。老太太,孫女爲你的身體考慮,關於祝姨娘的事情,孫女就不好再多說。既然老太太不愛見到孫女,那孫女這就告辭,不惹老太太生氣。老太太,你看這樣可好?”
蕭明瑜其實問的是文嬤嬤,見文嬤嬤沒反對,蕭明瑜就說道:“老太太,那孫女這就告辭。”
蕭明瑜三步並作兩步的離開了福壽堂,那種壓抑的感覺總算沒了。
蕭明得知蕭明瑜回來的消息,於是第一時間來找蕭明瑜。
蕭明瑜見到蕭明,也挺高興的。關心的問道:“上次被四伯母叫回來,沒有捱罵吧。”
蕭明嘆氣一聲,“還真被說中了,我娘將我罵了一頓,說我不顧自己的安危,竟然跑到寶山寺找人。萬一被精怪們抓走了,可如何是好。我都同我娘說了,精怪傳聞是假的,可是我娘根本就不相信,還說我胡說八道不學好。明瑜,你說我冤不冤。”
蕭明瑜笑了起來,“四伯母也是擔心你的安危,纔會如此。對了,最近你在忙些什麼?”
“不就是忙着學規矩還有針線活。我娘開始管家,只是不太順利,連帶着脾氣都大了不少。最近將我管的格外的嚴,稍微有做的不對的,就要被罵一頓。幸好你今日回來,否則我都沒辦法出來鬆口氣。”
蕭明這可憐的樣子,倒是讓蕭明瑜樂呵起來。“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嗎?”
蕭明連連點頭,“當然。你不知道,蕭明琦比我更慘。大伯母將她關在閨房裡,還讓人守着院門。她如今是半點自由也沒有。”
蕭明瑜皺眉,“大伯母何至於如此,即便如此管教明琦,明琦的婚事也定不下來。再說,大伯母不覺着晚了點嗎?”
“我娘也是這麼說的。誰知道大伯母是怎麼想的。總之如今明琦是出不得門,每日都被拘着。”蕭明看了眼周圍,壓低聲音神秘的說道:“你說會不會是大伯母被奪了管家的權利,無事可幹,於是纔會想辦法來折騰明琦。”
蕭明瑜說道,“這事我可不知道。對了,京城那邊有信來嗎?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大伯父那裡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吧。”
“誰說不是。”蕭明拉着蕭明瑜走到僻靜的地方,這才說道:“我聽我娘說,京城的信前些天就來了。大伯父具體說了些什麼,只有老爺子同大房的人清楚。大伯父肯定很生氣,聽說大伯父在京城又納了兩個小妾,還給大房添了兩個孩子。”
蕭明瑜蹙眉,“這消息傳回來了嗎?”
蕭明點頭,“老爺子最是關心大伯父的事情,送信的人親口說的。大伯母肯定是因爲這件事情氣的不行,如今又沒了管家的權利,加上明琦的婚事沒了着落,說不定大伯母會想法子去京城。一來好看着大伯父,不讓大伯父亂來。其次則是三哥要考功名,肯定是要去京城的。還有就是明琦的婚事,只能在京城想辦法解決。”
蕭明瑜好奇的問道:“大伯父沒爲明琦相看婚事嗎?”
