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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利奇忽然瘋狂想哥哥和阿瑪。
深吸一口氣,大口吃起來。
於是次日一早,還在京城的奇裡和富勒琿就收到了雅利奇叫人專門送去的東西。
除了新鮮的吃食,還有街上買的麻葉,肉餅,肉包子。
依舊還是兩個肉包子。
再還有過去總也不怎麼捨得買,買了也是先叫雅利奇吃的各種滷肉。
奇裡和富勒琿送走了來趕着送東西的太監,看着桌上那些就如今而言,委實不算多奢華的東西,眼圈都紅了。
孟氏還不太明白,可瞧着公爹和夫君這樣,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來,咱們把辣乎乎湯盛上來吃飯了。”奇裡抹了一把眼淚。
小孫女看着爺爺:“瑪法,您怎麼哭了?”
“沒哭,來吃飯,吃完了瑪法還要趕路去直隸呢。”奇裡摸摸小孫子的頭。
小孫子還小呢,不能上桌呢。
富勒琿和孟氏也坐下來。
奇裡親自將那包子給他們掰開:“來。你們吃一個,我和丫頭吃一個。”
孟氏不懂,可富勒琿明白,妹妹之所以叫人專門送,卻只送兩個,是想念他們。也是想念她的小時候。
而不是買一堆包子叫他們過癮。
妹妹一向聰明。
富勒琿慢慢吃了那半個包子,纔給孟氏解釋:“小時候,家裡不富裕,二月二的時候,買些麻葉,買兩個包子。我跟妹妹一個,阿瑪一個。如今日子好過了,不缺這些個東西了。不過我吃着,這味道還是好的很。”
孟氏笑了起來:“是呢,是好得很。妹妹的心思我懂。不管是什麼東西,跟家裡人分食就是好吃。公爹放心,日後孩子們叫他們自己吃去,我跟着你們每年一起吃包子。”
“叫阿瑪多好。”富勒琿忽然道。
孟氏有點不好意思:“嗯,阿瑪。”
奇裡邊笑着,又抹了一下眼睛:“好,好。哎,你妹妹總算是有個兒子了,我放心多了。”
這世道,女人不好混。
皇家不是一般人家,再是得寵,沒個兒子傍身,可怎麼是好?
何況,新福晉也進府了,誰知道是個什麼性子呢?
再說了,奇裡是個男人,他深知男人多數是好美色的。
自家閨女固然是美人,也還年輕着。可福晉的歲數更小啊。
何況,得寵了這些年了,真能一直得寵?
再是被親情懵逼了雙眼,奇裡也是不信的。
可有了兒子之後,哪怕是……哪怕是失寵了呢,終究日後有個依靠啊。
就在奇裡父子們傷感又欣慰的過這個節日的時候。
四爺府上,正院裡擺的當然是美味佳餚。
雅利奇當然不至於因爲是美味佳餚而失去興趣,昨夜該傷感的傷感過了,今兒她心情就恢復了。
雖然是想念家裡人,可家裡人都好好的在呢,實在想念了,也不是見不着。
其實也不是就那麼想,只是想那種感覺吧。
可感覺是感覺,就算是現在回去,也回不去過去的那種感覺了。
所以,她並不糾結這個。
雅利奇這頭正用膳呢,因爲是一早,所以四爺只是說了幾句話,就連酒都沒叫人上。
福晉倒是找些話題,李氏也接茬說話。
雅利奇說的少,但是也說。
正吃着呢,就見一個雪白的東西忽然從裡頭跑出來,後頭跟着的丫頭嚇壞了,又不敢來抓,忙不迭跪下來:“奴才該死。”
“怎麼回事?”四爺皺眉。
“回……回主子爺,是糰子跑了。”紫黛嚇了一跳。
四爺眉頭皺的更深了:“什麼東西?”
“回……回主子爺的話,是福晉養的狗,前日才接回來的。”紫黛戰戰兢兢的。
這是福晉在孃家的時候的狗了,那時候夫人不許養着,福晉就把狗給老太太了。
也是如今才接來的。
福晉喜歡狗。
“額娘!”三格格忽然叫了一聲。
那狗跑到了她腳底下。
“別怕。”雅利奇一見有點緊張,這狗看着是個寵物狗,可誰知道性子如何?
三格格最初驚訝了一下之後,倒是不怎麼怕,還想摸。
四爺嚇了一跳:“別動。”
福晉見此,瞪了一眼紫黛忙起身:“別怕。這狗很乖,不會咬人的。”
“都是臣妾的不是,接了狗來,沒跟爺說呢。”福晉歉意道。
四爺沒接茬,一位福晉,養個貓貓狗狗的,確實不算個事。說不說都是一樣的。
雅利奇擔心孩子,已經起身,慢慢的就要接近那狗。
四爺忙又是一句:“你別動!不記得你自己的身子了?”
雅利奇一怔,確實太多年了,她都快不記得自己狗毛過敏了……
“阿瑪,狗狗好好看!”三格格眼睛亮亮的。
四爺卻道:“那也不許養。”
三格格錯愕,這還是第一次阿瑪明確表示不許她做什麼呢。
她倒也沒鬧,只是扁嘴哦了一下。
福晉開口:“跪着做什麼,還不趕緊抱走?”
紫黛看了一眼,主子爺沒說什麼,忙起身過去小心抱着狗離開。
既然是抱走了,三格格眼饞了幾眼就算了。
當年叫雅利奇過敏的那隻狗沒幾年就死了,後來府裡就再也沒養過狗。
四爺的獵犬都在莊子上呢,所以這這麼多年來,這是唯一一隻狗了。
“都是三格格大驚小怪的,福晉見諒。”雅利奇福身道。
“哪裡的話,你快坐吧,是她們冒失了。”福晉道。
“既然冒失了,就賞二十板子吧。還有這狗名字改了。”四爺皺眉,心道孩子的小名字跟狗一樣,是福晉的意思麼?要是做這種小動作,那福晉就太蠢了。
福晉一愣,也不敢反駁:“是,臣妾的過失,主子爺息怒。”
“好了,時辰也不早了,散了吧。”四爺說着,擺手就走了。
本來還沒到吃完的時候呢,可四爺生氣了,那還吃什麼?
四爺甩手就走,衆人忙恭送。
等送走了四爺,雅利奇才道:“三格格乳名叫團團,因爲是乳名,所以就連我也不大叫的。”
雅利奇這是解釋四爺爲什麼生氣了。
福晉恍然:“竟是如此。”她心情不好,但是也解釋了一句:“這狗在我家裡養了幾年了,三年是有了,也不是如今才改名字的,一直都這麼叫。既然是衝撞了三格格的名諱,就改了吧,總歸只是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