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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件事,是四爺叫喻忠海去傳話的,那自然就不會瞞着。
所以很快就傳開了。
次日一早,四爺起來被李氏送走不久,李氏就知道了。
“武氏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她過去就是因爲烏蘇里氏才搬去了那,還不長記性,怪誰呢?”李氏嗤笑。
“還沒看透西院裡那位?那是個菩薩麼?那是個笑面虎。”李氏一副不屑:“你們當她平時笑盈盈的對什麼都好,就是真的好?”
“你瞧,這還沒怎麼着呢,只怕是主子爺那還不知道武氏叫了郎中的事呢,就已經鬧開了。武氏這輩子在她手裡就難出頭。”
李氏是這麼說的,可是心裡又不得不慎重看待雅利奇。
排除異己很正常,她們後院爭寵,自然只要有餘力,就會把對自己有敵意的人按住,按死。
可這事要換在自己身上,自己又會如何做呢?
她也會排擠武格格,可是絕不敢直接跟四爺說。
然後,李氏又琢磨,烏蘇里氏是跟四爺說了什麼呢?
李氏想不出。
儘管她想不出,可烏蘇里氏不好惹這個信息,她是很早就知道了。
如無必要,她是不會招惹烏蘇里氏的。
李氏一邊用着早膳,一邊心裡琢磨這些事。
等大格格來,李氏也吃完了。
七歲的大格格已經很懂事了,不過她與李氏的關係卻不如二格格與宋氏那般好。
她是標準的被奶孃養大的孩子,與李氏也親近,但是規矩卻很是嚴格。
大格格給李氏請安之後道:“額娘,阿瑪走了?”
“嗯,你阿瑪一早就走了,把你弟弟也帶去前院裡了。你弟弟也長大了,年後就要住前院裡了。”說起兒子,李氏帶着笑意。
畢竟後院里人這麼多,除了大阿哥,就只有她的二阿哥了。
大格格還有話想說,這會子卻都止住了:“是。”
她其實是來想問問二妹妹病了,她可不可以去看看。
可額娘只念着弟弟,她忽然就不想說了。
覺得額娘如今怕是不希望她去親近二格格的,那就不去吧。
李氏沒看出大格格的心思,只當她是單純來請安的,還把自己的一個髮簪給了她戴。
大格格回了屋子,想跟奶孃說說,結果還是什麼都沒說。
李氏確實沒顧上大格格,她心裡大格格還是孩子一個呢。她更關心的是武氏這件事。
叫來了馮永生:“這件事,既然主子爺都說了話,咱們也不好不管。”
李氏琢磨了一會:“跟薩嬤嬤說一句吧,既然武格格身子不好,就叫薩嬤嬤安排一下。總歸是要叫武格格好好養病的。”
馮永生哎了一聲,卻沒及時退出去,而是道:“主子,這武格格之前……瞧着是想往您這邊靠的意思呢。咱們不做點別的?”
李氏手一頓,許久後搖頭:“算了,武氏雖然比尹氏腦子好一點,可她早就失了先機。主子爺那都掛了號的不討喜。拉攏她沒必要。”李氏算是瞧不上武格格。
“主子說的極是,奴才只是覺得,要是……能叫那邊添堵也是好的,只可惜這事先驚動了主子爺了,就不好弄了。”馮永生說這話當然不是馬後炮,而是提醒李氏。
李氏恍然大悟看着馮永生:“你的意思是……西院兒裡這麼着急叫主子爺出面說了話,是因爲武格格她……”
“烏蘇里氏……好算計。”李氏咬牙。
馮永生見主子明白了,就悄無聲息地退出去辦差去了。
可不是麼,武格格就是表露出了想靠近李側福晉的意思,所以那邊才快刀斬亂麻呢。
要是單單是一個格格做妖,人家一個側福晉還收拾不了?
要是叫武格格真的站在了李側福晉這頭,那不是就不好收拾了?
打鼠不還得看着玉**子麼。
李氏明白了之後,緩緩出了一口氣:“還是小看了她了。”
這個她,沒人敢問,但是大家也知道了,這說的是雅側福晉。
雅利奇這邊可不知道這些,娘倆收拾好了自己,雅利奇就叫人將三格格抱在她這邊的外間逗弄了一會。
三格格躍躍欲試要站起來,雅利奇手一揮,將她丟給了康氏幾個照顧去了。
自己找了點活計去做。
她最近學着做小衣裳呢,給三格格做裡衣什麼的。
做的很慢,但是一針一線的,也還算有樂趣。
四爺之前知道了,看她那一針一針比下棋還慢,就似笑非笑的道:“還好爺這府上有針線房,不然爺的閨女怕是沒得穿了。”
又笑她:“等你這件做好了,爺的閨女都能跑了。”
雅利奇只是哼唧,也不理四爺,就慢慢做。
這會子,雅利奇慢慢做着小褲子,就見石竹進來道:“主子,方纔李主子那叫馮永生去人事那邊傳話了,說是武格格身子不好,就先靜養。”
雅利奇笑了笑:“靜養?這一靜養,豈不是不能伺候了?”
貝勒府裡,自然沒有什麼翻牌子的事,但是人事上也是要記着哪位主子不能伺候的。
比如說誰來了月事,那就是要報給人事上,人事管這個叫掛紅。然後人事就會告訴前院的貼身太監們。
如果主子爺要去的時候,前院裡的太監就會提醒一下,哪位主子不能伺候云云。
病了也是一樣,人事上只要說一句哪位格格不爽利,不好伺候。
不過這規矩是規矩,四爺要是想去,不管是掛紅還是病了都不妨礙他的腳步。
比如雅利奇。
雅利奇經常掛紅的時候侍寢。當然這個侍寢的意思是伺候主子爺睡覺。
而不是做那種事。
不過,如果哪個不怎麼得寵的主子說了靜養這個話,那就基本是涼了。
雅利奇和李氏這樣的,要是需要靜養,那是單純的靜養,需要一段時間恢復身體。
就算是看在位份和孩子,四爺也不會不來看望的。
可武格格要是靜養,那就基本上只剩下一個字了:靜。
畢竟靜養時候可不能侍寢。
她本就住的偏僻,這一靜養,那誰知道需要多久呢。
得罪了雅主子和李主子,主子爺又不在意的武格格,反正沒前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