“這個我倒是不清楚。不過我娘說,即便大房要去京城,也要等大嫂生了,全家人才好一起去。”
蕭明瑜問道,“明琿大哥打理着家中的產業,怕是走不了吧。”
蕭明撇嘴,“如今我們蕭家西府還剩下多少產業?那點產業,交給下面的管事打理就行了,何必讓大哥親自出面。別忘了大哥也是秀才功名,他還可以繼續考下去,走仕途這條路。我娘說了,當年大伯母之所以帶着一家子從京城回到中州,纔不是爲了孝敬老爺子和老太太,根本就是爲了管家撈銀子。雖然老爺子讓大伯母吐了五萬兩出來,不過這對大伯母來說,還不至於傷筋動骨。如今不能管家撈銀子,大伯母留在中州就沒了半點意義。瞧着吧,等大嫂生了孩子後,大伯母就要想辦法去京城。到時候大哥大嫂肯定也會跟着去,大哥即便要做生意,去京城做也是一樣的。”
蕭明瑜知道蕭明說的有道理,這也是極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但是蕭明瑜更擔心的情況是,蕭家西府一步一步走向沒落,已經沒有可能再去挖礦發財,加上其他世家的打壓,蕭家西府在中州地界的日子越來越難過,乾脆全家三個房頭一起去京城。這是極有可能發生的。四房肯定沒所謂,去哪裡都行,只要廖氏能管家就行。至於五房,離開中州也好,但是蕭茂楊肯定放不下知行書院。說不定到最後,五房就成了反對進京城的那一撥人。
不過如今事情還沒發展到這個地步,這個時候擔心這些,爲時過早。
蕭明一臉興奮的說道:“明瑜妹妹,要不我們去見明琦吧。”
蕭明瑜好笑,“明姐姐是打算去看她的好戲嗎?”
“哪有你說的那麼惡劣。你想想,你們五房去了城裡,明瑛不再了,府裡的姑娘就剩下我和明琦。明琦被關了起來,我平日裡想找個人玩耍都找不到,真是苦悶極了。你說東府那邊吧,如今大家就跟仇人一樣,我怎麼能去東府髒玩。再說了,明瑤那個人不是好東西,明芳是個榆木腦袋,我纔不要同這些人一起玩耍。走吧,明瑜妹妹,我們去見明琦。有些日子沒見到她,我還怪想的。”
蕭明的決心很大,蕭明瑜也想去看看,於是順水推舟,去見蕭明琦。
蕭明琦的院門緊鎖,上門去敲門,守門的婆子見是她們二人,於是笑道:“兩位姑娘稍候,奴婢去通報一聲。”說完,砰的一聲門又關上了。
蕭明呸了一聲,“這是防備着我們了。”
“不要胡說。你都說了,大伯母將明琦關了起來,裡面肯定是崔嬤嬤守着。既然我們要見明琦,肯定要等崔嬤嬤同意才行。”蕭明瑜說道。
很快大門再次打開,果然是崔嬤嬤。崔嬤嬤一臉笑意,“兩位姑娘來看望我家大姑娘,快請進吧。我家大姑娘一個人在屋裡挺悶的,得知兩位姑娘過來,高興的不行。”
蕭明暗自嘀咕着,蕭明琦纔不會高興她們過來。
被迎進院門,又進了廳堂,崔嬤嬤笑道:“我家姑娘就在隔壁偏房,兩位姑娘自己進去吧。”
蕭明瑜同蕭明一起進了偏房,蕭明琦就坐在窗前。聽到動靜,回頭看了她們一眼,神情冷漠的說道:“你們來了,坐吧。”
丫頭前來上茶,過後離開,屋裡就剩下她們三個人。
蕭明琦笑了起來,“真是難得,你們竟然會來看望我。是來看我的笑話嗎?”
蕭明笑道,“大姐姐真會說笑,你有什麼笑話給我們看。”
蕭明琦說道:“明,別玩弄你那點小聰明。你當這些日子,我的反省是假的嗎。我將過去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明你能逢凶化吉得到宋子舟這門婚事,肯定是有人幫你吧。一開始要死要活的,等說定了宋子舟你就跟變了一個人似得。是你運氣好,而我運氣不好。但是僅此而已。你沒比我強多少,所以你沒資格來嘲笑我。”
蕭明臉色很不好看,訕訕然一笑,“大姐姐這話說的,太過生分了。”
蕭明琦嘲諷一笑,“我同你本來就不熟,所以不需要客氣。倒是明瑜,這麼久都沒說話,難道來見我也不想說點什麼嗎?”
