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琪忍着潮溼,跳進了下水道里面。
還好,這裡面水流不斷,所以沒什麼特殊的臭氣。
“柳家的人不是傻子,他們會不曉得下水道是個漏洞嗎?”
米琪問道。
“他們當然知道,所以下水道的一些對外重點地帶,都是有人看着的。”
“但他們還是有想不到的地方……”
孫香玲在前面蜷縮着身體爬行,顧不上身上的衣服。
現在米琪算是明白過來,怪不得孫香玲出現在院子裡的時候,衣服溼漉漉的,頭髮絲,臉部,手掌都很髒。
從下水道里逃過來,這不髒纔怪。
她第一次下來,就吃了不少虧。
“到地方了,你看看這裡,你就明白了。”
孫香玲掏出一隻很小的火摺子,擦亮以後,往側面一照。
孫香玲急忙道。
不得不說,孫香玲的膽子真夠大的。
孫香玲擠過那條裂縫,小心翼翼的進入對面的下水道。
“快到了,這個時間,屋子裡沒人的。”
米琪跟在後面爬行,她也明白了爲何孫香玲非要找她了。
但石紅線是真正柔弱的小女孩,沒學過武功,也不認得太多的字,真要是遇到什麼情況,很大可能沒有隨機應變的能力。
另一側,還有一扇門是半掩着。
孫香玲小聲提醒。
“我去看了啊,但我一個人,有些事做不了。”
孫香玲眯起眼睛,發出得意的笑。
米琪喘了口氣,稍稍換了個位置。
當然,這種光亮只是相對的,在這樣的地下,幾乎沒什麼光線能照射進來。
石門關閉着,屋子裡沒有人。
米琪伸手將額頭溼漉漉的髮絲給拂到耳邊,這裡的環境很不友好,她現在就感覺頗不舒服。
米琪沒有急着冒頭,她在等着孫香玲。
本來這下水道里空氣就很稀薄,火摺子一直燃燒的話,會造成人體缺氧而眩暈的。
“簡單的要死,你放心好了,肯定能完成。”
“不還是爬着走嘛。”米琪說了一句。
孫香玲進入下水道以後,將火摺子給熄滅了。
這應該是在山腹裡面的一處石屋子裡面。
“這屋子是他們歇腳的地方,裡面那間屋子,纔是裝奇物的地方,我們直接進去就好了。”
孫香玲在這一塊有些經驗。
孫香玲笑道。
“裡面的下水道,跟外面的下水道,本來是互相不連接的,這也是當初鑄劍山莊的設計工匠,有意爲之,但現在因爲這條裂縫的緣故,兩條下水道連通在一塊兒,這裂縫的位置,還很巧妙,你瞧,這水恰好蔓延不上來,就算有水,也是少量的。”
她說話之間,已經朝着裡面的屋子奔去。
出現在米琪眼前的是一處裂開的口子。
她站定以後,迅速的掃了一圈。
“什麼樣的儀式?你不能提前跟我說說嗎?萬一我做不到呢?”
她沿着裂縫,將身體擠了進去。
她回頭朝着米琪招招手。
不過,也正是因爲她的膽大無畏,才找出這麼一條道路來。
“小心點兒,這地方尖石頭多,刺着蹭着很痛的。”
“明白,我就小心的。”
地下通道里黑乎乎的,幾乎沒有光亮,但孫香玲能分辨出方向,走的很熟練,也很堅定。
不過,現在她只是稍微用了一點,沒有全力施爲,這是擔心孫香玲會發現。
孫香玲朝着米琪伸出手。
孫香玲很是篤定的道。
“待會我們試一下,要是做不到,那我們立刻就走,他們不會耽擱太久的,很快就會回屋子。”
下水道當然不是什麼好地方,但跟那條裂縫比較起來,這裡好了不是一星半點,最起碼,這裡沒有嶙峋的石頭,都是使用光滑管道鋪就的。
“有什麼事,你一個人做不了啊?”
這種山中裂縫,有時候下去可能是萬丈深淵,下去就會摔死,還會死的很慘。
“快上來吧,現在沒人。”
米琪也順勢進來。
但孫香玲竟義無反顧的衝下去。
她會縮骨神功,這地方就算再狹窄一些,她也能逃出去。
孫香玲手腳並用,加快了速度。
孫香玲道。
過了一陣,前方出現了真正的光亮。
“只有我發現了這裡的蹊蹺。”
“做不了,那隻鼎,想要開啓,有一個儀式,那個儀式需要兩個人同時進行,一個人完成不了。”
“沒辦法,爬就爬吧,我們人類,一出生不就是爬着的嘛,這都沒什麼。”
就算不是她米琪在,石紅線本人遇到這種情形,也很大可能會跟着孫香玲一起行動的。
“前面就是接頭的地方了,這地方,除了我們倆,幾乎不可能再有人發現了。”
“來啊,在走一陣,就到地頭了。”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孫香玲忽然身體忽然一停頓。
但看孫香玲,似乎一點都沒感覺不適。
米琪裝作不會武功,握住她的手,任由孫香玲將她拉上去。
正如她所言,果然前面的裂縫已經有了一絲光亮。
孫香玲快步上前。
不知該說她大膽,還是該說她無知,又或者兩者皆有。
米琪沒有多想什麼,只是單純的跟在孫香玲的後面。
這麼一排除,也就剩下“石紅線”一個了。
孫香玲道。
“既然你發現了,你一個人下去看看不就行了?”
進入下水道以後,她也鬆了口氣,散去縮骨功的功訣。
就這麼狹窄的地方,這附近還能找到第二個有這個體型,又好說話的人嘛?
幸好這山谷裡氣溫很高,她不用擔心會受涼得病。
孫香玲在裂縫中前行,她走的很小心,而且手中拿着火摺子,再也不是在下水道里面那般熟練了。
孫香玲推開頂部的一個圓形蓋子,爬了上去。
“你看這處岩石裂開了,這是柳家料想不到的。”
米琪當然吃不了虧。
上一回,她在遠蘇盟裡面逃出房間,也是運用了縮骨功。
米琪也只得跟在後面。
進入那間屋子裡以後,米琪終於見到了孫香玲口中的奇物。
那的確是一隻很大的青銅鼎,鼎身四方四正的,上面雕刻着很多奇特的符文。
青銅鼎表面古樸乾淨,沒有歲月留下的痕跡,不仔細看,還以爲是一件新物品。