蕭明瑜笑道,“不知大姐姐想讓我們說些什麼?大姐姐本就是聰明人,如今又頓悟,自然是妹妹比不上的。”
“你這人就愛說反話。我說老太太壽宴上,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根本就沒讓丫頭去偷東西,你相信嗎?”蕭明琦死死的盯着蕭明瑜。
蕭明瑜點頭,“我當然相信。你即便脾氣有些壞,但是像這樣的事情還不至於做出來。”
蕭明琦笑了起來,“多謝你對我的信任。可惜世人都不信我。如今蕭家西府又垮了,我娘也被奪了管家權利,還要求交出五萬兩銀錢。我大哥也有些頹廢,畢竟沒了礦場,生意上的事情也步步艱難,想要有所作爲何其艱難。至於三哥他倒是最冷靜的一個,沒見他受到什麼影響。若非父親還在京城做着官,我家還有個退路,我們大房的下場只怕更是不堪。至於我的婚事,說都別說了,我這輩子註定是要做老姑娘的。”
蕭明琦一臉心灰意懶,提不起半點精神來。
蕭明瑜想了想,想問一句,對方對張風雲還有想法嗎。不過當着蕭明的面,蕭明瑜還是沒問出來。
蕭明很意外,原本想要說的奚落的話,此刻也說不出來了。想想看,大家的命運又有多大的區別了。宋家沒退婚,但是以她現在的蕭家,她嫁到宋家去,就一定能過上好日子嗎?
蕭明琦擺擺手,“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情,我蕭明琦是不會輕易認輸的。明,你還算好,好歹婚事定下來了。等到明年你就可以出嫁。至於明瑜,你纔是最慘的一個,你年齡還不夠大,這會說親也早了點。可是等再過兩年再說親,那時候的蕭家還不如現在,到那時候你又能說到什麼好親事。到那時候,別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到府上來提親。明瑜,你是個聰明人,關於你的終身大事,你可要早點做打算。”
蕭明瑜笑道:“多謝大姐姐提醒。大姐姐何必這麼失望悲觀,等你們大房去了京城,讓大伯父幫你物色一番,總會有好親事等着你。至於我,自有父母爲爲我操心。”
蕭明琦嘲諷一笑,“你當真以爲到了京城,就能得到好親事嗎?你當真以爲中州這地方的事情不會傳到京城去嗎。明瑜妹妹,你太天真了。總之,我對自己的婚事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他們要怎麼折騰就隨他們去。以後你們也別來看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這是在下逐客令,蕭明瑜站起來,拉着還不願意離開的蕭明,“既然大姐姐想要靜一靜,那我們就先告辭。大姐姐好好保重,未來未必就沒有轉機。”
蕭明琦冷哼一聲,“多謝明瑜妹妹,我的事情我自有主意。你們走吧。”
蕭明瑜點點頭,拉着蕭明離開了蕭明琦的院子。
蕭明回頭看了眼,“明瑜妹妹,她好奇怪,你不覺得嗎?”
“她可能是想明白了什麼吧。”蕭明瑜不確定的說道。
蕭明有些害怕的說道:“明瑜,你說明琦不會像明瑛一樣,突然就不見了吧。”
蕭明瑜斥道:“六姐姐,這話可不能亂說。明瑛的情況同明琦不一樣。明琦好好的在家裡,又怎麼可能突然不見。”蕭明瑛那是會情郎去了,爲了個男人拋家棄母,身份地位責任姓氏統統都不要了。至於蕭明琦,在她看來,蕭明琦看着兇,但是真的沒蕭明瑛這麼狠。而且蕭明琦也沒這機會。
蕭明拍拍胸口,“都怪我胡說,你說的對,明琦同明瑛是不一樣的,肯定不會有事的。只是聽她說話,看她那表情,我心裡頭麻麻的,總覺着她變了,有些怪怪的。”
蕭明瑜笑道,“人都是要變的,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說的對,都是要變的,我不該大驚小怪。明瑜妹妹,我之前說的話你全都忘了,可別放在心上。”
蕭明心頭不安,急匆匆的回去了。
蕭明瑜想要找蕭明楨說話,可是一直沒找到機會。回到五房,蕭明瑜將自己關在屋裡睡覺。明日回去,就要想辦法同清河郡主見面。蕭老爺子拿碼頭的生意來威脅她,還真是捏準了她的七寸,她是真的在乎那門生意。那是她來到這個世上做的第一個生意,又怎麼甘心纔開張營業,勢頭正好的時候就被迫關門歇業。
只是等見了清河郡主,她又該怎麼說,難道直接開口讓清河郡主轉告範王妃,讓王府照顧蕭家嗎?這豈不是成了笑話。
蕭明瑜心頭煩悶的很,真想砸了蕭家,從此一了百了。
迷迷糊糊睡着了,一覺醒來,天色已暗。出門吃飯,用過晚飯後就在院子裡散步消食。
蕭明瑜問蔓春,“水仙的傷勢可有好轉?”
“回稟姑娘,水仙姐姐的傷勢好的差不多了。一直吵着要回來當差。”蔓春笑着說道。
蕭明瑜吩咐道:“讓大夫仔細給她檢查一下,要是當差無礙的話,就讓她回來吧。好些日子沒見到她了,我心裡頭怪想她的。”
“水仙姐姐要是知道了,肯定很高興的。”
蕭明瑜望着天上明月,心慢慢的安定了下來。
次日一早,蕭明瑜準備回城。在二門口見到蕭明楨,蕭明瑜笑道:“見過三哥,三哥近來可好?”
“挺好的。你呢?你一個人守着家裡,有什麼難處嗎?”蕭明楨彬彬有禮,關心的問道。
蕭明瑜笑道:“同三哥一樣,都挺好的。多謝三哥關心。”頓了頓,蕭明瑜才又說道:“聽聞了一些事情,真心要爲三哥高興。機會得來不易,三哥可要好好把握。需要幫忙的時候,還請三哥告知一聲。你該知道,我是一直站在三哥你這邊的。而且我也認爲蕭家需要改變了。”
蕭明楨面色不動,“明瑜,你安心留在內宅吧,外面的事情自有男人們解決。蕭家的未來,也有男人們來決定。”
“所以我更希望三哥能坐上那個位置。蕭家需要一個穩重冷靜的人來當家,這人非三哥莫屬。我知道三哥不愛聽這些話,我言盡於此。”蕭明瑜笑笑,上了馬車。
蕭明楨微蹙眉頭,目光復雜的看着她。
蕭明瑜也不在乎,衝對方笑笑,再次表達了自己的意思,然後就離開了。
回到城裡,蕭明瑜先給清河郡主去了一封信,她不確定清河郡主會不會出來見她。等了兩日,得到清河郡主的回信。蕭明瑜如約來到河邊。
清河郡主挑起簾子,朝蕭明瑜招手。蕭明瑜上了清河郡主的馬車,馬車啓動,沿着河邊慢慢的朝前行駛。
清河郡主興奮的說道:“世子哥哥弄來了一艘畫舫,有三層樓那麼高。本來是給大嫂的,不過大嫂暈船,這畫舫就暫時放在我的名下。等哪天大嫂有了興趣,再給她也不遲。”
蕭明瑜問道:“世子妃還沒有適應中州嗎?”
清河郡主輕聲一笑,“我那大嫂嬌貴的很,這麼短的時間又如何能夠適應。我娘還想着明年就抱上孫子。依着我看啊,別說明年,後年都未必有動靜。”
蕭明瑜挑眉,“郡主似乎對世子妃有些不滿。”
清河郡主並不忌諱這個話題,她笑道:“是有些不滿。想想我們中州的姑娘家,有幾個是嬌嬌弱弱的。就比如你蕭明瑜,不也是不輸男兒。可是我那大嫂,被京城的規矩教壞了,說話就跟蚊子叫似得。走路也是一小步一小步。一言一行都要什麼恪守規矩。就是同世子大哥私下裡相處,她也沒能放開。我就說她肯定自小被規矩拘束着,如今讓她放開,她都不知道何爲放開。在我看來,守着規矩已經深入了她的骨血,她這輩子都改不了啦。想想真是可憐,規矩竟然成了她的一部分。她那行事風格同我們王府有些格格不入,世子大哥整日裡忙着,那又時間天天陪着他。她這樣下去,還不知道將來會怎麼樣。”
蕭明瑜聽後,說道:“或許是世子妃性格比較羞澀的緣故吧。王妃也是從京城來的,世子妃同王妃應該能說上話吧。”
清河郡主搖頭笑道:“纔不是。我娘還小的時候,可是在中州範家住了將近三年。那時候,我外祖父被先帝下了大獄,京城範家差一點就要被抄家。後來時局一變,我外祖父被放了出來,我舅舅也官復原職。雖然那時候的事情,我沒有親眼見到,不過光是想想就驚心動魄。我娘經過了那麼多磨難,又在中州耳濡目染三年,又豈是我那大嫂能夠相比的。我看啊,皇上是故意給世子哥哥指了這麼一個女人來。我那大嫂管家不行,做事不行,就跟菩薩一樣要整日裡供着。如此下去,她如何能夠幫上世子大哥。她不給世子大哥拖後腿就算是不錯的。”
蕭明瑜對此事很感興趣,“那世子殿下沒說什麼嗎?”
“大嫂畢竟是大哥的妻子,世子大哥怎麼會說她的不是。世子大哥都說了,大嫂剛來中州還不適應,等過個一年半載就好了。哼,我看就是過個三五年也好不了。”
蕭明瑜明顯感受到清河郡主的憤怒,是因爲世子妃能力有限,所以清河郡主纔會憤怒嗎?蕭明瑜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清河郡主轉眼又是一笑,“虧得你叫我出來,要不然我一個人在府裡陪着大嫂,真是沒勁的很。”
蕭明瑜笑道,“郡主何必這樣。我聽聞世子妃也是京城才女,想來琴棋書畫都是頂尖的。別的說不到一塊,說這些總是可以的吧。”
清河郡主笑道,“你說的沒錯,我也是這麼做的。不過她那人沒趣的很,說什麼已經嫁爲人婦,就不該再將心思花費在這些旁門左道上面。還勸我多學着點如何管家,如何交際應酬。這些我需要她來提醒嗎。你說她有趣還是無趣。”
蕭明瑜笑道:“看來,世子妃同郡主脾氣果然不合。”
“自然是不合。她不愛出門,我卻是不用理會她的。今兒我們坐畫舫玩兒,開心開心。”
“好,恭敬不如從命,能同郡主殿下一起遊河也是一件幸事。”蕭明瑜笑着答應下來。
兩人來到碼頭,此碼頭非彼碼頭。這個碼頭在城內,是私人碼頭,王府所有。清河郡主的畫舫就停在河邊。兩人上了畫舫,畫舫開動。坐在畫舫上,並沒有清晰的感覺到畫舫在動。
水面波光粼粼,畫舫緩慢前行。桌面上是一桌酒菜。原來清河郡主早就預備好了一切。蕭明瑜也不客氣,先端起酒杯敬了清河郡主一杯,清河郡主也是爽快的很。兩人你來我往,每人都喝了三四杯。
酒酣耳熱,清河郡主突然問道:“明瑜,你叫本郡主出來,可是有事。你說吧,若是我能幫你的,定會幫你。”
蕭明瑜斟酒,笑道:“郡主殿下說的沒錯。不過要說有事是真的有事,要說沒事也是真的沒事。你也知道,如今蕭家日子難過。我家老爺子心慌的很,想着能不能獲得王府的諒解,想着能不能重振家業。當然,我也清楚老爺子的想法有些天真了。但是他畢竟是長輩,我不得不聽從。至於說沒事,此事郡主聽聽就罷了,不用放在心上。”
清河郡主笑了起來,“我道是什麼事情,原來又是這些破事。難爲你了。”
“不,是我該給郡主道歉,我利用了郡主殿下。”蕭明瑜一臉愧疚。
清河郡主灑脫一笑,“說這些做什麼,本郡主不在意。大不了下次我利用回來就行了。你回去告訴你們老爺子,與其老是想着這些,不如想想如何經營好蕭家剩下的產業。就連本郡主都聽說蕭家有些不穩定,難道又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嗎?”
蕭明瑜苦笑一聲,“也就是東府同西府的一些爛事。郡主喝酒,咱們不用理會那些事情。”
清河郡主笑着點頭,“說的沒錯,那些事情是男人們要操心的,偏偏讓我們做姑娘的在前面探路,實在是過分的很。明瑜,你以後要找本郡主,大可直說。我是極爲樂意同你一起玩耍的。”
“多謝郡主看的起我,郡主的話我都記住了。我敬郡主一杯,郡主隨意。”蕭明瑜端起酒杯,一口喝乾。
蕭明瑜正以爲接下來都是輕鬆的話題,沒想到轉眼間就看到清河郡主嗚嗚的哭了起來。
蕭明瑜嚇傻,這是什麼節奏。清河郡主怎麼會突然哭起來。
“嗚嗚,明瑜你知道嗎,父王要將我許配給那個混蛋。嗚嗚……”清河郡主擦掉眼淚,端起酒杯喝完,“我不想嫁給那個混蛋,可是父王根本就不聽我的。就連母妃也勸我別任性。我根本就不是任性,我就是討厭那個混蛋,我和那個混蛋根本就合不來。世子大哥站在我這邊的,可是世子大哥也不能改變父王的決定。明瑜,你說我該怎麼辦?”
蕭明瑜奇怪的問道,“郡主,你的婚事不是說要等皇上決定嗎?”
“嗚嗚,這次不一樣,葉太妃發了話,讓我父王給我選一門婚事,屆時報上去就行了。只要葉太妃同意,皇上不會不答應的。你知道的,皇上是葉太妃養大的。我父王自小就同皇上一起長大的。嗚嗚,而且我只是郡主,我的婚事皇上不會過問的。”清河郡主哭的傷心極了,什麼形象都不要了。好在這裡沒有外人,丫頭們也都在下面一層候着。
蕭明瑜見清河郡主的手絹花了,趕緊將自己的手絹拿出來,“郡主,擦擦眼淚。你慢慢說,那個混蛋又是誰。”
清河郡主一邊擦眼淚,一邊怒吼道:“還能有誰,就是福安郡主家的那個混蛋,我姑母的兒子。”
蕭明瑜瞬間反應過來。老王妃同老秦王本來是有兒子的,不過兒子小的時候就沒了。後來老秦王的庶子也一個個死了,傳聞是老王妃下的手。再後來,老王爺一個兒子都沒有,只好過繼了一個兒子過來,就是現在的秦王。不過老王妃雖然沒了親生兒子,但是還有個親閨女,同秦王爺差不多大的年紀。嫁給了涼州守備,武安伯寧大人。生了一兒一女,大的那個同世子周啓差不多大年紀,難道還沒成親。
蕭明瑜給清河郡主斟茶,“郡主,這婚事不是還沒定下嗎,郡主何必這麼傷心。說不定,最後這門婚事不了了之。”
清河郡主搖頭,“不會的,兩家都交換了庚帖。過些日子我姑母一家就要過來。你知道的,涼州那地方離着中州又不遠。”
蕭明瑜,“既然婚事已經定下來了,郡主哭泣又有何用。不如積極面對,先看看那人如何。你們應該好些年沒見面了吧,說不定那人已經變了,不再是過去的性子也不是過去的模樣。”
“我還不知道那混蛋的德行,狗都改不了吃屎,他怎麼可能改過來。”
蕭明瑜大,她已經無話可說了。只能等清河郡主自己想清楚。於是,蕭明瑜就陪在清河郡主身邊,安靜的傾聽清河郡主控訴寧少堂的罪行。寧少堂自然就是福安郡主的兒子。什麼推她下水啊,什麼放狗追她啊,什麼欺騙她啊,什麼栽贓嫁禍啊。在清河郡主的嘴裡,寧少堂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可是蕭明瑜聽來聽去,怎麼聽出了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感情。
蕭明瑜不小心將這話說出口,結果遭到了清河郡主的追打,“蕭明瑜,你到底是站在誰哪邊的?你到底有沒有立場。”
蕭明瑜冤屈大叫,“我自然是站在郡主這邊的,我這不是幫着郡主分析嗎。既然郡主同他定親了,十有八九就要嫁給那個人,那現在來是就要發現那個人的優點,如此郡主才能高興一點啊。最後說不定心甘情願就嫁了。”
“美得你,這我這輩子都不會心甘情願的。”
通常說這話的人,都要被這話玩弄,蕭明瑜等着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